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
一群看熱鬧的人。
村里經常有各種扯皮拉筋的破事,尋常的吵架都有人湊過去看熱鬧,更別說人這等桃大事。
不管是男人還是人,正在忙或是不忙的,都扔下手里的活圍在了院子外頭。
“富貴嬸,這到底咋回事?”
“你說大山娘人,總得拿出證據吧?”
“大山娘看著不像是會人的,你是不是搞錯了?”
富貴嬸癱坐在地上,手里拿著男人的底:“我咋能搞錯,這是我男人的底,在院子里發現的,不是還能有誰!我這是造了啥子孽,嫁過來第一天起,就了趙家的老黃牛,我給他生兒子生丫頭,家里一堆事都是我在做,田里的事我也要做,我一個人當男人使,我一句怨言都沒有,他咋能背著我跟趙程氏搞在一起,還在我家的床上搞,天殺的狗男,一道雷劈死他們算了……”
富貴嬸罵著罵著大哭起來。
人都是同弱者,頓時,無數道譴責的目掃向程彎彎。
程彎彎淡聲開口問道:“憑一條底就認定是我,未免也太可笑了,這東西在我家靠外面的院墻下,一看就是被人扔進來的,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千方百計栽贓我。”
“不是你還能有誰!”富貴嬸嚎啕怒喝,“你是寡婦,你沒有男人,除了你還會有誰惦記別人家男人!”
程彎彎冷笑:“村里可不是只有我一個寡婦!”
王嬸子立馬道:“那邊張寡婦也在呢,照富貴嬸這個說法,張氏也有可能。”
張氏站在人群中,一副弱弱的樣子:“泥鰍娘可別瞎攀扯,我今兒下午一直在山上挖野菜。”
程彎彎看向,臉上的笑意更甚:“富貴嬸可沒說過是下午到狗男在床上勾搭,張寡婦咋就知道是下午呢?”
張氏的臉驀的一白。
覺無數人的目落在上,頓時變得心虛起來:“反、反正不是我,我和富貴哥不。”
王嬸子呵呵笑起來:“不還喊富貴哥,你又不是趙富貴的妹子。”
“一條底,說明不了啥。”里正老伴進來,“今兒風大,誰家的底被風吹過來了也正常,為了這麼點事鬧笑話,不值當。”
里正老伴走過去把坐在地上的富貴嬸扶了起來。
富貴嬸哪里會罷休,遮布都已經撕破了,一定要找到那個賤人。
的眼神在程彎彎和張氏上打轉。
程彎彎抬眼看向遠遠站在外頭的趙富貴,冷聲開口:“三牛,把你富貴叔帶進來。”
趙三牛立馬去扯趙富貴,他一個孩子,力氣自然不如趙富貴,不過有村里其他男人順手幫忙,趙富貴本就掙不出去,他直接被拽進院子。
他覺面盡失,指著富貴嬸的鼻子大罵道:“你個瓜婆娘吃飽了一天到晚沒事干,鬧啥子鬧,跟我回家去!”
他過去拽富貴嬸。
程彎彎眼尖的看到了他脖子上的一道指甲刮痕。
轉頭看向張氏,面漠然開口:“富貴嬸,把你的手出來給我看看。”
富貴嬸哪會乖乖聽程彎彎的話,指著鼻子想繼續罵。
不過的手一出來,就被程彎彎看到了,一雙糙不堪的手,因常年干重活,指甲被磨損,一點余地都沒有。
反觀張氏,一個寡婦,卻留著長長的指甲。
很顯然,張氏應該自有一套手段讓村里的男人們心甘愿為下地干活。
“趙富貴脖子后頭的指甲印,一看就是人劃傷的。”程彎彎淡聲開口,“富貴嬸沒有指甲,我也沒有,在場的唯一有指甲的人,就是。”
看向張氏。
所有人看向張氏。
張氏連忙將手藏進袖子里。
若是清白的,這會兒應該憤怒反駁。
可,一臉心虛,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
而趙富貴也是心虛的捂住了后脖子。
院墻外,張大剛不知什麼時候了進來,開口道:“我有一回看到富貴叔和張寡婦鉆野林子。”
張大剛十二歲,也還算是個孩子,孩子說的話,沒人會懷疑。
而且這種桃事件,十二歲的孩子也編不出來。
富貴嬸慘一聲,朝張氏撲了過去,張氏很下地干重活,哪有什麼力氣,直接被推倒在地,富貴嬸騎在上,左手一掌,右手又一掌扇過去,打的張氏頭暈眼花。
一銀簪突然從張氏腰包里掉出來。
富貴嬸眼睛都紅了,這是親時候趙富貴送給,半年前就不見了,找了很久,沒想到被富貴嬸送給了外面的駢頭。
富貴嬸突然沒力氣鬧下去了,打死張寡婦又怎麼樣,男人已經變心了,再也不會像當年剛親時那樣心了。
趙富貴明明惦記著大山娘,卻跟張寡婦,還不知道有沒有勾上村里其他寡婦。
富貴嬸攤在地上,默默流淚。
這幅樣子,比剛剛發瘋的模樣更讓人同。
張寡婦不敢再多留,生怕被抓爛臉,從地上爬起來就跑掉了。
趙富貴氣得要死,恨不得把自己婆娘揍一頓,可太多人看著,他也不敢手,低著頭趕走了。
富貴嬸坐在院子里無聲哭泣。
邊上有婦人圍過來安。
“男人麼,不就是那回事,管不住自己下二兩。”
“諒張寡婦以后也不敢再勾搭你男人了,別鬧太兇,男人不能管太。”
“這日子還得繼續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
聽到邊上人勸的話,程彎彎臉上浮現出一不贊同,不過并沒說什麼。
在現代社會,男人出軌都會被原諒,更別說千年前的古代了,勸人和離,等于謀財害命,還是不干這種“缺德事”了。
進屋端出來一盆水,淡聲道:“富貴嬸,洗把臉再走吧。”
鬧了一出,一是汗,地上滾了一圈,從頭到腳都是泥屎,富貴嬸疲力盡。
看著面前一盆水,抬頭輕聲道:“大山娘,對不住了,是我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你惹了大麻煩……”
默默地洗了把臉,胡的整理了一下頭發,開人群默默地回家了。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彼此之間都很悉,趙富貴不是村里最懶的,但也屬于混不吝的那一撥,平時咋混都行,咋就帶寡婦進自家門搞呢。
這事兒也給了村里不婦人警醒,一定要讓自家男人離張寡婦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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