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裝病
晚七點,容慎推開木門來到了云海路的平房。
晚風微涼,他臂彎掛著外套,只穿著單薄的白襯衫,走進院子就看到準備告辭的蘇季。
兩人算不上稔,互相點頭寒暄,蘇季錯而過之際,小聲道:“伯父有意讓你們倆暫時分開,你做好心理準備。”
男人步伐微頓,側首和蘇季對視,面無異地反問,“已經和聊過了?”
這個,自然是安桐。
蘇季著容慎的反應,覺有些奇怪,他怎麼一點也不驚訝?
想歸想,還是如實回答:“還沒聊,下午我跟伯父套話的時候,意外聽到了。”
男人了然地抿起薄,再次踱步,又停頓了一瞬,“程風在外面,如果沒開車,可以讓他送你回去。”
蘇季笑著說不用,道別后就離開了平房。
今天確實因為限號沒開車,但想到程風,還是打消了念頭。
那貨說話特別不中聽,還總是給起外號,之前幾次相他總是大嗓門,欠欠兒的。
讓他送自己回家,蘇季沒辦法保證他倆會不會在車里打起來。
……
晚飯期間,容慎就察覺到了安桐的不對勁。
雖然緒尚算平靜,但整個人顯得很安靜,也沒了往日的活潑和健談。
自打安襄懷回來之后,已很久不曾顯過這樣的狀態。
一頓飯,氣氛看似融洽,實際抑沉悶。
飯后,三人坐在客廳里飲茶,安桐始終一聲不吭,卻挨著容慎,兩人的大和肩膀幾乎都在了一塊。
安襄懷自然看得出這樣的肢語言代表了什麼,他呷了口茶,開腔打破沉默,“桐桐,你在湛州學校那邊……”
話未落,安桐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半杯熱茶濺了地板,而自己卻恍若未覺。
就那麼呆呆地坐著,眼神呈現出一片渙散的空。
容慎微微皺眉,安襄懷同樣始料未及。
他一下就站起來,踱步到安桐的面前,輕拍的肩膀,“桐桐?”
安桐仍沒反應,像一尊木偶似的僵在了沙發上。
這是安襄懷第二次見到發病的樣子,心里愈發懊悔,想喚醒,又怕用錯方法適得其反。
安襄懷不得不求助般的看向容慎,“這……怎麼又會出現癥狀?”
而且還如此突然。
相比安襄懷的張焦灼,容慎較為沉穩地攬住了安桐的肩膀,抬眸之際,聲線醇厚地說道:“我來理,您先去忙。”
安襄懷不放心,卻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他心中有了猜測,下午桐桐聽到了自己和蘇季的聊天,這會兒估計不住心事導致了緒波。
安襄懷深深看了眼安桐,轉時,雙手握拳背在后,弓著脊背,對容慎道:“那就麻煩你了。”
待他離去,男人偏頭睇著孩,見目僵直,表蒼白,徑直把人打橫抱起,準備帶去相對安靜私的讀書房陪熬過這一次的病發。
然而,就在抱起的一瞬間,容慎敏銳地瞇了瞇眸,爾后饒有興味地揚起了薄。
安靜的客廳里,能清晰地聽到呼吸微的節奏。
容慎倒沒拆穿,抱著人穿過走廊,直接進了讀書房。
關上門,安桐被放在了窗下的沙發中,男人剛直起腰,前的襯衫就被攥住了。
那張低垂的小臉漸漸仰起來,表幽怨的不行。
容慎著角上揚的弧度,右臂撐著沙發背,由上而下地俯打量,“醒了?”
安桐揪著他的襯衫不撒手,撅著幽幽道:“沒睡……”
言外之意,沒病發,只是裝的。
男人手刮了下的鼻頭,邊笑意漸深,“跟誰學的苦計?”
“不這樣的話,我爸就該把我帶走了。”安桐一整個下午沒干別的,就跟蘇季商討著對策,好不容易想到這一招,覺得應該管用。
蘇季的原話:你要是真不想和他分開,實在不行就每天給伯父表演一次病發吧,時間長了他肯定會妥協。
安桐深以為然。
于是,就有了今晚突如其來的‘剝離現象’。
容慎聽著煞有介事的口吻,心下好笑,眼神更暖了幾分,“不想跟他去首都做一次全面檢查?”
聞言,安桐陡地抬眸,“你知道了?”
“伯父跟我商量過……”
“你同意?”安桐語氣略急。
容慎結了兩下,并沒第一時間做出答復。
而就是這幾秒的沉默,安桐的心無端沉了沉。
男人維持著俯的作,見孩臉上的神盡褪,嘆息著座,臂彎圈著摟進了懷里,“分開只是暫時的,他這樣的安排,不是壞事。”
安桐僵地靠著他的肩膀,下一秒,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了距離,“你們都沒問過我想不想,你為什麼不拒絕?”
從來沒料到,找回父親之后,又要面臨和容慎分開的現實問題。
哪怕知道父親的用意,可這樣的安排仍然令心中郁結。
容慎瞧著怏怏不樂的表,再次收臂彎,摟人懷。
他當然可以拒絕,甚至今時今日,但凡他不想做的事,沒人能勉強他。
包括安襄懷。
偏偏事關安桐,他沒有拒絕的余地和立場。
因為他和安桐初始的結合就是建立在利用和謊言之上,即便了真心,也抹不掉最初的算計。
這一切,安襄懷早已心中有數,沒有發難也只是顧及著安桐。
如此一來,容慎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此時,男人掌心輕輕拍著安桐的脊背,循循善地語氣開解道:“分開也不代表不見面,當務之急,確實該做個全面的檢查。”
安桐詫異,“都兩地分居了,我們還能見面?”
“為什麼不能?”男人睨著詫然的模樣,忍俊不,“只是暫時分開生活,等互相空閑了,自然能見面。”
這樣的安似乎起了效果,安桐郁悶的緒有所收斂,“就算做檢查,也不一定非要分開……”
顯然,可以接檢查,卻對分開二字耿耿于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