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遠啊?”他問。
“十分鍾。”充當司機的撒普斯答,“可是你這樣跑出來真的可以嗎?趙醫生上次不是說讓你再住院觀察幾天?”
“住院觀察不就是已經好了嗎?”楚辭懶洋洋道,“你看我像沒好的樣子?”
撒普斯想起這幾天楚辭一直都在刷懸賞牆尋找可以下手的星盜,但是由於一百三十六層是公司的地盤,因此很有星盜踏足這裏,哪怕來了,也都是夾著尾做人,消息的可憐,他也就隻好作罷。
找不到樂子,他幹脆乘著他的主治醫生趙醫生休假的功夫從醫院裏溜了出來,撒普斯本以為他就是在外麵兜兜風,沒想到他竟然打算一步到位,直接去聯邦……
“我回去之後短期可不會再去醫院了,”撒普斯嘀咕,“趙醫生可不是什麽好脾氣。”
楚辭卻擺了擺手:“你跟著雨多去一星吧,一星正好有一批貨要送,順便打聽打聽卡隆財團的況。”
撒普斯點了點頭。
他將楚辭送到一百三十六層的區位對接門就離開了,結果楚辭的星艦延誤了一個小時,他隻好坐在艦艙裏等著,等了一個小時,沒等到星艦起飛,卻等來了萊茵的通訊。
萊茵自從上星期給自己攬了個活兒之後就去了南青街,這幾天楚辭就再沒有見到他,因此這時候看到他的通訊反而驚訝了一下。
“您這是……在什麽地方?”
萊茵並沒有開啟防幹擾模式,通訊屏幕裏,嶙峋的山石正在飛速後退,偶爾可以看到幾輛房車和灰撲撲植,楚辭瞪大眼睛:“荒野?”
“如你所見。”萊茵了頭頂的帽子,以防它被呼嘯的風吹走,“我來了一星。”。
“本來追著殺嚴青的那位朋友一路到了這裏,結果不小心跟丟了,”他攤了攤手,無奈道,“我打算在荒野住兩天運氣,但我估計他一定躲起來了,不會再輕易讓我找到。”
“您找到殺嚴青的兇手了?”
“嗯,”萊茵點了下頭,“但我不知道他是誰,也沒有和他打過照麵,隻知道他在嚴青手裏買過一批軍火……對方是個很厲害的角,我猜如果我們兩個一起的話,說不定可以到他的蹤跡。”
“您不早說,”楚辭憾地道,“我已經坐在回聯邦的星艦上了。”
萊茵挑眉道:“你的傷好了?趙醫生會放你離開?”
“我溜出來的。”楚辭坦然道,“現在除了您和撒普斯誰都不知道,我要給西澤爾一個驚喜。”
萊茵笑著搖了搖頭。
楚辭惋惜道:“可惜不能和您一起去追兇手了,聽起來很有意思……我都已經很久沒有去狩獵了。”
“這是霧海星盜們的幸運。”萊茵笑道,“這件事沒關係,至我們現在知道,嚴青被殺和卡隆、西赫士的關係不大。不過既然我來了一星,正好也關注一下卡隆財團的況。”
他沉了一下,繼續道:“我聽埃達士說,凜阪現在已經完全分離兩個主了?”
楚辭點了下頭,低聲道:“埃達士的意思,想吞掉從西赫士手裏離出來的那一半凜阪。”
“一向都很有野心。”萊茵淡淡道。
楚辭點了一下頭:“所以接下來一百三十六層大概率要一陣子,我讓撒普斯和雨多去一星,到時候如果您還沒有離開,就接應他們一下。”
萊茵應了聲“好”。
星艦起飛的準備廣播終於姍姍來遲,楚辭斷掉了通訊,合上終端,窩在座椅上等著星艦起飛。這架星艦會先停靠在三星的空港,然後繼續航行到了“綠燈區”的一個樞紐站,楚辭隻能在這裏等待去往聯邦邊境的走私船,然後輾轉到北鬥星。
等他到北鬥星的時候,時間已經推移到了一天之後。
按照霧海傳統,他照舊在路上遇到了星盜打劫,但是這一次還沒得到他手,船長已經率領大副將星盜打退,順便洗劫了星盜船,這讓楚辭懷疑,船長和大副以前是不是就是星盜出,屬於老油條了,而前來打劫這批星盜,可能還是新手。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上次回北鬥星是什麽時候,但是從天樞港走出來,迎麵而來的悉氣息,讓他不由加快了腳步。他回到家的時候,西澤爾還沒有下班,楚辭這次離開實驗室比較久,距離他正式開學沒幾天了,他就所幸不打算再回首都星科技大學,而所謂的流學習也就被迫停止於此,他隻要時間回去走一下結束流程就可以了。
楚辭洗了個澡,換過服後本來想等西澤爾回來一起去吃飯,結果等著等著他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然後就覺得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在撓來撓去,醒了。
但他沒有離開睜開眼,而冷不防地,抬起手抓住了撓他的人,甕聲甕氣道:“是誰在是撓我?”
西澤爾的聲音含著笑意,從他旁邊傳來:“你說呢?”
楚辭睜開眼,發現窗外天已經黑了,他抱怨道:“你怎麽才回來?”
西澤爾回自己的手指,曲起來在他鼻尖上蹭了一下,道:“你回來也不說一定,自己地回來了?”
“我回我自己家什麽?”楚辭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我明正大回來的。”
“那你也該告訴我一聲,我去接你。”
楚辭抱起手臂,幸災樂禍道:“然後就因為早退又被暮元帥罵一頓。”
西澤爾解開袖扣的作一頓:“你聽誰說的?”
楚辭嗤笑:“沒有誰,但我就是知道。”
“暮元帥沒有罵我,”西澤爾解釋道,“他隻是說了我幾句——”
“啊對對對,”楚辭點頭,“暮元帥本不會罵人。”
西澤爾:“……”
楚辭直起,跪在床邊緣道:“暮元帥到底怎麽罵你了?”
西澤爾低下頭暼著他:“我被罵你很高興?”
楚辭正直地道:“那倒也沒有,主要就是不太會罵人,想學兩句,擴充一下知識麵。”
西澤爾扣住他的肩膀將他按向自己,在他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低聲道:“沒良心的小混蛋。”
楚辭環著他的脖子,跟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上:“吃飯了,我們去吃飯。”
西澤爾攬著他勁瘦的腰往外走,邊走邊道:“你就打算這麽去吃飯?”
“啊,要不然你背我?”
“鑒於你剛才看我笑話,我拒絕背你。”
“那怎麽行?”楚辭長脖子,“我要給伯母告狀了。”
“告什麽狀?告我沒背你去吃飯?”
“告你欺負我。”
西澤爾微微低下頭,額頭和他離得很近,狹長的眼睫幾乎就要刷到他的眼皮上,楚辭覺得,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就聽見他在自己耳邊道:“我還沒欺負你呢。不過既然你都打算告狀了,我總得讓你有得告,對不對?”
楚辭:“……”
他攥著西澤爾領,眼神瞟:“不吃飯了?”
“晚上吃夜宵。”
結果夜宵也沒吃,因為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楚辭躺在被子裏連翻都不想,更別說起來去吃飯。他懶洋洋地了西澤爾肩膀:“其實醫生還沒讓我出院呢。”
“那你怎麽跑回來了?”西澤爾的聲音有點沉,帶著模糊的鼻音,楚辭覺得很好聽,不自覺的往他邊蹭了蹭。
“因為我已經好了,”他理直氣壯地道,“我這輩子都沒有在醫院裏待過那麽長時間,怎麽可能還不好?”
“嗯……看出來你好了,”西澤爾道,“那要不再來一次?”
楚辭:“……你明天不上班?小心又被暮元帥罵。”
沒有營養的對話進行了句就扯到了別的事上,楚辭下午睡覺了,現在本不困,神采奕奕地計算自己什麽時候開學。
“不過開學之前還要再回一趟的首都星,因為換學習的那個證書得科技大學頒發給我,要不然這一趟就白去了。”
“我下周末有時間,可以陪你回去。”西澤爾道。
“到時候再說,”楚辭裹好被子,“睡覺了。”
西澤爾“嗯”了一聲,沒過多久他就睡著了,但楚辭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作很輕對從旁邊拿過自己的終端,看見neo發給他的短消息:
【新月44號基地是基因控製局實驗司下屬的實驗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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