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杏花村和桃花村的兩位里正，在當晚回去后就召集全村的人過來開了個會，傳達了衛桐的話。

村民無不高興。

第二天上午，兩位里正就帶了十五個男到百壽村來聽學了，一起過來的還有他們的家人。

百壽村的里正接見了他們，先安排了孩子們去聽學，之后又帶著村民去參觀了他們的村莊。

兩村的村民羨慕極了，同時也都分外高興他們村劃給郡主為封地了。

想來不久之后，他們也會和百壽村的村民一樣，住上青磚瓦房，足食。

等參觀了村莊后，里正李全又帶著他們去了百山參觀一圈。

別人干活都是累得愁眉苦臉，唉聲嘆氣，他們這幫人卻干得一臉興，還真是頭一次見。

李全把村里的工頭李量喊過來，讓給這些村民安排活干。

這里面一共有三個工頭，一個是村里的李量，就負責村里的人。

一個是之前修水渠的劉工頭，就負責他帶來的人。

另外一個是丐幫的孫權，負責管理他們這一幫的乞丐。

至于李全，那就是總工頭，負責管理這一幫人的同時，還擔任了財務這一塊，發放他們的工錢。

等把人都安排好了，李全就和另外兩位里正聊天，聊生活，聊未來，幾個人越聊越興，忍不住要拳掌。

且說，院試在這天也開考了。

院試前還須過兩次預備考試——縣試和府試。

縣試分四場。

府試考期在四月，主考還是由順天府的府丞主持。

外省為管轄本縣之知府主持。

府試就是將各縣長案所列取之生再試三場，考法與縣試雷同。

府試過后才是院試，一共兩場。

第一名為案首，院試取中者稱秀才(俗稱)，正稱為生員，別稱庠生。

等到考試這日，靖安侯夫婦以及衛桐把衛子送到考點。

那廂，傅九川是一個人坐了馬車過來的。

青侯家的兒子，哪有這麼的矯，考個生還要全家出送。

衛桐在這兒等了一會兒，一瞧見他過來就快步迎了過去，“九哥。”

把一個包袱給了他，“全是吃的。”

特意為他準備的，他一份，子一份。

傅九川接過包袱，含了些笑：“謝謝娘子。”

衛桐和他擺擺手：“九哥逢考必過，進去吧。”

好一個逢考必過，看明的笑，他語氣和：“借你吉言。”

青侯家的兒子去北平小侯爺去參加院試了，這絕對是本年度最值得關注和討論的話題了。

他在鄉下生活了近十年，這才回來五個月，在國子監也是托關系才去了廣業堂，聽說平日考試績平平，就有不人暗暗的等著看他笑話。

盼著他院試過不了才好。

科舉主客觀上都是為了打擊貴族階層，權貴家族或高級員的子弟即使科舉高中，也要面臨更多的考核，以及在名次上的打。

但貴族階層的子弟仍會通過科舉這條路仕。

至于世襲爵位制度和科舉是否沖突，不沖突。

一來爵位只是嫡長子才能繼承，非嫡非長當要麼花錢捐，要麼就參加科舉。

二來爵位世襲有逐代遞減的規定，有世襲罔替，有一代而終子孫不襲爵。

傅九川的北平侯就是一代終。

有確定襲爵次數，每一代減一等，襲次既盡，世爵也就取消了。

到最后仍得走科舉這條路，如果考不中，就是白丁一個了。

靖安侯就是每代減一等，因他救先帝有功，額外開恩，讓他做了新貴侯。

放眼整個帝都，爵位世襲罔替，僅青侯一位。

這樣的青侯自然就招來旁人的羨慕，嫉妒恨。

隨著縣試、府試、院試結束，待放榜的日子，也正是春暖花開時，衛桐這天也悄悄出去看榜了。

之所以是悄悄的，就是因為不想子和九哥覺得過分關注他們的名次，但講真的，有幾個家長會真的不關心自家孩子的績和名次的？

穿過一眾學子，到了人前，一眼就看見傅九川的名字就排在第一個。

順著名字往下找，就見衛子的名字就排在中間，不高不低。

這績可以了。

子也可以，畢竟他還小，他若是肯放到下一次開考，績一定會更好。

下心里的激，出人群，準備上馬車的，就見那邊有人喊：“四姐，四姐，我們在這兒。”

是衛子蘇一大早上就跟著他五哥一起過來看榜了。

現在他正和傅九川和一眾學子說話。

學子之間看過榜，互相道賀一番。

傅九川拿了案首，這是三堂所有的人都沒想到的事，他們廣業堂的學子這會都在圍著他道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又商議著說要去吃飯慶祝一下。

傅九川答應了，說他做東，晚上請大家去百壽堂吃飯。

乍見衛桐也來了，他和同窗打了聲招呼。

他迎著衛桐過去說話。

衛桐向著他作揖行禮：“恭喜九哥賀喜九哥榮登案首。”又向走來的子也道了賀后，一行人打道回府。

坐在馬車里時衛桐有些詫異道：“九哥，你不要回府去報個信嗎？”

“不需要。”

一個案首而已，他府上的人本不會太在乎。

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樣。

他雖不回去報信，自有下面的人看過消息后跑去把這事先事告訴青侯和老爺子了。

當時父子倆正坐在一起喝著茶，下著棋。

喬玥兒在一旁伺候。

唐辰不住心里的高興，道：“稟老爺子，稟侯爺，小侯爺拿了案首。”

喬玥兒面上也是一喜：“恭喜外公，恭喜舅舅。”

兩位面上神如常，毫沒有兒子奪得案首的興，好似都在意料之中，又好似這只是一件平常的事。

喬玥兒又道：“外公，舅舅，九哥拿了案首，這事是要慶祝的吧，我去讓廚房多準備一些菜吧。”

老爺子笑道：“不用準備了。”

喬玥兒有些疑。

擱在普通人家，考個秀才就得全村敲鑼打鼓的去慶祝，九哥都奪得案首了，怎麼覺外公和舅舅一點不重視。

青侯：“他今天大概回不來了。”

知子莫若父。

拿了案首，同窗之間難免要吃個飯，恭維一番。

除此以外，他還有個媳婦，也難免要吃個飯，祝賀一番。

青侯家什麼樣的榮耀沒有經歷過，又豈會真的把一個案首放在眼里。

他拿下也好，沒拿下也罷。

青侯家又不靠這個給祖上爭。

外人羨慕也好，嘲笑也罷，青侯家又豈會在意別人的眼。

青侯家人的心境又豈是小門小戶能理解得了的。

彼時，靖安侯府是真熱鬧。

這高興當然不是因為傅九川拿了案首，而是才十四歲的衛子為生了。

在眾多生中雖不是最好的，但績偏中上游，再努力幾年，沒準也能為進士。

衛君卿和衛君歡前兩年也考了院試，衛君卿和衛君歡生墊底，勉強過了后，依著這兩人現在的狀態，明顯是不會再去考了。

對許多人來說，窮其一生，連個秀才也做不了。

對于普通農家人來說，為秀才已是天大的榮耀。

秀才可以有免除徭役田稅、見不跪。

被評為一等秀才，還有朝廷提供的糧米。

另外，秀才可以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