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您別忘了,先皇答應了老臣,只要老臣即將解甲歸田,便可隨意提出一個要求,只要不影響江山社稷,都可以滿足。”
王蒙臉沉了沉,“難道先皇的話都不作數了嘛?老臣幾十年來鎮守邊疆,祖上至此世代忠良,若是真不作數了,可真是寒了老臣的心啊……”
商冕嘆了口氣,心里也是煩得不行,父皇確實有和他代過這麼一件事,可是……
那個人是扶冉啊,是他最的姐姐唯一的兒,是監國大人之,是當今比所有公主皇子都寵的小郡主……
在這樣一個父母之命妁之言的時代下,他希的婚事可以全權由自己做主。
只要有他和扶夜在,扶冉便不需要考慮任何的政治利益上的聯姻,只需要選個自己喜歡的人便夠了。
那個人若是識趣,就好好小丫頭,若是不識趣,他就到他識趣為止。
要是膽敢傷害小丫頭,他就算是被整個朝廷上的文武大臣們著脊梁骨罵“昏君”,他也要誅了那人九族不可。
這是他欠姐姐的,姐姐不在了,他就都補償給小丫頭……
可是,如今王蒙竟然拿先皇的口諭來他……
要什麼不好,還偏偏開口就是小丫頭的婚事,這他如何是好啊……
扶冉是監國之,是商清國唯一的皇上親封的郡主,地位不亞于任何一位皇子公主,這些年來更是被他和扶夜兩個人寵壞了,南雍書房說進就進,說走就走,別管是侍郎之子還是哪位王爺世子爺的孩子,說欺負就欺負的。
就這樣一副懟天懟地的模樣,就怕他要是賜婚了,這丫頭得給他捅出個大簍子不可。
商清皇閉著眼睛,實在是不愿意去想賜婚后會引發什麼樣的后果了。
王蒙見商冕遲遲沒有回答,一直是這麼一副為難的模樣,忍不住哼了一聲——
“皇上,在您看來,老臣的幺兒就這麼配不上千鸞宮的那位小郡主嗎?”
他頓了頓,臉上有一些約約的怒氣:“王檀雖然現在比不上他大哥,也暫時沒有什麼功偉業,但還未及冠便隨老臣鎮守邊疆,得了個王小將軍的稱號,要說僅僅如此罷了,配不上那位千鸞宮小郡主,老臣也認了。”
“但是,我鎮國大將軍府,可就比千鸞宮差了嗎?老臣在邊疆多年征戰的功績,就比不上監國大人了嘛?”
“卿莫要怒了,你與監國皆是朕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何來貴賤之分?”
商冕見王蒙此時是真的了怒氣,也只好開始說些話來搪塞他——
“但如今不是家世的問題,鎮國大將軍自然是忠臣名將一代,若是將冉兒給王檀朕自然也很放心,只不過……”
他刻意不說完,王蒙忍不住問了一句:“只不過什麼?”
“卿也知道,朕的皇姐臨終前將冉兒托付給朕,并且叮囑,千萬要照顧好,若是朕不顧冉兒的意愿便下了圣旨,將來若是不愿,傷了心朕可如何向皇姐代?”
;王蒙見商冕搬出了商寧來,有些慍怒的神緩和了一些——
他自然是看著商冕和商寧這兩個孩子長大的……
從小商寧就格外聰慧,惹人憐,就連他這個手上長年拿刀拿劍毫不猶豫的人,想要的臉都得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的,生怕弄疼了小商寧……
商寧會叛國,他是不信的,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是什麼樣子的品行他比誰都清楚。但當時一夜之間,舉國上下皆是聲討……
若不是扶夜站出來,若不是他跪在殿前求商寧以長公主禮皇陵,只怕自己如今和扶夜會是場上的宿敵。他王家世代忠良,守的是皇家的國土,縱然他遠在邊疆,也斷然不能讓一個外姓的人大權在手……
同樣地,若不是商寧,他也不會看見小丫頭的第一眼就覺得十分親切,像極了商寧十幾歲的靈模樣。
王蒙嘆了口氣,他也不想如此迫商冕,但是前兩日自家幺兒的神,他這個做爹爹的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跟明鏡兒似的。
王檀若不是真心喜歡扶冉那小丫頭,喜歡得不得了,也不會總給他快馬加鞭的家書里半篇都是關于那小丫頭的事,也不會早早就主請纓到邊疆去,也不會在自己刻意讓人狠狠訓他,打他的時候一聲不吭,不會用自己幾年在邊疆拿的那麼點俸祿轉頭就買了一艘船,更不會跋山涉水,小心翼翼地將玉骨笛藏在懷里帶回來……
明明是視若珍寶的玉骨笛,卻因為害怕小丫頭知道了其中的蘊意會有負擔,怕疏遠,因此閉口不提……
他的幺兒向來格直率,有什麼便說什麼,一筋的腦子若是能為哪一個姑娘思考周到到這份上,只能是了真心了。
他這個做爹爹的,若是連替他求一段稱心如意的姻緣都求不到,還有何用……
王蒙最終還是雙膝跪了下來,這位為商清勞碌一生的老將軍最后捧上自己一世的功名放在商清皇面前,只為求他小兒的一段姻緣。
“皇上……”
他雙手奉上那塊拿了半輩子,上面都染了跡的虎符,遞給商冕——
“皇上,老臣年歲已高,還解甲歸田之前,皇上能夠答應老臣唯一的期盼……”
“替王檀和扶冉賜婚!”
商冕看著那一塊跡斑斑的虎符,終究是沒忍心,雙手了眉心,薄輕啟——
“擬旨。”
一名太監很快迎了進來,商冕俯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兩句,那名太監瞪大了眼睛都隨后收斂神連忙退了出去……
商冕蘸了蘸墨,在落筆的那一刻抬起頭來看向王蒙,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王蒙清楚商清皇是在猶豫什麼,無非是怕小丫頭不愿意,怕小丫頭傷心,但在他看來,那丫頭如今才十二歲,也不過是個舞勺之年,意這東西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只有份地位,才是不可逾越的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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