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哭笑不得，聲音沙啞的說道：「怎麼，你還想換一個娘親嗎？」

元寶一聽見這句話，立刻確定了，哇的一聲衝過來。

「娘親！！！」

這一聲娘親滿含激和思念，還能聽出了哭音。

蘇凝有些傻眼的接住了元寶的小，道：「元寶，你沒事？太好了！」

元寶嗚嗚的哭了起來，滿肚子的委屈準備開口時，一抬眼，就對上了一雙死魚眼，頓時嚇得哇哇大。

蘇凝轉一看，驚駭的發現二長老胡贖的眼珠子還在，那眼神里的怨毒神一覽無。

蘇凝的心一沉，道：「元寶，你還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嗎？」

明明記得自己親眼看見元寶被甩出去了，然後發了怒，往後……

發生了什麼？

不記得了。

只記得很熱，熱的厲害，好像置於火焰中，被反覆燒烤，就連理智都被燒得一趟糊塗了。

所以有一段時間的失去意識，在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二長老胡贖怎麼就變了……焦炭？

而且，這樣都不死？

「娘親，你忘記了嗎？」

元寶的語氣似乎有些猶豫。

蘇凝看他這個樣子，心裡咯噔一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娘親剛剛都不像娘親了。」

「什麼不像我……等等，那個時候我還有理智？我…做了什麼？」「娘親變得很厲害！超級厲害！還有這裡。」元寶了額頭的位置，接著道：「有一隻鳥的圖案！」

元寶本不認得什麼是凰，只知道是一隻漂亮的鳥兒。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長得有點像小白，不過是紅！」

蘇凝連忙了自己的額頭，一片，「還有嗎？」

元寶搖頭，「現在沒有了。」

「還有呢？還發生了什麼？」

元寶搖頭，「娘親你接住我了之後，我就睡著了，醒來看見娘親了。」

睡著了……

這本不可能是睡著了。

是『自己』令元寶睡著了。

蘇凝心裡一片沉重，難道這里還沉睡了另一個靈魂嗎？

甚至還能反過來掌握這的主權？

而且……對方明顯比自己更強。

蘇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發現上面的傷口已經癒合了，除了有些無力之外，什麼事都沒有了。

對方這麼厲害，為何一直不徹底搶奪這個的主權？

太過的疑問湧上腦海，得不到答案，蘇凝下了思緒，靠近了二長老。

二長老看見蘇凝走過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裡面充斥著怨毒和恐懼，當真是又恨又怕。

但偏偏他全都燒焦了，唯有一雙眼睛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凝靠近了。

蘇凝忍著噁心的燒烤味，探了探二長老胡贖的脈搏，這一探之下大吃一驚。

這胡贖全燒傷面積都超過了百分之九十，換做是正常人早就被燒死了，偏偏他還活著，那上的皮都被碳化的邦邦的，裡面的五臟六腑更是一團。

更詭異的是，他的臟好像也被烈火燒了一遍，嗓子都被燒壞了，心臟的跳慢的不可思議，大部分都失去了作用，好比他現在就算吃了東西，也本無法消化。

都這樣了……

他還沒死。

這就意味著他每時每刻都要承被嚴重燒傷的劇痛。

蘇凝忽然有些同胡贖了，這種疼痛是常人無法忍的。

勾起了角，出了一微笑，這抹微笑在胡贖眼裡不亞於惡鬼微笑，他驚恐萬分。

「你很怕我？呵呵，你那樣對我，怎麼能不給你一點教訓呢。既然傷這樣了，那麼就一直這樣吧。」

蘇凝從隨帶著的布袋裡拿出了針包，下手快準狠，扎在了胡贖的各個位上。

一劇痛襲來，比之前更痛千倍百倍。

胡贖的嗓子都被毀了，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悶聲，想來是極疼的。

但，能不疼嗎？

他的靈脈被直接毀了。

此生他再也無法為一個靈師。

倘若說那個火焰只是讓他了重傷，那麼蘇凝現在做的，就是令他此生再無恢復的可能。

胡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眼睛睜得很大，瞳孔，死死地盯著蘇凝。

蘇凝收回了針，站起，冷漠的看著他，道：「恨嗎？」

胡贖恨！

恨不得殺了！恨不得將皮骨！

但，他什麼都做不了，他就是一個還活著的廢人。

「你為了奪走我上的靈寶，要將我殺了，殺不得，便抓來我兒子威脅我，元寶才三歲，你都下得了狠手，你有什麼資格恨我？」

胡贖蹦出了一個單音節，「啊……」

像是要爬起來殺了。

「胡贖，我和神殿無冤無仇，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消滅我，那麼就怪不得我了！我要讓你後半輩子，生不如死！」

早在胡贖用元寶威脅，強行辱時，蘇凝就不會放過胡贖，向來奉承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生不如死遠比死亡更加痛苦！

對於靈師而言，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從靈師變普通人，還是一個普通的廢人！

蘇凝抱著元寶，吃力的離開了石室，丟下胡贖一個人躺在原地，眼睜睜的看離開，眼角流下清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三長老聞堰特意過來尋人，但當他在門口呼了幾次，都沒有聽見回應時，他疑的走進了審問堂。

裡面，殘留著斷掉的鎖鏈，以及……某個黑乎乎的東西。

但三長老聞堰看清楚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時，他大吃一驚，飛快的沖了過去。

「胡贖？！」

聞堰幾乎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塊焦炭，倘若不是相識多年，他甚至都忍不住這個人是胡贖。

「你怎麼傷這樣？！」

聞堰都以為這是一！

胡贖拚命的眨眼，像是要控訴著什麼。

「是誰？！是誰做到這個地步！」

胡贖艱難的想要說話，但沒了嚨燒了嗓子，他只能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

但聞堰本聽不懂，他查探了一下胡贖的，臉大變。

這僅剩一線生息了，就連靈脈都斷的徹徹底底，連恢復的可能都沒有了。

這人……徹底的廢了，再無自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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