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的臉瞬間蒼白,退後一步,怔怔著顧驚洲,“所以你一直都知道的?芊楚早就告訴你了?”
顧驚洲點頭,“是的,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這麽久以來,你麵對著我的時候,心裏猜忌著懷疑著,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開口問一次,蘇音,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驚洲皺眉,“你能不能冷靜一點!正是因為我相信你,所以我才從來沒問過你。可是我相信你不代表我相信蘇淮北,他當初能夠想出讓你我的主意,我現在就有理由懷疑他可能犯下這樣的罪行!”
蘇音的心跌低穀,“我哥不會殺人的!他是那麽善良的人,顧驚洲!你一定要相信,我哥不會殺人的!”
替蘇淮北辯解著:“加州那邊出了事,我哥甘願放下公司裏的生意陪著我四奔走;當初你讓城分公司給我家公司幾個項目做,我哥激涕零,幾次都說CG是蘇家公司的大恩人,還說讓我好好對你,一定不要辜負你。
顧驚洲,我跟我哥一起長大,哪怕我們流的不是一樣的,我也知道我哥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當初會出那樣的主意並無惡意,他現在更不會殺人!如果他真的想貪曹經理的錢,又何必要辛苦的支撐我們家的公司?”
顧驚洲不耐煩的揮手,“我現在很忙,不想跟你爭辯這些。你如果不想繼續呆在公司,就回家去,但是不要擅自做任何決定,更不許回城!”
蘇音質問:“憑什麽!顧驚洲,我現在可以辭掉CG副總的職位,但是我不是你的奴隸,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妻子,就算我們已經注冊結婚,我也有我的人自由!”
顧驚洲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現在城分公司的損失還是個未知數,但是曹經理貪汙的消息已經被網絡肆意傳播出去。
加州分公司的事尚未平息,城分公司又這樣,顧驚洲勞心勞力才把上—海的事擺平,CG的聲譽再也容不得一點損失。
顧驚洲幾乎焦頭爛額,蘇音偏偏還要在這個時候跟他唱對臺戲。
他將桌上的一迭文件摔在蘇音麵前,“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你看看,現在加州醫療所已經將CG告上法庭,控告CG單方麵違約,擅自中止試驗項目的投資。
你知不知道城分公司的事董事會馬上就會問責,到時候還是要把你給牽扯進去。我能保你一次,我不能保證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蘇音,不要再鬧了,蘇淮北的事警方會理,CG的事我會理。
你乖乖的回家,隻要蘇淮北跟你聯係,你第一時間告訴我。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蘇音震驚的看看文件,又看向顧驚洲,“所以我現在是你的負擔對吧?因為我哥的事,因為加州那件事,我給你帶來了無盡的麻煩是吧?”
顧驚洲眉心,“我派人先送你回你家,你把收拾一下,然後搬來跟我一起住。”
蘇音冷笑,淚水汩汩流下,“你去上—海的時候,你父親曾經派人找過我,他當時跟我說,我跟你八字不合,在一起隻會互相折磨。現在看來,真的是這樣啊。
顧驚洲,好吧,我放你走。原本我們就門不當戶不對,我不能幫你什麽,反而一直在給你製造無盡的麻煩拖累你。
對不起啊顧驚洲,我們分手吧。”
顧驚洲愣住,“我父親找過你?什麽時候?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蘇音卻不理,自顧自的往下說:“我現在正式辭去CG副總的職位,顧總,我手裏的工作已經完,我現在就回去讓Miss劉整理好後跟您匯報。”
說到這兒,蘇音頓了一頓,深吸一口氣,“而至於我們……顧驚洲,就到這裏吧。我蘇音這輩子都不想做誰的附屬品,更不想被人侮辱,肆意踐踏尊嚴!”
蘇音說完,摔門離去。
顧驚洲愣在那兒,足足有幾秒的功夫才回神,一拳捶在桌麵上。
蘇音走進電梯,抑製不住的哭出了聲。
正是午餐時間,公司裏的員工都外出用餐,就算有沒有出去的,也在茶水間和餐廳裏。
所以從蘇音進電梯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路都沒有遇到什麽人。
回到辦公室,給Miss劉發了個短信,囑咐下午把自己做完的工作收尾整理,然後給總裁辦過目。
蘇音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有幾次似乎聽到外麵有聲音,希冀著抬起頭來,卻發現原來隻是錯覺。
堂堂顧驚洲,怎麽可能上演金裝追友的戲碼呢?更何況他說的對,自己跟他在一起,隻會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加州的事如此,蘇淮北的事也如此。蘇音篤定了蘇淮北是被人陷害,他肯定不會幹出這麽骯髒的勾當來。
而陷害蘇淮北的最終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拆散自己和顧驚洲。
既然如此,好聚好散吧,其實蘇音心裏很清楚,如果將自己和CG放在天平的兩端,顧驚洲的砝碼,最終隻會向CG傾斜。
與其將來更傷心,倒不如現在做個了斷。
收拾好東西,蘇音的心平靜了一些。
抱起紙箱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出一個苦笑,現在想想,自己當初要挾顧驚洲非要進CG,就是一個笑話,如果那時候適時的放開手,不再糾纏他,是不是今天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把辦公室的鑰匙取下來,放在Miss劉的桌上,然後離開。
一直到開著自己的車子往家的方向駛去,都不曾發覺,後麵有一輛毫不起眼的灰轎車尾隨跟蹤。
而顧驚洲坐在那間許久都沒進去過的監控室裏,看著蘇音的一舉一,沉的臉更加鉛雲布。
直到蘇音的車子駛出監控視線,顧驚洲才拿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
那邊很快接聽,顧驚洲冷聲命令,“跟著,別跟丟了。如果乖乖留在家裏,就不要輕舉妄。隻要出門,就要跟了,有任何靜隨時向我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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