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長公主如今深得攝政王寵,定能悉攝政王心中所想。
莫非正如父親所憂心的,攝政王準備對魯王府下手了?
不然,一個無權無勢的長公主,哪里來的底氣威脅自己。
吳凝月端坐在椅上,瞧見榮安縣主六神無主的模樣,心中暗罵一句:
不中用的蠢貨!
且不提昔日眼高于天的榮國公老夫人會不會給宮里一個不寵的小公主送去長命鎖,就說當年長公主被送出皇宮時還不到四歲,哪里會記得是誰送的長命鎖。
更何況朝中對待魯郡王的態度乃是機,攝政王又怎麼會對一個榻上玩訴說。
長公主不過是借著攝政王的虎皮在狐假虎威,也就是愚笨的榮安縣主才會被其唬住。
無奈當著眾多朝廷命婦的面,吳凝月不好去提醒榮安縣主,只得笑了笑,岔開話題道:
“賞了這麼久的花,想來大家也乏了,不妨來嘗嘗膳房新做出的茶果子。”
見皇后主給榮安縣主臺階下,況且如今魯郡王在朝中還是如日中天,幾位見風使舵的命婦配合著笑道:
“皇后娘娘宮里的茶果子,自然是致又味。”
榮安縣主在眾人的閑談中落座,只是再無了起初的跋扈姿態。
魏無晏品嘗完果子后,又與戶部尚書夫人聊了會天,心里掐算時辰過了久,今日的亮相也算是完滿完,正準備起與皇后拜辭。
恰在此時,詹公公帶領一隊宮人來到翊坤宮。
“奴才拜見長公主殿下,皇后娘娘。”
詹公公笑容滿面,先是給二位主子行過禮,隨后對端坐于正首的皇后朗聲道:
“攝政王瞧過皇后娘娘差人送來的兩盆花,覺得那株瑤臺玉淡雅高潔,更能代表咱們大魏高尚,清正的國風。”
榮安縣主聞言大喜,一掃方才的萎靡不振,如打了勝仗的公似的起脯,臉上再次擺出不可一世的縱神態。
就知道,攝政王不會因一個無權無勢的長公主,去得罪手握雄師的父親。
吳凝月臉上同樣出暢意的笑容,用余瞥向一旁神平靜的長公主,語氣歡快道:
“攝政王目如炬,那株瑤臺玉可讓榮安縣主傾注不心,既然如此,本宮就用此花作為宮宴上的瓶花。”
詹公公弓著子點頭稱是,待皇后說完了,才緩緩直起了腰板兒,臉上的笑容也淺下幾分。
“榮安縣主聽旨。”
榮安縣主聽到詹公公尖細著嗓子宣讀圣旨,以為是攝政王要賞賜什麼珍寶,急忙提著擺快步而出,下跪領旨。
“榮安縣主心培育瑤臺玉,使絕世名花再度現世,功不可沒,朕特命榮安縣主前往修司領取栽花匠人一職,即可上任,不得有誤。”
詹公公宣讀完圣旨,眾人皆是面大驚,就連從始至終云淡風輕的長公主,也因驚訝微微睜大明眸。
修司是宮中專管閑雜差事的部門,上至負責燒制窯的玉匠,下至泥瓦匠和栽花匠人,不過這類人的地位十分卑微,通常是抄家罪臣的子。
“怎麼會...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詹公公,這圣旨不是給我的,是...是給長公主的對不對,是...話中意有所指,妄議朝政...”
榮安縣主語無倫次,出雙手攥住詹公公的擺,力道之大,都折斷了平日里心養護的長甲。
詹公公面不悅之,努努,讓宮人上前掰開榮安縣主的手指,皮笑不笑道:
“咱家勸縣主不要再胡言語,回頭傳到攝政王耳中,可是要掌的,來人啊,快扶起縣主去修司赴職!”
說是扶著,可幾名強壯的宮人三下五除二就捆綁住榮安縣主,還在口中塞了一團汗巾,止住呼救的喊聲。
這仗勢,看得后苑中的命婦和貴們都傻了眼。
“詹公公,且慢!”
吳凝月看著掙扎的榮安縣主,慌忙從椅上起,快步走上前,臉上勉強出笑臉,聲道:
“詹公公,榮安縣主年不懂事,方才在言語上沖撞了長公主,本宮代向長公主賠不是。”
說完,轉看向長公主,雙眸含淚,言又止,最終怯生生道:
“長公主,還請你莫要因榮安縣主的莽撞之言怒,魯郡王在朝中頗有聲,其長子常年鎮守在青州,抵海寇。若是攝政王因此責罰榮安縣主,只怕會寒了魯郡王一族的心啊!”
魏無晏看向神張的皇后,又看了眼被宮人五花大綁的榮安縣主。
榮安縣主為人雖然張揚跋扈了些,可不過是在眾人面前譏諷了自己幾句,若是因此將送去修司做栽花匠,豈不讓如命的魯郡王記恨上攝政王。
正開口求,一旁的詹公公笑著接過了話頭: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今日早朝上有員上奏,魯郡王的長子因玩忽職守,讓東海海寇有機可乘登上青州,七日間燒殺搶掠了十余莊村落。”
詹公公頓了頓,又道:
“攝政王正在垂拱殿與大臣們商議如何擊退海寇,聽到宮人轉述榮安縣主對長公主大不敬的話,當即要褫奪榮安縣主的封號,押大理寺刑,還是在場的魯郡王再三懇求,攝政王才改口,保留榮安縣主的封號,命去修司栽種上三年五載的花草,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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