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丹突然就開始咯咯地笑了起來：“是啊，我是瘋了。”

    盯著廖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嫂嫂，去查查吧，到時候你就會明白，我們才是一類人。”

    廖氏看著眼前神瘋癲的江妙丹，手心死死握著那金簪。

    半晌，還是沉默著出了房門。

    門外，蓮心擔憂的著，見平安出來了，這才鬆開著其他丫鬟的手。

    廖氏一愣，明白的笑了笑，帶著和大丫鬟回去了。

    等回了院子，去房裏拿了些銀錢，又把江妙丹給的那個地址一起給蓮心：“你說出府去買些東西，幫我去這個地方瞧瞧，看看誰住在這裏，認得字嗎？”

    蓮心看到紙條上的地址，心中一驚。

    點點頭：“認得一些，這上麵的能看懂。”

    “能看懂就好，去吧。”廖氏輕聲說道。

    蓮心看了一眼，拿著錢和紙條走了。

    一旁的大丫鬟有些擔憂：“夫人，那是什麽地方，可放心讓這小丫頭去辦？”

    廖氏看著蓮心的背影道：“我瞧是個實誠的，對我也算有心。況且進府中不久，麵孔生，不容易人認出來的，方便些。且瞧瞧做的如何吧。”

    大丫鬟若有所思，夫人這也是順帶考驗蓮心呢，若辦得好了，以後說不得收為心腹。

    而對蓮心來說，這個地址隻看一眼就明了了。

    是江臨的住。

    心中門清，出府之後沒過去，直接去尋了聽風閣的人：“那小倌軒軒可還在此？”

    聽風閣的人回道：“你倒是機靈呢，知道直接問我們。去了真是白跑一趟了，宋昌延給他換了個住，離宋府還近的。他夫人可是發現了什麽？”

    一邊說著，一邊告訴了一個新的地址。

    蓮心點點頭：“是，恐怕今夜開始，宋府有的折騰，你們看準時機，悄悄去宋昌延的書房查查。”

    “沒問題，你就放心吧，隻把靜鬧得越大越好。”

    蓮心笑笑，前往了那個新的地址。

    此的確離宋府近了不，院子裏環境還不錯，雖然小，打理得卻很致。院琴聲悠悠，是江臨在彈琴。

    確定了人在此以後，特意繞遠了一些，又耽擱了一會，才回到府上。

    接著把宋昌延在外麵養男寵的事全部告訴了廖氏。

    廖氏坐在凳子上，端著藥碗的手一直在發，強裝鎮定先喝了藥，這才開口道：“你確定沒有弄錯嗎？”

    蓮心點點頭：“那男子名為軒軒，原是小倌館的，隻是那不知道為何起了火，大爺就將他單獨安排了住。”

    “而且......”看了廖氏一眼：“那個軒軒和二夫人的麵容有七分像。”

    廖氏的手一鬆，那陶瓷藥碗砸在地上，清脆的一聲響。

    一旁的大丫鬟嚇一跳，急忙蹲下去收拾。

    廖氏隻覺一顆心像是被放到了磨盤上，一點點磨得絞痛，磨得模糊。

    原來五年的恩獨寵，竟然是一個謊言，一個笑話......

    替他背了善妒的惡名，還以為是他的恩賜。

    這五年裏，無數個日日夜夜，惶恐，自我厭棄，反複想著是不是前世造了孽，才會一直懷不上孩子。

    可實際上，回想起來，除了最開始的一年，和宋昌延同房的日子越來越。

    有時候兩三月才有一次。

    每次他也就敷衍的一會兒，但不懂，以為他平日已經很累了。

    如今想來，自以為是的就是一個笑話！

    廖氏就一直坐在那，誰勸都不聽。

    直到宋昌延回來了，他慣例先過來看看，就看到廖氏無悲無喜的，像是個掏空了裏的木偶娃娃。

    宋昌延不厭惡地皺起眉頭，心中暗道，真是晦氣，一回來又看到這死樣子。

    那裏比得上軒軒人，善解人意。

    他轉便要走，廖氏開口了：“宋昌延，我想問你一句話，你待我有過真心嗎？”

    宋昌延頓住腳：“你又在胡思想什麽？我已經很累了，你能不能諒一下。”

    廖氏笑了起來：“我胡思想？宋昌延，怎麽，準備騙我到什麽時候，你竟然喜歡男人，你惡不惡心？”

    這句話一出口，就像是踩到了他的尾，宋昌延渾繃：“你說什麽？”

    “我說，你喜歡男人。那個軒軒的，和江妙丹一個模子，不知道我們三個，是誰更可憐一些呢？”

    下一秒，廖氏的脖子就被宋昌延狠狠掐住：“你不許再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廖氏見他如此，反而笑得更加暢快了。

    從前有多，此刻就有多恨。

    被騙了整整快五年，以為自己嫁了一個疼，鍾於的好夫君。

    多可笑啊。

    廖氏的臉漲得通紅，艱難呼吸著，從齒裏吐出一句話：“宋、昌、延，我要跟你和離！”

    眼看著廖氏被掐的翻了白眼，宋昌延才猛然間卸力鬆開了。

    他滿臉的嘲笑：“你說什麽，和離？離開了宋府，你又能去哪？”

    廖氏捂著脖子猛烈咳嗽著，嚨間湧上一淡淡的腥甜的味道，扯出一個笑容：“我就算去尼姑庵裏出家，我也要跟你和離！”

    宋昌延麵冰冷：“不可能，乖乖當你的大夫人，給我生個孩子，沒人會搖你的地位，這樣還不夠嗎？”

    廖氏笑出眼淚：“不，是想到還要和你躺在一起，我就覺得惡心！宋昌延，你要是不和離，我就把這件事捅出去！”

    “堂堂宋大人，竟然是個斷袖！哈哈哈！”

    宋昌延啪的一掌甩在廖氏的臉上，惡狠狠地說道：“別以為你們廖府不在榆縣，我就沒辦法。你若是敢說出去，就等著給你父母弟弟收吧！”

    他看著被扇到地上的廖氏，嘲諷一笑：“和離？你真敢想。你親這麽多年都沒有孩子，還不許我別的人，如此善妒，已經犯了七出的兩條，我早該休了你！”

    廖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顛倒黑白，心中針紮一般的疼。

    他這是要把自己死路啊......

    這時，屋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拍門聲：“大人，不好了！二夫人摔進湖裏，聽說孩子要不保了！”

    “什麽！”宋昌延正開門離去，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頭死死瞪著廖氏：“是你做的，是你對不對？”

    廖氏的眼中閃現著報複的快意，肆無忌憚嘲諷道：“你不是想要孩子嗎，讓你的軒軒給你生呀！”

    “毒婦，你這個毒婦！”宋昌延回過，猛地一腳踹到廖氏小產不久的腹部上。

    看著蜷在地上滿臉痛苦的樣子，宋昌延怒吼著：“廖氏，我要休了你！你就等著離開宋府流落街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