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你在哪裏,我好怕……”
電話裏薑梔的聲音楚楚可憐。
盛淮擰眉頭,語氣很生:“又怎麽了?”
“我爸不知道去哪了,護工也笨手笨腳的,而且……而且醫生說我的胳膊要準備截肢!”
“嗚嗚嗚,我不想截肢,那我還不如去死好了……沒了手臂,以後我該怎麽活下去嗚嗚嗚……”
截肢?!
這個詞讓盛淮的心沉了沉。
他嗓音溫了些:“別瞎想,我去看你。”
車緩緩啟。
剛到醫院門口,遠遠就看到前麵拎著酒瓶子搖搖晃晃東倒西歪的薑父。
盛淮眸一暗,靠邊停了車。
“欸……這不是我閨傍上的大金主嗎!”
薑父轉過,喝的猩紅渾濁的醉眼盯著盛淮貪婪的笑:“盛總,這麽早,去……去看那個丫頭片子?”
他走近些淡聲開口:“薑梔截肢的事你知道嗎?”
“截……肢?”
薑父愣怔片刻,又齜著牙花子嘿嘿笑:“那,盛總可得多給點錢!”
他隨手把酒瓶子丟路邊,癱著子抱住盛淮的,滿臉無賴:“我閨可是因為去找你的路上出車禍的……跟那個媽一樣賤!”
“為了個男人跑,跑……”
盛淮眉頭一挑:“跑什麽?”
“沒什麽!”
“我,我瞎說的……”
薑父察覺到差點說,連忙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盛總,你快去看我閨吧,昨晚難過的哭了一夜,就這都忍住沒打電話怕給你添麻煩。”
他一言不發繼續往醫院走。
剛走兩步又被住。
“那個……盛總!”
薑父晃著子嬉皮笑臉擋他麵前,拇指食指一起了:“今天出門急,忘了帶錢,你看……”
強忍著不耐打發了薑父。
早上醫院人很多,盛淮徑直去了VIP住院部。
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裏麵尖利刺耳的怒罵聲,他停下腳步。
“眼睛都瞎了?連這點活都幹不好!信不信我全部讓你們都滾蛋!”
“你!把房間給我仔仔細細一遍……用手!”
“哼!以為我的錢是白拿的?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打起神來!”
沒多會護工們就低著頭從病房裏出來,一個個紅著眼。
等看到門口的盛淮,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一臉不忿的開了口:“老板!這個活我們沒法幹了,薑小姐實在太欺負人了!”
“對啊!我們是護工,不是的奴隸!”
“盛總,我們都是有兒有的人,出來做點事還要被這樣辱罵,這個錢不掙也罷!”
“您另請高明伺候那位薑小姐吧!”
幾個護工訴完苦,委屈又憤怒的離開了。
盛淮眉頭皺走進去。
坐在病床上滿臉怒容打電話的薑梔眼睛一亮,匆匆忙忙掛斷電話。
“阿淮……你終於來了。”
話音未落,眼角已通紅,搭搭哽咽起來。
跟剛剛盛淮在門口聽到的俗狂躁的樣子完全不同。
他走到病床前,還沒有開口,薑梔就弱弱的撲進懷裏:“阿淮,那些護工阿姨怎麽一點都說不得,一個脾氣比一個大!”
“非把我到忍無可忍崩潰,們才滿意。”
盛淮居高臨下看著,“怎麽回事?”
“不就是……”
薑梔哽咽著,眨水蒙蒙的眸子綿綿回答:“地板有些髒,我隻是讓阿姨們清理一下,們誰也不肯!”
“而且,還數落我年紀輕輕就這麽大架子指使人。”
“我,我實在太難過,就兇了幾句。”
又楚楚可憐的哭起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太害怕,醫生說可能要截肢……”
“阿淮,我以後怎麽辦啊?”
盛淮抬手鬆了鬆領帶:“護工會再給你換幾個。”
薑梔弱無力的靠他懷裏:“可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
“……之前護工阿姨的薪資你也要全部照發喔,們賺錢很不容易的。”
盛淮漫不經心應一聲。
薑梔抿抿,看著他的臉,嗲聲嗲氣撒:“雲老師周末在家裏舉辦晚宴,你帶我去好不好?”
“好不好嘛,以後萬一真的截肢,還怎麽跳舞。”
盛淮凝著幽暗的眸,想到昨晚蘇韻說的話。
跟雲啟山會是什麽關係?
“阿淮,你在聽嗎?”
“嗯。”
“那你帶人家去好不好嘛?”
盛淮側看一眼:“嗯。”
薑梔瞬間開心起來,又得意又激。
隻要有盛淮心疼,再有雲啟山這樣的名家助力,什麽事辦不!
就算真的截肢了,也不在乎!
到時找個宣傳團隊炒一炒。
【天才芭蕾斷臂重生】
說不定,自己到時候比雲啟山還要出名!
……
四合院裏。
盛坐在書房一言不發,知道孫子一大早怒氣衝衝開車走了以後,心無比複雜。
直到蘇韻穿著家居服從樓上下來,老太太才拄著拐杖換上笑臉樂嗬嗬出書房。
“孫媳婦,今天想吃什麽?給你做。”
蘇韻乖巧迎上去攙扶住盛。
“您做的都好吃!我給您打下手好不好?”
整整一天,蘇韻都陪在老太太邊。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起盛淮。
晚些時候,在房間裏改設計稿,盛敲門走進來。
蘇韻笑著合上稿子轉過。
眸落在手裏的木匣子上:“,這是什麽?”
“送你個禮。”
木匣子緩緩打開。
隻見一隻質地細膩通的手鐲躺在綢緞上。
“這是結婚時候的嫁妝。”
盛取出手鐲,笑的慈:“現在送給你……來,幫你戴上。”
“可是……”
蘇韻張了張口,可最後還是沒忍心對說出口。
迎著盛的眼神,最終也垂著眸,順出霜白細腕讓幫自己戴上。
“真好看!”
老太太看著手鐲,語氣有些傷:“本來是想給盛淮媽媽,再由親手給兒媳婦,可惜……”
蘇韻靜靜聽著。
“那丫頭跟你一樣!善良又懂事。”
老太太深深歎一口氣:“隻不過,也是善良讓丟了命!”
“,那……”
蘇韻輕聲開口:“救下來的那個孩子,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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