第180章 騎著牛的“仁王”正奔赴戰場【更1
“居留地?戰場?”
仍正抱著夏目月的佐那子揚起視線,朝青登投去詫異的眼波。
青登像是早就料到了佐那子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淡淡地笑了笑。
……
……
時間倒轉回到不久前——
見“痘痕武士”還是什麼也不肯說,青登不帶毫地猶豫,將脅差再次扎進他腳趾的指甲裡。
這一次,青登換了個新的刺法。
他不再是將刀尖給一口氣地扎進去。
而是緩緩的、慢慢的……以一種相當“輕”的作,一點點地將脅差的刀尖往“痘痕武士”的趾甲裡塞,大大地增加了“痘痕武士”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果不其然——“痘痕武士”的慘聲變得更加淒厲,又一腳趾變得模糊,整個子痙攣得更加厲害。
“除了夏目月之外,你們是否也綁走了千葉佐那子?被你們綁走的這些人現在都被關在哪?”
青登像個沒有的機人一樣,第3次地重複了他的問題,然後將脅差移向,對準了“痘痕武士”的第3腳趾。
在趕時間,外加上手頭也沒有什麼更加厲害的審問工的現況下,“用刀紮腳趾甲的趾甲”是青登現在所能想到的能給人帶來最大痛苦的審訊手段。
這是青登他第一次審訊他人……而且還是使用著如此殘酷的審問手段。
因此前沒有任何相關的經驗,青登的心裡難免到了些許的不適。
不過,在簡短地回憶了一番他和木下舞剛剛所聽到的夏目崇八郎與這個“痘痕武士”的談話容後,心間的這一點點不適飛快地消散,然後轉變為了堅決與果斷。
……
(我已經依照著你們的吩咐,把計劃於今天送到居留地的裝有布萊特先生所訂購的清酒的驢車給伱們置了!該把阿月還給我了吧!)
……
夏目崇八郎剛剛對“痘痕武士”所說的這些,青登可是仍言猶在耳。
對於這個布萊特先生,青登是聽到其名字的——於幾日前,從艾那兒聽說的。
據艾所說,這個在江戶居留地德高重、極其鐘意日本清酒的老人家將要在他60歲大壽的那一天,舉辦一場極熱鬧的舞會,包括艾們這一家在的居留地的大半外國人都會參宴。
而舉辦舞會的日子……正是今夜!
有組織有紀律地綁架他人並派人天誅夏目崇八郎;如此激進的手段……這讓青登不想到了在最近這段時間,已基本和他的生活繫結在一起的那個組織的名字:討夷組!
青登等人於數日前所抓到的蘭方醫花田七郎和以“蓄鬚中年人”為首的那3名弓手,在這幾天裡一直被關押在牢屋敷裡,接著專業的審訊團隊:牢屋敷打役們的審訊。
在毫不讓他們有毫息之機的嚴酷審訊之下,那3名弓手很快便招供了——他們承認他們就是討夷組的人!
自襲擊蕃書調所後便沉寂已久的討夷組,再次出現了……
好不容易久違地俘獲到了討夷組的員,但可惜的是,這3名弓手貌似都只是討夷組的基層員,都並沒有掌握到什麼有用的報。
不論是問他們“為何要和花田七郎頻繁接”、“你們的據點都在哪”,這3人基本都是一問三不知。
他們3人唯一的有一點價值的報,就只有他們3個最常使用的一座據點……和青登之前所預判的一樣,他們3人所的這座據點,就位於他當時和18名討夷組組員狹路相逢的那條巷道的不遠。
除了此座他們常使用的據點之外,他們都統一表示實在不知道討夷組的其他據點都在哪兒。
奉行所迅速地組織隊伍,趕赴那3人所暴出來的據點,結果等抵達時,已是人去樓空,一無所獲……想必他們是在“蓄鬚中年人”被俘後就立即於第一時間搬空了這座據點,沒給府留下任何一點兒有用的人或。
總而言——除了知道“蓄鬚中年人”他們是討夷組的人之外,沒有再從他們3個的上收集到什麼有用的報。
相比起“蓄鬚中年人”他們仨,那個手無縛之力的蘭方醫花田七郎倒是意外地有毅力。
“蓄鬚中年人”等人都坦承他們是討夷組的人了,他卻直到現在仍堅稱他是無辜的。
花田七郎之所以如此有毅力……倒也不難想明白箇中緣由。
在江戶幕府正嚴厲打擊“激進攘夷派”的當下,如果真的坐實了他和討夷組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易……直接判他死刑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於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在僥倖心理的驅使下,沒到真的萬策盡的時候,花田七郎他應該都不會承認自己和討夷組有什麼瓜葛的。
因為最近才剛和討夷組的人接還戰鬥過,所以青登現在對於和討夷組有關的事,都有著一種很敏的心態。
討夷組與外國人居留地……這2個詞彙是並列在一起,就讓人有一種忍不住後背冒冷汗的覺!
急著弄清楚的問題實在太多了。
從今日早上起就一直在青登的心間盤旋的不安緒,迅速地膨脹……
青登無法保持耐,為了儘快驅散腦海那團團迷霧,他只能不惜以這種殘忍手段來對“痘痕武士”他們展開審訊了。
在青登將脅差的刀尖對準“痘痕武士”的第3腳趾的趾甲時,這傢伙的臉上終於開始冒出恐懼與畏懼。
但他的在幾次翕之後,還是閉上了……青登見狀,不假思索地將他的第3腳趾的趾甲給掀開。
青登就這麼不斷重複著“問話-掀趾甲”的作。
直到將“痘痕武士”右腳的所有腳趾都給掀開,青登準備去他左腳的子時,“痘痕武士”終於像是心防崩潰了一樣,扯著嗓子啞聲道:
“我說!我全部都說!”
“除了那個夏目月之外,我們確實還將小千葉劍館的‘千葉鬼小町’也給綁走了!”
“們都被我們關押在界町四丁目……”
青登默默地記住“痘痕武士”飛快報出的這串準地名。
數日來的對夏目崇八郎的辛苦監視,終於是有了果……不過青登卻沒有顯出任何的喜悅之。
除了佐那子小姐們的下落之外,青登還有相當多的同樣極其重要的問題想要問,令青登無暇去做出任何表。
青登面不改地發出新的一連串追問:
“你們都是討夷組的人吧?為何要綁走佐那子小姐和夏目小姐?”
雖然心裡已七、八地確信這幫有組織有紀律且手段激進的瘋子就是討夷組的人,但青登姑且還是出聲詢問下。
而“痘痕武士”的回應也沒有出乎青登的意料。
飽青登的折磨並告知佐那子們的關押地點之後,“痘痕武士”似乎也是徹底地自暴自棄了。
只見臉因腳部的劇痛而蒼白至極的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我們是討夷組的人……”
“我們並不想綁走千葉佐那子……我們最開始的目標,就只有夏目月,想用夏目月來要挾夏目崇八郎……因為在正式實施對夏目月的綁架時,千葉佐那子正和夏目月在一起,也喝了我們加了‘睡藥’的茶……綁走千葉佐那子純屬意外。”
話說到這,“痘痕武士”頓了一頓。
他或許是發現青登剛才的問話重心、關注重點一直都在佐那子上了吧,所以便聽得他急聲補充道:
“千葉佐那子和夏目月一樣,都被我們好吃好喝地供著。”
“我們討夷組只對國賊、夷人以及不得不讓他們為攘夷大業獻的人出獠牙,所以和夏目月一樣都好好的。”
宛如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青登冷笑一聲:
“‘只對國賊、夷人以及不得不讓他們為攘夷大業獻的人出獠牙’……真虧你能夠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話啊。”
換做是尋常時刻,青登或許還有閒心來好好地駁斥一番討夷組的這種自我式的言論。
然而現在還有些重要的問題急著要繼續問這個“痘痕青年”,所以青登也爛得去多計較這傢伙剛才的荒謬發言了。
“你們對夏目崇八郎先生的要挾容,就是讓他把布萊特所訂購的、計劃於今天送到居留地的清酒都給你們置嗎?你們要拿布萊特所訂購的酒做什麼?”
在問出這個問題時,青登的語氣和表不控制地變得凝重。
因為是與居留地有關的事,所以現在正站於青登側的木下舞的神也於同一時間變得嚴肅。
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艾就住在居留地中……所以對江戶的居留地,木下舞一直都投以相當多的關注。
聽到青登所問出的這番新問題,剛剛還一副自暴自棄模樣的“痘痕武士”,再一次地面猶豫。
青登敏銳地發現“痘痕武士”的面部神變化……他也不多言,只默默地再次做出要將“痘痕武士”左腳的子給掉的作。
青登的這副作,直接將“痘痕武士”給嚇得臉大變,連道著“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在又經歷了一番簡短的心理掙扎後,“痘痕武士”像認命了一樣地閉上雙眼。
“我也是……直到臨近今日傍晚的時候才知道神野先生他所擬定的這一計劃的全貌……”
“今夜,為了慶祝自己的60歲壽辰,居留地的夷人布萊特會在自己的家裡舉辦舞會……大半個居留地的夷狄都會參加此舞會。”
“夷人們都聚集在一起……殺起來將會非常方便。”
“我們將大量火油偽裝夷人布萊特從夏目崇八郎那兒所訂購的清酒,明正大地將火油運進居留地,然後準備於今夜將參與夷人布萊特舞會的所有夷狄全部一網打盡,把他們統統殺、燒,接著再捎帶手地將整片居留地給燒為白地……”
“痘痕武士”說完了。
死一般的靜謐霎時包圍著眾人所的這條巷道……
……
——他……說什麼?
……
“痘痕武士”剛才的聲音雖很小,但吐字還算清晰,至木下舞是聽清了他方才都在說些什麼……但即便如此,木下舞還是不由自主地在心裡呆呆地自問了句“他說什麼?”
不論是大小、眼形,還是和臉蛋的比例都堪稱完的一雙目圓瞪著,如黑寶石般漂亮的眼瞳因視線突然變得無法聚焦而失去了原有的晶瑩采。
木下舞只覺有種後腦勺被線鉤住的覺……明明一字不地聽清楚、聽明白了“痘痕武士”適才的所有話語,但腦袋卻無法理解……不,是因為“痘痕武士”剛剛所述的話語容實在是太過恐怖了,在驚懼之的影響下,的大腦下意識地拒絕往下深思。
震諤遲緩且漫長。
奇特的麻痺傳遍全,靈魂像是失去了對的掌控一樣,無法說話,無法挪哪怕一個指頭。
撲嗵、撲嗵、撲嗵、撲嗵……心臟彷彿被從外側重重迫,跳得好快、好用力。
明明是自己的心臟,但木下舞卻覺得自己的心跳聲聽起來好像是從之外的地方發出的。
靈魂真的像是失去了對的掌控、開始出竅了一樣,木下舞有種自己的視野變俯瞰角度的錯覺,好像看得見正站在地上、正站在青登旁的自己。
過了好像很短,但又覺得似乎很長的時間後,木下舞才覺自己的靈魂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