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府將魚符收起來,正道:“我們是來查俞柳兒失蹤一案,恰好從俞大海聽聞,俞柳兒失蹤前,他曾拿著俞柳兒的生辰八字,請庵堂中一位姑子幫忙合婚,本就想
來問問,那姑子是否知道一些細節。”
住持一聽,便看向俞大海,“有這樣的事?”俞大海也顧不上看那年輕的姑子了,連忙回答道:“是,這是去年的事了,競秀師父不是說,有個富家子弟請幫忙合婚,選取合意的八字嘛,我就把柳兒的拿過來,試了
一下。”
住持皺眉,“我怎麼沒聽競秀提起過什麼合婚不合婚的事來?”說著,看向其他姑子,“你們聽說過嗎?”
兩個年輕的姑子齊齊搖頭,皆是滿臉茫然,“這是沒有的事啊,要是有人門來拜托競秀,我們應該是知道的。”
俞大海愣了一下,看了看住持后的屋子,問道:“競秀師父不在嗎?競秀師父肯定知道這件事的,當時柳兒的八字,還是我親手給的!”
住持聞言,緩聲道:“競秀今日要去祖師堂守夜,早先去齋戒沐浴了。”
徐知府便問道:“那競秀師父什麼時候回來?”
住持:“才剛去,總得一個時辰后才回來吧。”
徐知府皺眉,“這麼久?不知住持可否通融一二,請競秀師父先回來,本著實是有事要問。”
住持哪敢拂了徐知府的面子,便朝左邊那姑子吩咐道:“競言,你去看看,能否將競秀找回來。”
競言應了一聲,朝著側門走過去,去后頭的沐浴池子找人去了。
住持旋即朝徐知府做了個請的姿勢,“還請知府大人,到堂上暫且等等吧。”
“有勞。”徐知府微微頷首,便跟著住持進了旁邊的靜思堂,等著競秀回來。
俞大海看到心上人走了,眼地眼穿的盯著競言的背影,都看不見了,他還舍不得收回目。
看到這一幕,姚氏氣不打一出來,沖上去,猛地推了俞大海一下。俞大海沒料到姚氏會出手,沒注意,被推的一踉蹌,直接摔倒在面前的臺階上,膝蓋磕的咔嚓了一下,疼得他頓時齜牙咧罵罵咧咧起來:“你個賤婦,你敢害我?你等
著,你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姚氏哼了一聲,“行啊,想收拾我,有本事你站起來啊!殺千刀的畜生,看到人家姑子眼睛都直了,都不會走路了,瞧瞧你那瞇瞇的樣子,我都替你臊得慌!呸,不要臉
,腌臜貨,賤種!”
俞大海疼得直冒冷汗,也顧不上和姚氏爭吵,朝張半仙看過來,“大人,大人救救我,扶我一把吧。”
張半仙在一旁看戲正熱鬧,一點都不想多管閑事,俞大海這樣的人摔死算了。
但秦瑟聞言,卻朝他看了一眼。
張半仙了然,這案子還沒結束呢,自然不可能把俞大海扔下,還有要俞大海幫忙的地方,他只好心不甘不愿的上前,扶起了俞大海。
俞大海一起來,就哎呦呦的直喚:“我的啊,我的波棱蓋啊,你這賤婦,我這要是不能再走路,你看看
我怎麼收拾你!”
姚氏卻是神清氣爽,“該!誰讓你一肚子花花腸子,吃著碗里瞧著鍋里,摔死你都是活該!”
俞大海氣得指著姚氏抖。
秦瑟淡聲:“行了,先進堂上等著。”
語畢,便直接轉走了進去。
張半仙也不顧俞大海喊疼,攙扶著他,也沒減速,就進了靜思堂,俞大海拖著一條,疼得直喚,踉踉蹌蹌地跟著。
姚氏看得愈發舒心,高興的哼著小調跟著走了進去。
徐知府和住持已經在堂上坐下來,見他們都進來了,徐知府才問道:“住持師父,不知道競秀師父在庵堂中,為人如何?”
住持撥著珠串,笑道:“競秀在我們庵堂里,那人品自然是沒得說的,謙遜、溫和,護師姐妹,一向是最溫和的。”說著,側目看過來,“大人怎麼這樣問?”
“無事,本也只是隨口一問。”徐知府笑笑,看不出破綻來:“聽聞競秀師父在庵堂里,合婚是一絕,在附近是有名的神婆,可是真的?”
住持謙遜道:“這都是外人謬贊,競秀也只是略識得一些玄門之罷了。”
徐知府顯得很有興趣,“是嗎,那等競秀師父歸來,本倒是想多問問,請競秀師父為我解答一二。”
住持也不好拒絕,便說等競秀回來,由自己決定。
徐知府便饒有興致地拉著住持,詢問了一些庵堂的事。
這尼姑庵,年歲頗久了,據說前朝的時候就在這,這麼多年,一直矗立在這,但中間因為戰一度荒廢,沒有人來這住持庵堂。住持法號原靜,乃是云游道人,戰之年,隨波逐流,來到這之后,便借住在此,發覺菩薩金竟無人供奉,就留在了此,又收留了一些因為戰火流離失所的子,才
有了現在的庵堂。
原靜本想重新為庵堂取名的,后來又覺得,這庵堂在這許久,一直未曾有名,或有深意,為了讓眾人記住這以前的庵堂,就打消了再取名的心思。
秦瑟聽到這兒,便問了一句:“那競秀師父,也是住持收留的孤嗎?”原靜住持微微搖頭,“不是,競秀早就了道門,但前頭的庵堂因戰火而毀,便四云游,來到這之后,說孤一人,無可去,便重新拜在了我的名下,取名競秀。
”
秦瑟,“那住持可知道競秀師父在這庵堂前,是哪個庵堂的?”
“此乃傷心事,我并未追問。”原靜住持說著,有些納悶,“施主這麼追問,可有何深意?”
秦瑟略笑了笑,“并沒有,我只是隨口一問,住持莫要往心里去,只是好奇,競秀師父多有些本事,竟也免不了流離失所,有些慨罷了。”
見一臉誠懇,原靜住持便沒有多想,只嘆了一聲道:“前朝末年,戰四起,長達幾十年,多得是流離失所的子,都是可憐人。”
秦瑟附和地點點頭。
正在這時,就聽到有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很快,競言便帶著一個三十出頭的姑子,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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