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洵說到做到，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咕嘟咕嘟的中藥。

直到藥熬好了，他親自將藥裝進了碗里，一路小跑著端著進了寢宮？

寢宮之中，放了好幾個暖爐。

秦如霜半靠在龍榻上，上蓋著厚厚的棉被。

這些都是謝洵強制要求弄的，生怕著涼寒。

謝洵端著藥進去的時候，秦如霜正的將半邊子挪到了棉被外面，想氣。

雖然來月事的時候確實畏寒，但這也太熱了吧。

可的作卻被謝洵看在眼里，謝洵頓時像抓到了做壞事的小孩似的，立刻道：“不好好躺著，你要干什麼？”

秦如霜“咻”一下，將出的了回去，臉上有些訕訕。

“太熱了，我就是想涼快一會兒。”

謝洵眉頭皺了起來，“那也不行。”

說完怕秦如霜生氣，無奈的嘆息一聲。

“乖，這個時候就不要貪涼了。好聽醫的話，好好吃藥，好好保暖，一輩子那麼長，我想和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走下去。”

謝洵難得有如此溫的時候，秦如霜也不做聲了，默默接過藥碗來。

那藥熬得又黑又稠，聞著就是一難聞的味道，秦如霜有些下不去。

端著一碗藥在那兒想辦法。

謝洵看得有些想笑，命大太監拿來一個餞罐子，拿出了一些話梅和餞。

“你先喝，喝完我馬上把餞塞你里，絕對不讓你苦，行不行？”

秦如霜皺了皺鼻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一口氣把藥都喝了下去。

幾乎是碗離開邊的一瞬間，謝洵的餞已經塞到了的邊。

秦如霜立刻就著他的手吃了一顆，把里的苦味了下去。

謝洵看這個樣子，低低笑道：“你怎麼跟小孩似的，喝個藥還要找大人要糖吃。”

聽到這話，秦如霜突然愣住了。

想起自己在西南邊陲，在連清道人那里的時候，不好，生產過后，了虧損，那苦藥一碗接著一碗的灌，都面不改。

這才過了多久？怎麼喝點苦藥自己都這個矯的樣子……

如今在謝洵邊越來越不設防備，忍不住就低聲道，“不是的，我以前喝藥不是這樣的，再苦的藥，只要是對我有用的，我都能面不改喝下去，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現在怎麼……再苦的藥我都喝過，我……”

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一旁的謝洵結結實實的摟到了懷里。

“別說了，如霜，不要再說了。”

在秦如霜看不到的地方，謝洵滿眼痛苦，中間還夾雜著憐惜。

“沒有人愿意喝苦藥，再堅強的人也是會知道痛的，以前是我不好，是我傷你太深，才會讓你覺得那些小痛小病都無關要。”

“我向你保證，真的，如霜我向你保證，以后不會了。你現在有人疼有人知道嗎？我你，我你啊！”

“我會保護你，以后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我陪著你，你在我面前不必堅強，不必偽裝。哭了也好，開心也好，難過也好，你都可以告訴我，不，不對，以后我不會再讓你痛了，也不會再讓你哭了！”

秦如霜在謝洵懷里靜靜聽著他說的這些話，多年以來積攢在心的那些委屈，那些苦悶，那些以為不會在意的的事，突然一腦的涌上了心頭。

眼淚就像決了堤，再也控制不住。

在謝洵懷里，無聲哭泣。

謝洵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的擁住。

那力道之大，讓秦如霜覺得好像下一刻，就要被謝洵連著骨頭一起進里。

悔恨的緒再一次涌上謝洵的心頭，他在心中告誡自己：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若日后再讓半分委屈……不會再讓半分委屈！

秦如霜不知道哭了多久。

只覺得這一晚，似乎把心里所有的煩悶和委屈都哭了出來。

把所有憋住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謝洵的前襟都已經被他哭了。

冷靜下來之后，秦如霜有些不好意思。

謝洵抱著的手松了一下，秦如霜忍不住跟隨著炙熱的懷抱追了上去。

謝洵有些無奈，輕輕拍了拍的肩膀：“乖，我去換件裳，服都被你哭了，你靠著不舒服。”

懷中秦如霜的聲音悶悶的：“我才沒有哭。”

“嗯，好，你沒有哭。”

“真的，我流，流汗，不流淚！”

“嗯，我知道。”

“我只是……我只是……以前真的太痛了，太痛了啊……”

這一晚，秦如霜大哭一場，謝洵溫言安。

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更加近了一步。

兩人分開之后，謝洵看著秦如霜頸肩都出了一些汗，也覺得寢宮似乎太熱了，于是便把幾個火盆和爐子撤了下去。

可是他又怕秦如霜涼，于是便準備了冬日里暖手的那種暖爐，在里面塞上上好的銀碳，外頭又用好幾層絨布裹住，然后將它到秦如霜的肚子上，好讓的小腹能夠一直保持溫暖。

可了一會兒，秦如霜，卻有些不樂意了，來去的。

謝洵按住的子，“做什麼呢？趕睡覺，好好休息。”

“我不喜歡這個爐子！我待會睡著了手都不知道放哪里！”

謝洵聲音有些猶豫：“可是曹醫說你的小腹要一直保持溫暖……”

“那你晚上用你的手替我暖著肚子不就好了？”秦如霜小聲道。

謝洵想了想，便將暖爐撤了下去，然后將自己的大手了，到了的小腹之上。

過了一會兒，秦如霜聲音有些猶豫，還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不是很暖，可能是因為隔著服……要不要……”

秦如霜咬了咬下：“要不你把手進來？”

秦如霜的話剛說完，炙熱的手掌便掀開了里的下擺，然后順著的小腹了上去。

相接的剎那，兩個人都覺到了對方微微的栗。

一時之間，房間中曖昧橫生，秦如霜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這樣的狀況，只好閉著眼睛裝睡。

裝著裝著，也就真的睡了過去。

可謝洵卻睡不著了。

暖玉在懷，手下是秦如霜平坦甚至有些微凹的小腹，掌心間全是細膩的……

這一夜，謝洵睜著眼到了天亮。

一直到大太監來詢問他是否要更上朝，謝洵才輕輕放開了秦如霜，又吩咐小宮守在寢宮之中，任何人不得打擾。

而謝洵則是穿好了服去上朝。

他雖然一夜沒睡，可卻是神熠熠。

沒有什麼會比與心的人互通心意，更讓人神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