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在清先是陪著楚歌去了復甦室,然後晚上轉到病房的時候,才和大家一塊去看了小孩。
陸庭風不住地喃喃著,“兒雙好啊,兒雙好。”
楚歌在醫院休養了半個月,開始漸漸好轉,期間是陸在清帶著娃,全程伺候楚歌和兒娘倆,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渣男收心變人夫了。
有次楚歌突發奇想想吃荔枝,陸在清問自己姐姐,“荔枝哪兒有賣啊。”
陸如冰頭也沒回,“淘寶啊。”
“淘寶送來不是得臭了嗎?”
“傻啊,有網上的生鮮超市的。”
陸如冰道,“你自個兒去搜搜不就好了。”
“噢,行。”
第二天,陸在清抱著一個快遞盒子來到楚歌面前,正巧幾個朋友都在看楚歌,大家湊過來一起。
陸在清說,“你不是想吃荔枝嗎?我上馬雲那兒給你買了。”
楚歌眼睛發亮,特別高興地拆開了快遞盒子,開啟來傻眼了。
陸在清還雙手叉腰特別牛地站在那裡,瞄了一眼發現楚歌表不對勁,他問道。“怎麼了?”
楚歌把盒子往陸在清面前一放。
說,“你買的啥?”
陸在清說,“荔枝。”
楚歌又指了指盒子,“那裡面是啥?”
“……荔枝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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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凜和陸如冰認識,純屬一個意外。
幾年前的陸如冰生日宴上,陸在清這個當弟弟的向來都風風火火了一堆人給自己姐姐過生日,一樣也喊了從國外旅遊回來的江凜。
江凜去之前還說,“不好吧?我都不認識你姐,去了多尷尬啊。”
陸在清說,“你這客氣的,帶錢來送禮不就不尷尬了麼?”
江凜說,“你麻痺更加不客氣。”
他還是打聽了一下陸如冰的喜好,陸在清說,他姐姐喜歡限量版服,包包,口紅,眼影,反正一切人喜歡的,他姐都喜歡。
這好辦。
江凜就去了掃了一圈貨,裝滿了一個車子的前備箱,踩著油門就轟的一下開到了陸在清的家門口。
陸在清人模狗樣穿著西裝在外面等他,看他下車,笑著丟給他一菸,“總算來了。”
“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起你這個姐姐啊?”
江凜道。
“我姐和前未婚夫一直都很低調的。”陸在清眉弄眼,“誒,我跟你說,我姐現在恢復單了,你可以抓一把了。”
“你丫不要臉。”江凜給陸在清氣笑了,推了他一把,“正經點,面都沒見過呢。你還不如推給榮澤。”
“榮澤有私生子,那我姐不是給人家當後媽去麼?我不樂意。”陸在清給江凜點菸,“蕭裡麼,我都分不清他是喜歡薄還是喜歡容羨,我看他老盯著容羨,要萬一他是個基佬,我姐和他一塊,不是被騙婚嗎?”
江凜笑得菸都咳嗽了,煙囪鼻子往外冒,他捂著屏氣道,“單的不是還有尉嬴那老嗎,怎麼就獨獨推給我?”
“你這人,都說了不當後媽不當後媽。”陸在清捅了捅江凜,“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尉嬴那兒子是擺設啊?”
“費矢唄。”
江凜雙手一攤,“有錢長得帥。”
“小梨頭能打死你,還費矢。”
陸在清做了個抹脖子的作,“我平時多看費矢一眼,小梨頭就跟要弄死我似的,要是我姐,估計得被送上天。”
完了,一圈人都說的差不多了,算下來好像的確就剩自己了。
江凜說,“不了吧,我還不婚主義呢。”
“還在……為了你那個,青梅,守如玉啊?”
陸在清眨了眨眼睛,“別老沉溺於過去,有合適的人就要把握呀,我姐長得適合你審的。”
說到點子上了。江凜眉梢挑了挑,表示有些興趣。
正巧這個時候,大門被推開,陸如冰一紅旗袍像極了民國裡走出來的烽火佳人,手指間夾著一隻細長的煙,調笑著對陸在清道,“找了你半天,大家都在等你唱歌呢。咦,這位是?”
江凜抬頭和陸如冰對視,那一眼,他似乎看見了妖嬈的背影後紛飛的炮火,古老的舊城牆轟然在眉眼裡傾塌,勾似是在譏笑戰爭毀滅,亦或是諷刺國家新生。
大地上遍佈狼煙,而佇立一方,姿盈多,紅嫵。
江凜笑著上前,出自己的手,“姐姐大人第一次見,我是在清的朋友,很冒昧被他喊來陪你一塊過生日,不如下來挑挑生日禮?”
陸在清吹了聲口哨,“姐,江凜第一次來,給你帶了一車子禮。”
陸如冰也笑了,“來就來嘛,還帶禮。”
江凜將自己車子的前備箱開啟,陸如冰愣了愣,隨後一把抓住了自己弟弟的手,“天啊!好多禮!我前男友一次都沒送過我禮……都是吃頓飯就得了……”
江凜了鼻子,“禮表示心意,姐姐您也別對比,我興許還沒你前男友好呢。”
“喊什麼姐姐啊。”
陸如冰手直指江凜而來,“你多大啊?”
“我比在清大一歲。”
“那咱倆同歲啊。”
陸如冰眉眼彎彎,上去挽住了江凜的手臂,“你什麼?”
“陸大小姐,我江凜。”
江凜偏了偏腦袋,欣然接了纏上自己手臂的那雙白皙的手,“江河的江,凜冽的凜。”
陸在清伏在陸如冰耳邊嘀咕,“白江畔的那個江家,大兒子。”
陸如冰嚇了一跳,“那不是拐賣人口的黑道組織嗎?長這麼帥,不會背地裡是個人販子吧?”
“哈哈。”
江凜笑了,“沒有沒有,那都是以訛傳訛越說越可怕罷了。”
這天晚上江凜以新人的份來參加這次聚會,後來坐在陸如冰邊頻頻替擋酒,一群好朋友看著來勁,乾脆對著他們灌酒,到後來陸如冰靠在江凜懷裡笑得花枝,“你們幾個一個個膽子都大了,說,是不是陸在清出的瞎主意?”
“我哪兒敢呢?”
陸在清說,“我們一表人才的江凜前陣子一直在環球旅行,所以沒回國。我喊他回國過來玩玩,順路認識認識你而已,你這人倒打一耙。”
陸如冰摟著江凜的脖子咯咯直笑,後來一直玩到早上四點,幾個人被陸在清家裡的司機扶著送回去了,就留下江凜沒走。
江凜站起來,將陸如冰橫抱而起,“你姐睡哪兒?”
“樓上左手邊第一間。”
陸在清抬了抬下,“誒,我姐給你了啊。”
“說兩句,表真齷齪。”江凜嘖了一聲,“我就送你姐上去。”
“哦——”陸在清拖長了音調,隨後看著江凜上樓,他站在那裡無奈搖頭笑了笑。
江凜將陸如冰放倒在了床上,剛想走,手就被人握住。
陸如冰醉眼朦朧地睨著江凜,那表太過迷離曖昧,江凜結上下了,在床邊坐下,“怎麼了?”
陸如冰挪過去一點,趴在了江凜的上,笑著說,“回去太晚了,要不要住在我們家?”
江凜手抓了一把陸如冰的頭髮,低聲道,“姐姐大人一直都這麼熱的嗎?”
“都說了別喊我姐姐……”陸如冰皺眉,“總共也就比你們一幫人大了一兩歲,都把我喊老了。”
江凜留了個吻在陸如冰額頭,“好的如冰,不過我得先回去。”
陸如冰的酒意有幾分清醒,像是不敢相信。
看著江凜起,想張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直到江凜走到門口,轉過來,晃了晃手機道,“陸在清把你微信推我了,等你明天清醒了……”
男人站在那裡,眉眼雖是冷漠卻笑著,“我再約你出去吃飯。”
陸如冰看著江凜走出去的時候,表還是呆愣的。後來江凜走了,陸在清走上來,看了眼自己靠在床上滿臉紅暈的姐姐,他說,“怎麼樣啊?”
陸如冰把自己的臉一半悶進被子裡,小聲說了一句,“還……還蠻帥的。”
陸在清樂了,“喜歡嗎?”
陸如冰點點頭,“看臉是喜歡的型別。”
“那就得了。”陸在清打了個指響,“我看你倆好的,江凜單。”
陸如冰看了陸在清一會,才喃喃著,“可是啊,我覺江凜不是那種想談的人。”
陸在清愣住了。
“要不還是再看看吧,反正我也不急。”
陸如冰拉了一下被子,隨後笑著說道,“反正你姐姐我也不缺人喜歡,你也別瞎心了。那個渣男未婚夫我會忘掉的。”
“那就好。”陸在清上前給自己姐姐整理了一下被子,“可別讓人欺負了。”
“我不會再吃虧啦。”
陸如冰抱著自己弟弟的臉用力地啵了一聲,“好了退下吧清清!”
“晚安。”
“晚安,早點睡。”
門嘭的一聲被關上了,陸如冰的表垮下來,黑夜裡睜著一雙眼睛,哪怕酒意再兇狠,還是這樣維持著令人覺得絕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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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江凜如約而至。
陸如冰下午睡醒打著哈欠下樓的時候,看見江凜和陸在清坐在客廳裡打遊戲,還嚇了一跳。
“你怎麼……”
“喲,醒了?”
江凜笑著打了個招呼,“給你發微信沒回,就直接來陸在清家裡找你了。”
陸如冰有點意外,掏出手機一看,果然半小時前江凜發了兩條訊息過來。
一條是,醒了嗎?
第二條是,那我來陸家接你吧。
陸如冰抓著手機,耳邊有些嗡嗡作響,挪開視線去看樓下的江凜,男人手裡抓著打遊戲的手柄,隨後道,“走之前不是答應你了嗎?”
江凜放下游戲手柄站起來,“走吧,想去哪裡吃飯?”
陸如冰先是發了幾秒呆,隨後轟的一下衝回了自己房間裡,“你等我洗個澡化個妝!!!”
陸在清在樓下不停地樂,“我還是頭一次看見我姐姐這幅樣子。”
“你這不是廢話麼!”
陸如冰在樓上吼一聲,“老孃也沒給誰見過自己的素啊!”
江凜和陸在清又在樓下打了一小時的遊戲,之後陸如冰才款款下樓,穿著最新款的皮,笑著對江凜道,“走吧。”
“去吃什麼?”
“我想吃泰國菜。”
陸如冰和江凜旁若無人地聊天,看都不看陸在清一眼,剛走出門去,陸在清著門框道,“你倆出去約會不帶我啊?”
“都說了是約會了。”
江凜回頭看了陸在清一眼,“帶你幹嘛?”
“……”陸在清比了箇中指,“狗男。”
這天夜裡陸如冰沒有回家。
陸在清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想了一晚上,然後第二天凌晨的時候,給陸如冰打了個電話。
結果接通,是江凜在那裡嗓音沙啞地說,“有什麼事啊?”
“……”陸在清差點跳起來,“你就這麼把我姐辦了?狗東西——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姐?”
江凜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拿著陸如冰的手機翻了個,陸如冰正在另一邊安睡,表十分沒有防備。
江凜說,“自然而然……”
“你倆吃一頓泰國菜都能自然而然滾床單啊!”陸在清大吼,“吃的是泰國菜還是春藥啊!”
江凜噗嗤一聲樂了,“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啊。放心好麼……我絕對不幹對不起你姐的事。”
“敢讓我姐吃虧,我千里之外取你首級。”
陸在清叮囑了一些事就掛了電話,隨後江凜嘆了口氣,將手機放下,背後有人抱上來。
是陸如冰。
正在沉睡,只是沉睡的之後,也習慣從後面摟住了男人的腰,長長的睫垂著,若是褪去平日裡囂張蠻的模樣,陸如冰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弱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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