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男子面兒上若是留了疤,日后莫說是服侍殿下了,就是嫁人也嫁不到好人家的。”
“可憐的孩子,眼睛也腫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春和就算是想說話旁人也聽不見。
再加上他胳膊被人架著,就算他不想跟著去后院兒,也不聽使喚了。
待人被拉走,墨正君才面不善地看了墨星翊一眼。
自家這個兒子還是太單純了,一個下人都敢算計到他頭上。
日后安王府里若是再多進幾個側室侍夫的,他這個正君還不得被人騎在脖子上算計?
春和用盡渾的力氣想將胳膊回來,卻是怎麼都掙扎不開。
直到進了院兒,幾人才將春和扔下,甚至還有意推了一把,讓他繼續跪在院子里。
院兒的侍兒都是墨正君一手調教出來的,自然都是懂規矩的,見狀便紛紛退了出去,走時還不忘把門關上。
墨正君人搬了兩把椅子過來,他和墨星翊依次坐下,然后才看向跪在那里的春和。
“春和公子這是何意?當我墨將軍府是菜市場嗎?還是當我府中擺了戲臺子,春和公子特意過來演場戲的?”
此時院再無旁人,墨正君也不愿再與春和虛與委蛇,不過就是一個下人,他墨將軍府還不把他看在眼里。
只是這事兒事關他兒子的名節,那墨正君就不能不管了。
一個小小的侍兒就有如此心機,敢當眾詆毀未來主君的聲譽,日后若是星翊過了府,指不定要他怎樣的算計排呢?
再說要將春和嫁出去這事兒墨正君也是早就知道的,那分明就是蘇柒若的意思,與他兒子一點兒干系都沒有。
今日春和這樣一鬧,若蘇柒若還執意要將他嫁出去,那外頭說的話怕是就不好聽了。
“春和并無此意,只是我家殿下不知為何今日一回府就要將春和送出去嫁人,無論春和怎麼哀求殿下都不肯改口。奴知道墨公子在殿下心目當中的分量,這才斗膽過來求墨公子為奴說句話,奴侍候了殿下這麼多年,從未敢有過什麼非分之想,只想留在殿下邊繼續侍候著,還墨公子能給奴一條生路。”
春和說罷,就又往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墨星翊正要開口解釋,墨正君一個眼神便制止了他的話。
“春和公子這話可就言重了,我們星翊雖與安王殿下自**好,且皇上也已經下了賜婚的旨意,但到底還未嫁過去,安王府里的事也不是星翊他說了算的。春和公子的這條生路應該去求安王殿下給才是,怎麼能求到我墨府來呢?”
墨正君眸子一凜,他分明聽出了春和的言外之意。
春和這是在威脅墨星翊,若是墨星翊不替他求,那他便要以死相,而最后世人便會說是墨星翊容不下人才死了他。
真是好狠的男人啊!
他就是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主君您有所不知,我們殿下最是聽墨公子的話,只要墨公子一句話,殿下就不會趕奴出府了。”
春和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說安王殿下之所以要將他嫁出去,都是了墨星翊的挑撥。
墨正君眨了眨眼睛,輕笑一聲道:“既是如此,那便星翊替你說句話,但若是星翊的話說出口也改變不了安王殿下的主意,那便是春和公子你自己的造化了。”
墨正君朝一旁的下人招招手,一人立馬去搬了個矮小的板凳過來,扶著春和坐了上去,另一人去找了藥來替春和上藥。
這一系列的作不僅春和懵了,就連墨星翊也有些看不明白。
墨正君暗暗了墨星翊的手指,他見多了這些心機頗深的男子,知道對付這樣的人不可取,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春和不是說安王殿下最是聽墨星翊的話嗎?
那就讓他當眾勸說于,這樣便可證明春和的話有假。
至于怎麼對付這個春和,那就把他送回來的“禮”還回去就好。
直到蘇柒若被人請了過來,春和才知道這位墨正君的話并不是說說而已。
墨正君命人將院兒的門打開,還了之前在前院兒聽見春和的話的下人全都進來,就連門房也沒逃過。
春和坐在小板凳的子一僵,那些個下人見他額上的傷真的包扎好了,而安王殿下也到了,便知道自己主君和公子這是要替春和做主求了。
剛才還覺得墨星翊善妒的那些個侍兒又不由得暗嘆一聲,主君一向大度,公子是主君親自教導的,又怎麼會容不下一個侍候了安王殿下這麼多年的小侍呢?
“見過安王殿下。”
墨正君帶頭朝蘇柒若行了一禮,眾人也紛紛跟著行禮問安。
蘇柒若忙朝墨正君回了一禮,然后又看了一眼墨星翊,見他眼中寫滿了不悅,不心虛起來。
任是蘇柒若怎麼想都想不到春和竟然敢來墨府,這人還真是沒救了。
“殿下……”
春和眸子一紅,那委屈的小模樣兒我見猶憐的,好像是在墨府了多大的罪似的。
“你在王府胡鬧還沒鬧夠,又跑到墨府來現什麼眼?”
蘇柒若這次是一點兒面子都沒給春和留,這個人是真的留不得了。
他們相這麼多年,竟不知他有如此心機。
“安王殿下,這位春和公子說您要將他許配出去,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墨正君看向蘇柒若問道,雖說他也對此事頗有不滿,但到底還是心疼蘇柒若的,也不想為難這孩子。
“正是,本王一早兒就著人為他相看人家了。”
蘇柒若點了點頭道。
墨正君立馬看向墨星翊,墨星翊會意,便跟著口不對心地說道:“春和跟了九姐姐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他犯了什麼錯,九姐姐不妨再給他一次機會,倒也不必直接將人送出府去啊!”
墨星翊現在終于明白了蘇柒若為何執意要送春和出府了,這人的心機太深沉,留在安王府里以后也是個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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