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和曾經生活過的城市有太多太多不同,這兒是那樣地慢節奏,連走路也不用太著急。
南夏也是現在才完全適應過來,其實心里還存著點不甘,跟母親屈服的不甘,生活在這座小城的不甘。但是那最後的不甘最後還是被這場雪埋了起來。
投降吧。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
新年將至。
溫聿秋回來後去了一趟靈雲寺。
家裡人信鬼神之說,溫聿秋自小影響也對神佛有敬畏之心,會跟著家人來拜一拜。
只是他每次來對神佛都無所求。
出生鐘鳴鼎食之家的貴公子,長這麼大順風順水要什麼沒有,更別說他那樣意氣風發的天之驕子,覺得一切唾手可得,又何須去求神佛。
這還是頭一次,他去求了簽文去找大師去解。那人告訴他:「萬事隨心,心有皆有,心無皆無。先生若是能放下執念,未來必然是一片坦途。」
他執著地說若是放不下呢。
面前的人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世間事難萬全,沒有人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圓滿,捨棄才能得到,放下方得圓滿。」
溫聿秋站在古寺之中,眉眼還染著病意,獨自駕著車下了山。
回到京市過後,他的高燒早就已經好了,如今只是輕微的咳嗽。可他卻恍惚覺得自己仍舊高燒不退,燒得 神志不清。
燒得不再像他,又像是真正的他。
他離開那段時間,溫夫人得知了此事,在他回老家時問了一,溫聿秋只是說自己出差去做了些事兒。
溫聿秋一向事業為重,他的母親也沒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倒是溫辭讓從圈裡知道了一些傳聞,外面傳得紛紛揚揚,說是溫聿秋把那位書給甩了,還趕出了京市。
總之將南夏描述得有多悽慘有多悽慘。
可今天溫辭讓瞧見大哥的狀態卻覺得有些不太對,他雖說平日裡也是一副冷淡疏離的模樣,但平時看著上帶著點意氣風發,如今卻有些失了魂兒。
溫辭讓被自己的形容詞嚇了一跳,他其實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用這樣的詞去形容溫聿秋。
現在這個況,看著倒像是他大哥才是被甩的那個。
溫辭讓想了想,主走過去問溫聿秋:「哥,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以往按照溫聿秋的格,大概會笑著看他,說一句:「你不給我添就不錯了。」
但是如今,他只是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溫辭讓其實一直知道自己是個沒有用的人,但是生在這樣的家庭里,躺平即是真理,他也不需要多努力。他甚至不明白大哥那麼努力做什麼,平白給自己找罪。
可現在溫聿秋明擺著是遇到什麼事兒了,但是他問溫聿秋卻不願意跟他這個手足兄弟分,這足以證明他是真的沒用。
頭一次,溫辭讓對自己的無用到挫敗。
他把沈西音過來說這件事的時候,沈西音非常好笑地補刀:「你也知道自己沒用啊。」
直接打電話給了關慎了解了一下況,得知溫聿秋只是失了雖然有些惋惜兩人分開,但是也沒有覺得這件事對於溫聿秋來說很重要。
「我覺得你有點大驚小怪了,聿秋哥總不能因為失要死要活吧,我上次失我都過來了,他能不過來?」
溫辭讓也忍不住補刀:「單也失嗎?」
「……」
兩個人追打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等累了之後,沈西音說自己要去休息:「你沒看到梁書宜分手時也是一臉冷漠,聿秋哥跟他一樣的人,怎麼可能在意。過段時間,他可能連南夏是誰都忘記了。」
想到南夏,一時到有些難,畢竟平時也沒見過溫聿秋在誰面前那樣真實過,私心自然希兩個人在一起,但是很多事還是本人去決定的,他們外人又怎麼去手。
「散了散了,去睡了。」
都能走出來,自然覺得一向理智、心里只有他的家族責任和事業的人,不會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於是兩人的臨時團伙就這樣解散了。
沒有人覺得這對於溫聿秋來說是多大的一件事,更何況他是那樣地不聲,照常工作和生活,像是一片廣闊的大海,無論什麼樣的石子落進去也不會掀起波瀾。
於是聽聞溫席兩家要訂婚的消息,沒有人到意外。他們的那段往事早就藏在歲月那本厚厚的書里而後被束之高閣,再沒有人記起。
那年溫家的家宴格外熱鬧,往年在國外過年的叔叔也回了國,閒聊時問起溫聿秋的事兒,溫母說他就快要訂婚了。
後來更是接著這個契機商討訂婚的事宜,說起什麼日子比較好,到時候也好訂酒席和禮服。
「席家是名門,那位席小姐我也見過,端莊大氣,自然這些是含糊不得的。」
溫爺爺也滿意點頭。
溫聿秋端坐在那兒,看上去沒什麼反應,薄輕掀剛想說些什麼,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起致了歉,去了外面接電話。
溫辭讓的眸還落在他上,一旁的沈西音出果然如此的表,湊過去同溫辭讓輕語:「聿秋哥果然還是鐵石心腸,對誰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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