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勒,你啊什麼?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自古人配英雄!大燕已經霸占這遼闊國土太久,有鐵有鹽有農田,留給我們西蠻的卻只有寒冷的朔風,貧瘠的草場!等我做了咱們西蠻的首領,要率領兒郎們踏破邊關,到溫暖的江南去放牧過冬!”
“好!”
聽到這里,圖勒躍躍試,
“到時候我一定要追隨著主,為您鞍前馬后,殺敵破陣!”
“那是自然。”
蘇汝志得意滿,俊朗雙目卻投向正東——那是大燕皇宮的方向。
“連他大燕皇帝的土地我都要搶——搶了他的人,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那可不是一般的人。雖然只見了短短一面,蘇汝對他卻是一見鐘——此刻想起那人嗔怒的風,他的心依舊不安地著,無比盼著將那人擁在懷中,一親芳澤。
……
馬車在皇宮悄然停下,杜玉章緩步走進宰相衙。夜已深,衙中不該有人。他卻沒想到,王禮居然提著一盞燈籠,在門口等著他。
他在這里,豈不是意味著李廣寧也會在?
“杜大人,您回來了?”
杜玉章才走近衙,王禮就急匆匆迎上來。
“王總管,有什麼事?”
“陛下要給白大人辦一場接風宴,地方就定在這宰相衙。陛下說,百都要到場,杜大人您就是為首的那一位!”
“接風宴……?我們大燕立國百余年,何曾因為宰相上任而辦過什麼接風宴?何況……白大人他現如今還不是宰相,只是這衙里一名見習員。王禮,你是陛下的大總管,也讀大燕皇室祖制。怎麼,祖制上有這一條規矩?”
“祖宗規矩上是沒有這一條……”王禮有些為難,“可陛下想給誰臉,咱們做奴才的也不好攔著不是。”
“王總管說的有道理。”杜玉章勉強笑了笑,“既然百都要到,也不差我一個。王總管,您替我回一聲,說我就不去了。”
“哎呀,陛下的脾氣,杜大人你還不知道?”王禮急得跳腳,“杜大人,你可千萬別!不然陛下又該龍震怒了!”
“你放心,今時不同往日。”杜玉章卻是苦笑著,“往日陛下見不到白大人,只見我這冒牌貨在邊,多邪火都往我上發。現如今,陛下有白大人在跟前,是想不起我的。”
杜玉章說完這句,心里更覺得難。他剎住話頭,
“罷了,王總管你快些回去侍奉陛下吧。我不多留你了。”
說完,他便推開自家房間的門。卻沒料,一抬頭,視線正與李廣寧那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對上。
“陛下?!”
杜玉章大吃一驚。第一反應是,李廣寧在這里坐了多久?他不去陪他的白月,卻來這里來干什麼?
“怎麼,杜卿對朕在這里,顯得很驚訝?”
“……臣沒有。”
“沒有?我看未必吧。杜卿顯然沒想到朕會在這里等你。若不然,怎麼敢這樣在背后編排朕?”
“臣不敢!”
“你不敢?你杜玉章,哪有什麼不敢的事?”
李廣寧輕笑了一聲,向門外揮揮手,
“王禮,你先回去!別聽杜大人的。什麼‘快些回去侍奉陛下‘——朕今日用不到你!”
李廣寧一邊說,眼睛一邊盯住了杜玉章。杜玉章有一種錯覺,這目竟像是穿了他的裳,直接將他赤地打量了個遍。他仿佛被這目看了,渾汗都炸了起來。
“——今日,朕只要杜卿侍奉。”
王禮極為識趣地關上了房門。一切都被隔絕在一門之外。
“杜卿。”李廣寧站起來,走到杜玉章面前。他將杜玉章拽進懷中,聲音在杜玉章耳邊響起,“今日這整整一天,你去哪兒了?”
“說啊,你背著朕,去了什麼不能見人的地方?”
李廣寧一邊說,一邊將杜玉章到了墻角。杜玉章被他按在墻上,臉擺向一邊,卻擺不了李廣寧噴在他脖頸間的呼吸。
“陛下,臣不曾去什麼不能見人的地方。”
“哦?那這一整天,你不在衙,不在府邸,也不在朕的寢宮——你在哪里?嗯?”
說完最后一句,李廣寧左用力一頂,分開杜玉章兩。杜玉章嗚咽一聲,眼角立刻紅了。
李廣寧低下頭,在他耳鬢間蹭了蹭,齒尖磨著他耳垂。
“上一草藥味……去看大夫了?”
“是……去看了……大夫……”
杜玉章避讓著李廣寧的調戲,他咬住,腮邊騰起嫣紅。
“杜卿還病著,就敢這麼勾引朕?”
李廣寧冷冷一聲。
“若不是怕將你弄死在……朕現在就要了你!你這勾人的妖孽東西!”
這話說完,李廣寧卻當真后退幾步,坐回位置上。杜玉章提心吊膽地了他一眼,見他面容沉穩,但眼神卻沉。
“看什麼?”
李廣寧有些不悅,
“你主子難著,你卻不能替朕分憂,要你何用?朕饒了你了,還用那雙妖孽眼睛勾引著朕——杜玉章,你當真是苦頭吃不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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