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洵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就慌了,“你說什麼?如霜已經在看宅子了?”
影二點點頭:“是的,王妃似乎并沒怎麼避諱外人,吩咐的是他邊的那個侍衛白芨。
白芨這個名字在謝洵腦海中一閃而過,接著對應上了一張沉默寡言的臉。
他想起來了,白芨不是當初秦方好進府之前,得了秦如霜的吩咐,將他的床榻燒了的那個侍衛嗎?
那人平時在府里一直沒什麼存在,顯山不水的,但是很得秦如霜的信任,秦如霜有很多事都會吩咐這個人去辦。
這個人也是為數不多的,從很早以前就跟在秦如霜邊的人,是當初兩人大婚時從將軍府那邊一起跟過來的。
謝洵心中更加著急了。
如果此事秦如霜是吩咐了白芨去辦,那十有八九是真的。
謝洵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刻起去找秦如霜。
謝洵去到秦如霜院中的時候,與匆匆出來的白芨打了個照面。
白芨規規矩矩地同謝洵行了個禮,可謝洵看向他的眼神,仿佛要把人盯出一個來。
“你來王妃院中做什麼?”
“回王爺,王妃有些事吩咐小的去辦。”
“什麼事?”謝洵的目死死地盯著白芨,追問道。
“此事是王妃吩咐,小的不便多說,若王爺有什麼疑問,可以親自去問王妃。王妃吩咐的急,小人就先走了。”
說完,不等謝洵再說什麼,從謝洵邊而過。
謝洵只覺得一無力從心頭升起。
這種覺不是第一次了。
他是懷王又如何?他手握大權又如何?
秦如霜邊這幾個忠心的下屬,自始至終都沒有把他當做主子!
他們看似對自己畢恭畢敬,禮儀規矩一點都挑不出病,可事實上呢?
對秦如霜唯命是從,甚至有些時候他能到這些人對自己的態度是無所謂的,甚至是……輕蔑的。
白芨的影已經看不見了,謝洵甩去腦中那些七八糟的想法,提步走向了秦如霜的屋子。
謝洵走到屋子前,并沒有人阻攔,于是他便徑直地走了進去。
青枝正在屋子收拾東西,有幾件服看得出是秦如霜以前很喜歡穿的那幾件。
謝洵眼神一暗,這都八字還沒一撇呢,已經開始準備離開要用的東西了嗎?
“父皇只說你我和離之事他并不手,你怎麼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懷王府嗎?!”
他說完,自覺語氣有些沖了,都是因為他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太過心急,謝洵努力的平復心中的急躁,嘗試著溫的開口。
“你我和離之事,父皇不是說還要問過秦將軍秦夫人,以及我的意思,你不必如此著急,就算你在王府之中,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秦如霜看著謝洵那副著急解釋的樣子,有些想笑。
“那王爺倒是說說,這懷王府中還有什麼值得我留的事,讓我一定要留在這府里?”
“王爺問我為什麼這麼著急離開王府,那我也問問王爺,我為什麼要留在王府?”
“是留在王府,日日看王爺與他人恩恩?還是留在王府,日日面對王爺的惡言惡語?亦或者是留在王府,日日對著差點將我害死的人?”
秦如霜一字一句,專門撿著謝洵的痛去說,每多說一句,謝洵的臉便蒼白一分。
“如霜……過去是我錯了,我知道,道歉無用,但你不能這樣,如霜。”
謝洵的表痛苦不堪,“就算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也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你不能……你不能這麼將我一子打死!你至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秦如霜對他的痛苦視而不見,淡淡地說道,“王爺應當知道一句話,遲來的深比草都賤。”
“若是以前,王爺這番掏心掏肺的話,我或許會立刻恩涕零,與王爺好好從頭來過,可是我也同王爺說了無數次,我不了,也不恨了,更不想再見到你了。”
秦如霜的話讓謝洵無法反駁,他猶如困一般在原地來回踱步。
“那你想要我怎樣?!”
“我知道我錯了,我后悔了,我愿意用任何事去彌補曾經對你的傷害!哪怕是讓我去死——”
“可是如霜你不能這樣,你本沒有給我任何機會!我想對你彌補卻不知從何下手!我想將你留在邊,至這樣,我還能有一個贖罪的機會,可若是你真的離開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若你離我千尺之遠,我還能做些什麼……”
秦如霜一直靜靜地看著謝洵。
謝洵眼神中的懊悔和痛苦是真的,這一點毫不懷疑。
可是過的那些痛苦,失去的那些東西,遭的那些屈辱……
亦不是謝洵一句想辦法彌補,就能解決的。
秦如霜沉默了。
秦如霜的沉默讓謝洵更加急躁,他急切地想要在秦如霜面前給出一些挽留的有利條件,可是他絞盡腦,也想不出有什麼東西可以挽留秦如霜。
錢嗎?
秦如霜本不缺。
權嗎?
將軍府出來的嫡,早已是京都貴之中頂峰般的存在。
亦或者是……
是……嗎?
直到此時,謝洵才悲哀地發現,曾經秦如霜將的那樣真誠,那樣赤的放在他的面前,他卻對懷疑,對折辱,對那份最真摯的不屑一顧。
可現在,他甚至不敢奢求的,他只想奢求看他一眼……
哪怕是這樣,都已經做不到了。
曾經的珍寶在他眼前,他沒有珍惜,那錯失之后才追悔莫及的緒,讓他整個人都陷了一種絕的悲哀之中。
他似乎沒有什麼籌碼能留下秦如霜了。
秦如霜這次真的要離開他了。
極端的緒讓謝洵煩躁不堪,他踱步到桌子旁時,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懊悔,用力的一拳捶到了桌子之上。
“砰!”的一聲,桌子應聲而裂,桌上的茶盞也碎了一地。
接著,床榻上睡的寶寶到驚嚇,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秦如霜這下對謝洵連一分的好臉也沒有了。
“滾出去。立刻!”
謝洵這才驚覺,屋中還有睡的孩子,他倉皇地抬頭看向床榻上哭鬧不止的寶寶。
電火石之間,他心中突然升起一個荒唐的想法。
“抱歉。是我緒太激了,你好好安孩子,我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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