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佐那子小姐,退下吧,已經沒事了!”【更1】
心神不寧、惶恐不安?想不出合適的詞彙來形容。
總而言之,從今日一早起,就覺心很不安定。
可能是因為對夏目崇八郎的監視一直沒有果,緒不由自主地到焦躁了吧……青登自顧自地這麼解釋著。
算上今日,對夏目崇八郎的監視已經持續了數日。
展開著幾不間斷的全天候的監視,結果直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看見夏目崇八郎有和什麼可疑人接過。
遲遲沒有果出現……這樣的局面,讓上級的那些人都開始對青登施了。
本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想用最保守的手段來查案的這些上級,本就很反對青登去做出“調查夏目崇八郎”這種極容易出錯的事。
現在青登對夏目崇八郎的調查一直沒有啥果,上級的那些人難免會開始對青登說三道四。
瞧,我都說了吧?夏目崇八郎沒啥好調查的,你不聽!瞧,平白浪費了人力和寶貴的時間——雖然那些上級沒有這麼明著和青登說,但青登卻有從他們最近投來的眼神裡,讀出這樣的思想。
對於上級的施,青登倒是到無所謂。
不論上級的人怎麼說,青登仍舊堅信著舉止怪異的夏目崇八郎就是找到佐那子的關鍵突破口,所以想法毫不搖的他,完全不打算更改他現在全天候監視夏目崇八郎的辦案手段。
在木下舞正倚靠著巷壁閉目養神的當下,將形藏在巷子影的青登,一不茍地繼續進行著“監視夏目家”的任務,目盯著夏目家的大門不放。
這個時候,才剛閉上雙眼休息的木下舞,忽然微微睜開一隻眼睛,然後用著睜開的這一隻眼,悄悄地打量著旁青登的臉。
看著青登他那因正專心致志地監視夏目家,所以神格外認真的臉,一抹……異樣的緒在木下舞的眉宇間浮現。
疊在前的雙手,十指扣在一起。如白藕新芽般可的腳趾抓了抓腳下的平底木屐。
青登對夏目崇八郎的調查,是得到府許可的。
因此,不用地行事的他,自然是不需要作“狐小僧”的打扮。
同樣的,因青登的請求而明正大地前來協助青登的木下舞,也不需要作什麼偽裝,無需換上“貓小僧”的服。
為了讓自己涼快點,也為了方便行,今夜……不,應該說是在應下青登的協助請求的這幾天裡,木下舞一直都是穿著清爽涼快的大紅單薄浴,沒有著的白皙雙足蹬著對紅紐平底木屐。
“嗯?木下小姐,怎麼了嗎?”
青登的餘發現了木下舞投來的視線。
“啊,沒、沒什麼……”
木下舞匆忙地將打量青登的視線收回。
“就只是……覺得橘君你好認真盡責哦。”
“明明其他的吏都是一副‘我沒有出啥大錯就行了’的態度。”
“只有你那麼認真地理此案。”
在木下舞剛過來幫忙時,青登就有跟木下舞提及過他上級們的那種“只要能不出啥大錯誤就行了”的令人甚為反的辦案態度。
“也沒啥大不了的。”青登啞然失笑,“畢竟佐那子小姐……姑且也算是我的朋友啊。”
“縱使不提‘差的責任’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是‘找回朋友’的這一條理由,就足以讓我在此案上盡心竭力了。”
佐那子小姐……從青登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那抹剛才在木下舞眉宇間冒出的異樣緒再次浮現。
雙手十指再次扣在一起的木下舞,目下移,對著自己那如白玉花瓣般的足尖,以一種……帶著幾分忐忑意味的語氣輕聲說:
“橘君,伱和那個千葉佐那子……是關係很好的朋友嗎?”
“嗯?也算不上是關係好。”只把木下舞所拋來的這一問題當作是普通閒聊的青登,不假思索地隨口答道,“嚴格來說……我和可能都不算是朋友。從認識至今,我也就只和說過一會兒話而已。”
“我和哥哥千葉重太郎倒是很。”
聽到青登的這組回答……木下舞微微抿起。
如黑水晶般漂亮的眼瞳裡,眸盪漾開來,流出一種……應該能被勉強解釋為“慶幸”的緒。
然後,木下舞突然猛地怔了怔,然後抬起雙手,左右開弓地用力拍打著自己水的臉蛋。
“木下小姐?”青登連忙朝木下舞投去疑的眼神。
你在做什麼?青登用眼神朝木下舞發出這樣的詢問。
讀懂了青登的眼神示意的木下舞,難為似的苦笑了幾聲。
“我在懲罰我自己。”
“在橘君你正認真思考著該怎麼救人時,我卻在遊思妄想著些七八糟的事……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在懲罰自己的同時,也順便提醒下自己:我是為了救人才來協助橘君你的。和人命相比,其餘的一切事都是小事。先專心救人,其餘的事都等將人救出來後再說。”
木下舞的語氣裡帶有著些許的愧疚之意。
胡思想?七八糟的事?
沒怎麼聽明白木下舞都在說些什麼的青登,眨了眨眼睛。
就在青登仍疑著木下舞方才都在說著些什麼時……忽地,青登眼角的餘裡,突然瞥見在夏目家大門的方向,有道黑影在晃。
青登見狀,連忙把正看著木下舞的視線一收、一凝,向著那道晃黑影瞪去。
發現青登的這一異樣的木下舞,連忙站直子,跟著青登一起看向夏目家的大門,然後也發現了那道黑影。
雖然今夜是個線昏暗、能見度極差的多雲天……但這樣的天氣,並不能對青登造什麼樣的影響。
因為青登可是有著能夠在夜晚也可以清晰視的天賦:“夜視”。
不論是多麼黑暗的空間,對於青登來說都有如白晝。
在朝那道突然出現的黑影看去後,青登立即看清了這道黑影的全貌——正是夏目崇八郎!
只見夏目崇八郎獨自一人地將宅邸的大門推開一條剛好可供他一人穿行的隙,然後順著這條隙躡手躡腳走出宅邸,接著子一轉,徑直地向著東側的街口大步行去。
他全程左顧右盼,神張……完全是一副正在警惕著周圍是否有路人或跟蹤人員的模樣。
蹲守了那麼多天……總算是發現了夏目崇八郎的異常之舉。
無需任何的言語流……也沒什麼好流的。青登和木下舞極有默契地同時朝對方看去,彼此對視了一眼後,二人並肩邁著不出聲的輕盈步伐,緩步走出了他們這些天幾乎都快住在這的暗巷,跟隨行蹤詭異的夏目崇八郎……
……
……
夜晚的江戶,甚是安靜。
夏目崇八郎馬不停蹄地穿過十數條無人的街道,最終進了一座人跡罕至的街町,拐進了一條被濃郁夜所包圍、就算在裡面打勝尖也不會有什麼人能聽到的偏僻巷道。
“是我,夏目崇八郎。”
在一口氣踏到巷道的最深時,夏目崇八郎低著嗓音,對前方的黑暗沉聲道。
“你來得比預定的時間要早上不呢。”
夏目崇八郎前方的黑暗一陣“蠕”……一名材極其瘦、臉上長有不痘痕的武士緩步從黑暗中現,站到了夏目崇八郎的跟前。
沒有任何的寒暄……在“痘痕武士”現後,夏目崇八郎便用強不安與惶恐的焦急語氣快聲說:
“我已經依照著你們的吩咐,把計劃於今天送到居留地的裝有布萊特先生所訂購的清酒的驢車給你們置了!該把阿月還給我了吧!”
夏目崇八郎在說這句話時,腰佝僂得厲害,這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小了一圈。
這副“小”了的配上他現在央求的表……用“卑微至極”這個詞彙來形容夏目崇八郎現在的姿態,再合適不過。
面對夏目崇八郎的懇求……“痘痕武士”不為所,面不改。
他眉眼一低,用一種沒有摻雜任何緒在的冷漠眼神瞥了夏目崇八郎一眼後,出淡淡的笑意。
“夏目崇八郎先生,謝你這幾天對我們的配合。”
“我們相當激你的協助。”
“放心吧,我們會遵守約定,放了夏目月小姐的。”
“我們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傷害夏目月小姐。”
“痘痕武士”的這番話,猶如一般,照亮了夏目崇八郎原本極為暗沉的臉。
夏目崇八郎他那原本相當渾濁的雙眼,這時都變得清明瞭不。
然而……夏目崇八郎眼中的還沒出現多久呢,接下來發生在他眼前的景象,便讓他的表與都變得如石頭般堅。
啪!
“痘痕武士”突然用力地打了個響指。接著,夏目崇八郎前方的黑暗再次出現了“蠕”。
2名材各異的武士從黑暗中步出,站到了“痘痕武士”的側。
在同一瞬間,夏目崇八郎聽到自己的後響起了腳步聲。
夏目崇八郎匆忙轉頭向自己的後方去,然後便見自己的後於不知何時多出了2名武士,這2名武士用他們的軀擋住了他的後路。
“你、你們要做什麼?!”夏目崇八郎驚恐地怒視“痘痕武士”,聲音不控制地發,語調變得詭異。
“夏目崇八郎。”剛才浮於“痘痕武士”臉上的淡淡笑意消散了,他面無表地與夏目崇八郎對視,“接下來,我們將實行天誅。”
“等、等一下!”
夏目崇八郎臉上的像退的水,以快得駭人的速度飛快消散。
“天、天誅?!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這還用問為什麼嗎?”“痘痕武士”的角泛起一抹冷意,“我們一開始所談的條件,就只有‘事之後,會放過你兒’吧?”
“你是何時產生了我們會將你兒和你都放過的錯覺?”
“你覺得我們會放過你這個膽敢和夷狄做生意的國賊嗎?”
“……”夏目崇八郎瞠目結舌。
他用力地張了張,似是想要高聲說些什麼……但極度驚恐的緒,令他於一時之間忘記了該如何控舌頭與聲帶。
“痘痕武士”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幾眼夏目崇八郎現在的表後,骨地冷笑了一聲。
“雖說你是毋需再想活著了,但對於你的兒,你大可安心。我們確確實實是會讓你兒完好無損地重獲自由的。對於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我們可不是什麼濫殺無辜的雅庫扎。”
“我們一直只殺夷狄、國賊、以及為實現攘夷大業而不得不讓他們為此獻的一些人。”
“和夷狄做生意的人是你,而不是你兒。所以你兒我們是不會按國賊來論的。”
“好了,一不小心說太多話了呢……死吧,國賊。”
嗆啷!
“痘痕武士”一把出了他腰間的打刀,然後踢踏著腳下的木屐,直撲向夏目崇八郎!
夏目崇八郎和這名“痘痕武士”之間的間距,本就只有6步之遙。
這麼點距離……完全是轉眼即到!
僅眨眼間,“痘痕武士”就已來到了夏目崇八郎的跟前,他以右上段的姿勢高舉打刀,銳利的刀鋒閃耀著攝人的寒芒。
被刀鋒的寒芒所刺激到夏目崇八郎,終於是恢復了對自己的掌控。
不過為時已晚……“痘痕武士”的刀已經劈下!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就像黑的圍牆掉下來一塊似的,一道高大的黑影無聲無息地從夏目崇八郎還有“痘痕武士”旁邊的巷壁上方疾躍而下,穩穩地落在了夏目崇八郎與“痘痕武士”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