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說完，朱煞小聲說道，“可是我和王爺確實親如兄弟，而且王爺也確實不喜歡顧人啊，怎麼會到別人的挑撥呢？”

“倒也不一定要讓你和王爺真的生出間隙，而是讓流言在京都肆意散開，等到談論的人多了，傷及皇室的面，陛下自然會著王爺一個決斷。”

秦如霜嘲諷地笑了一聲，說道，“這種事……說來說去，最后必然將過錯都定到顧人上，只要背后之人稍加引導，讓父皇認為顧人是紅禍水，到時候賜杯毒酒，賜白綾，死了，你與王爺就真的結下仇怨了。”

秦如霜心中也知道謝洵和朱煞不會因為一個顧人就傷及兄弟分。

他們不會因為流言就傷了，可若是陛下下令，傷及顧人呢？

朱煞對顧人的意，秦如霜看得是真真切切。

若事真到了那一步，就算朱煞上不說，時間久了，兩人心中難免會結下疙瘩。

如果朱煞生出異心，那懷王府幾位副將和謝洵之間，便再不如從前的鐵桶一般。

秦如霜不由的開始思索，這件事到底會是誰在從中作梗呢？

看向了謝洵，問道：“這幾日四皇子那邊怎麼樣了？”

“本王將邊的眼線送了一個去他府中，他自然是氣得不行，不過倒也沒有找本王對峙。”

像是想到什麼，謝洵皺了皺眉說道，“不僅沒有來找本王對峙，連在朝堂之上都沒有與我針鋒相對，就連左相蕭山都收斂許多。”

聽完謝洵的話，秦如霜越發覺得這件事撲朔迷離。

按照他對謝的了解，吃了這麼大的虧，不可能就這樣忍氣吞聲。

可若是說他突然開竅了，想出用一個人來挑撥謝洵和朱煞的關系，甚至還是用了這麼的手法，又覺得謝不是能想出這樣主意的人。

“這件事倒不像是謝那脾氣格，會做得出來的。”

“而且……”秦如霜聲音一頓，說道：“謝安在你邊的眼線，大多都在軍中，盯的也是一些軍營的事，應該不會知道朱將軍喜歡顧人的事。”

謝洵想了想，問道，“難道是蕭山在背后替他出的主意？”

秦如霜點頭，“蕭山老謀深算，會給四皇子出這個主意，也不稀奇。”

秦如霜看向謝洵，問道：“那如今王爺打算怎麼辦？我是覺得這事還是應該我們主出擊，等到這件事在京都鬧大了，傳到陛下耳朵里，他為了皇家的名聲再來迫王爺你置顧人，到時候就真的會傷及你和將軍的誼了。”

謝洵想了想對秦如霜說道，“這件事……不如咱們將計就計，如何？”

謝洵同秦如霜解釋道：“既然有人想從部挑撥懷王府和幾位副將的關系，那不如就著這個事，如他們所愿。”

“你之前不是答應顧人可以給安排重新的份，也正好可以借這次的事，讓順利從懷王府。”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我還是覺得皇城軍有一半的軍權落在外人手里，總歸是不把穩，我想著若我和朱煞明面上鬧翻了，或許可以嘗試將那些軍權放到朱煞手里。”

秦如霜聽完，點了點頭說道，“王爺這主意不錯，不過我想從王爺討一個恩典。”

謝洵笑了笑，說道：“你我之間何必那麼客氣，你說吧。”

“這件事就先不要告訴顧人吧？我知道，若我將這件事告訴顧人，必然會為了迎合王爺你的計謀，而選擇從王府假死，可是，我更希能做出的決斷，是遵從自己的本心，我今日同說了，他說會再考慮幾日再給我答復。”

“王爺能否頂住這幾日的力，讓顧人好好想想自己的未來該何去何從。究竟是留在王府中陪我，還是從王府中干干凈凈地，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謝洵笑了，說道：“我當是什麼大事，自己的人生大事是該謹慎些，你放心，這幾日本王拖得住，再說了，這種事若是不醞釀幾日，我和朱煞演起戲來又怎麼會真呢？”

幾人商議過后，朱煞便回了自己的府中，靜靜等待著朝中暴風雨的來臨。

果然，第二日，那三個在胭脂鋪門口挨了朱煞收拾的小混混，便去京兆府衙擊鼓鳴冤，說自己到了朱煞將軍的毆打。

朱煞十分順從地去了衙門，配合京兆府衙的調查。

可是隨著調查的深，一樁員打人的案件，漸漸演變了因為一個子爭風吃醋的事。

因為京兆府衙審案，是不避諱周遭百姓的，因此在衙門外，許多百姓都知道了這件事。

而關于朱煞與懷王因為一個小妾不合的傳言，也越演越烈。

等到傳言醞釀得差不多了，果然開始有言了四皇子的旨意，彈劾懷王和朱煞因為一個人爭風吃醋，有礙皇家威嚴。

主將與副將之間最忌諱有私仇，而如今卻因為一個人鬧這副田地。

那幾個言了謝的指示，避重就輕，閉口不談朱煞和謝洵，只把所有過錯都推到顧人上，而祁帝聽完之后，自然是對這個人越發不滿。

再加上顧人本就是舞姬出，祁帝心里是看不上這樣的人的。

只覺得若是自己的兒子喜歡，做個小妾，那無可厚非。

可若是因為這種事和副將離心離德，那這人……

就不得不除了。

在朝堂之上，朱煞與謝洵也是演了一番好戲。

謝洵嚴明自己心中的人只有懷王妃，對于祁帝對顧人的置，覺得無論怎樣都能接。

而朱煞則是一腔真心，憤憤不平，覺得不應該將過錯推在一個人上。

于是兩人在皇帝的寢宮里爭吵不休，差點大打出手。

朱煞這副幾乎失了心智的模樣，更加堅定了祁帝要將這個紅禍水除去的決心。

而朱煞似乎也因為謝洵毫不在意的態度，對于謝洵失至極。

從寢宮出來的時候，甚至沒同謝洵打招呼，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自那之后，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要對顧人不利，于是整日守在胭脂鋪，不讓任何人靠近。

這幾日里的坊間傳言，顧人自然也都聽到了，于是便主去找了秦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