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壞與更壞的決策之間,他選擇了他認為損害較輕的那一刻,讓時間來解決威蘭特人與舊人類的矛盾,避免了威蘭特人與威蘭特人的分道揚鑣。而這也是凱旋城對奴隸的保護的由來,而在此之前威蘭特人之外的異族別說是當上千夫長,就連活下去都是一種奢。」
「包括後來的克隆人士兵,他希通過這樣的方式能夠讓威蘭特人流一些。然而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猛然發現,自己只是創造了一批新的威蘭特人,並沒有從本上解決問題。」
「而威蘭特人為此付出的犧牲也並沒有減,反而由於戰爭潛力的增加,得到了更多的戰爭,並為此流了更多的。」
「而更令他痛苦的也正在於此,他認為自己是威蘭特人乃至全人類的罪人,懊惱自己的決策愚蠢至極,並像極了遠東地區那個自作聰明的羅威爾。」
「他想要終結廢土紀元,卻讓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們了廢土紀元的一部分。然而即便如此,他的部下卻依舊崇拜著他,並且越來越崇拜,甚至將他視作神靈……包括我。」
老人微微低垂了眉目,隨後又睜開了眼睛。
「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無論是他的喜悅還是痛苦,畢竟他總是將我帶在他的旁。」
「他曾經問我是否後悔,但時至今日,我的回答依舊是一樣……我永遠都不後悔對他的忠誠。」
「就像那位大人自己說過的,沒有人能不犯錯的走過一生,這個世界上也從來沒有完無缺的聖人。他能料到很多事,解決很多問題,然而終究會有他始料未及的泥潭埋伏在我們所有人的前面……」
「不過那沒什麼好怕的,我們連死都不怕,何況是摔一跤?」
「就如他自己曾經說過的那樣,只要我們將歷史誠實地記錄下來,並堂堂正正、不加遮掩地面對它們,威蘭特人便是有希的民族,我們遲早能從自的泥潭中走出來。」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雷澤的臉上帶著坦然的表。
戰地氣氛組的結了,輕輕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那稀鬆平常的語氣似是娓娓道來,卻彷彿在他的面前展開了一本厚重的史詩。
要說心中沒有一丁點兒那是不可能的……
至於元帥在何,他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所以說……尤里烏斯元帥,其實早就已經不在了對嗎。」
其實他早有預了。
「在威蘭特人心中無所不能的元帥其實只是個生於廢土紀元21年的普通人,甚至不是覺醒者。多年的征戰在他的上留下了許多無法治癒的疾,以至於到最後他必須穿著帶有維生裝置的力裝甲才能維持生命,並且幾乎夜夜都會被疼醒……」
「我記得最後一次與他共進晚餐,是廢土紀元100年,在一場慶祝勝利的晚宴上。他大概是想等到天黑再走,但最終在黃昏時分便支撐不住,匆匆留下了最後的言,便獨自一人走進了榮院的最深。」
「那時的我們還不知道那是言,雖然我多預到了一點……畢竟從很早以前開始,他就在一點一點的出手中的權力,並為他離開之後的事做準備了。」
這一次,雷澤終於正面回答了他的疑問,並將目投向了那片大理石浮雕的盡頭——那還未刻上浮雕的空白。
「往後的歷史將由後人自己來書寫,我們按照他的願,將他離開之後的事一一刻在了牆上,並遵從他的囑等待『那個人"的到來。」
「……可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戰地氣氛組向前踏出了一步,忍不住問道,「他為什麼要瞞自己的死亡?」
雷澤沒有回答,而是將目投向了大理石浮雕盡頭的那扇門。
「他就在前面,你直接問他好了。」
戰地佬愣住了幾秒,但看到老人遞來的鑰匙和電筒,還是手接了過去。
走到那扇厚重的鐵門前,他將鑰匙了進去,轉了鎖眼。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銹跡斑駁的鐵門終於打開。
而令他意外的是,映他眼簾的並不是什麼輝煌的宮殿,只是一間樸素的房間。
這兒的裝潢很單調,若不是擺著一張床,他本想像不到這兒是萬人敬仰的尤里烏斯元帥生活起居的地方,倒更像是儲閣。
撲面而來的灰塵讓戰地佬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這裏沒有電,自然也不可能有休眠倉這種東西。
至於尤里烏斯的,忠誠的衛軍肯定不會任由他在這裏腐爛,大概已經火化或者放在了不會腐壞的棺材裏。
這裏並不是沒有人來過,至負責保管鑰匙以及保守的雷澤軍團長肯定是進來過的。
戰地佬打開電筒環顧了一眼,忽然驚喜的發現在那第3排與第4排書架的間隙,正擺著一臺黃金的力裝甲。
「好傢夥……真正的任務獎勵居然藏在這兒!?」
戰地佬驚訝地自言自語了一句,踏過地板上厚厚的灰塵,走到了那臺力裝甲的面前。
這應該是尤里烏斯穿過的那套,而塗滿裝甲的應該是真正的黃金。
即便經歷了整整一個世紀歲月的洗禮,上面都看不到一丁點兒生鏽的痕跡。
他手了下那套裝甲,卻見那頭盔的目鏡兀自地亮起了,裝甲部的力元件也發出了重新啟的聲音。
而也就在這時,低沉的聲音從那頭盔中飄了出來……
「你來了?」
「臥槽?」
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戰地佬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不過很快他便發現,那是提前錄好的聲音。
「我向雷澤代過,如果用完了最後一面牆壁,我所擔心的事依舊沒有發生,那說明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到時候找個地方把我埋了就可以了。」
「但既然你來了……看來我最不希,卻又無比確信一定會發生的況,最終還是發生了。」
「其實假裝自己還活著並不是一個聰明的決定,但在當時的況下我沒有更好的辦法。」
「軍團所肩負的使命並不只是拯救威蘭特人,我們還肩負著替人聯收拾殘局的使命。我也嘗試過在我離去之前讓軍團變得正常一點,然而憾的是我已經時日無多……而我一旦死去,軍團必定會分崩離析,屆時混將吞噬我們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
「我知道軍團是一頭野,但它總好過那些吃人的掠奪者、變種人部落,或者本不能被稱之為文明的變種黏菌。也許有一天我們會被團結起來的其他倖存者殺死,或者被更先進、更文明的生產力和生產關係取代,就像被推翻的戰建委一樣……但這一天絕不是現在。」
「冬天已經結束了,但混和野蠻還沒有……如果我們提前死去,更好的紀元不會到來。我們會在自相殘殺中走向一個比石時代更壞、更野蠻的未來,並蛻變真正的野。」
「我試著用技手段延續自己的生命,並因此多活了二十年,但問題並沒有解決,我的孩子們反而更依賴我了。而那些蠢蠢的力量和伴隨力量而來的野心,也在悄無聲息中膨脹。」
「我也考慮過休眠艙,但那同樣不是個好主意,因為我的死亡對於威蘭特人這個族群是必須的。一個不死不滅的領袖並不會給他的孩子們帶來更明的未來,只會讓他們在憧憬和仰中變又冷又的石頭。」
「況且,休眠中的我什麼也做不了,更無法威懾那些蠢蠢的傢伙。而當我從休眠中醒來,死而復生的我又會帶來新的麻煩。」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委屈我自己當一回『活死人"了。」
「威蘭特人將以忠誠的名義堅定不移地團結下去,直到度過最後的寒冬。面對比我們更野蠻的存在,我們將戰無不勝。而唯一能戰勝我們的人,一定是比我們更文明、更進步、更歷史必然的存在。」
「一定會有那麼一個人,從我們未曾征服的土地上來到這裏,將我們從那正在為累贅的使命和被裹挾的忠誠中解放,並帶著我們和其他所有苦難的倖存者們一起前往新的紀元。」
「我猜當那一刻到來的時候,我們的疆域一定沒有廣袤到五百個宜居的星系都囊括不了。既然如此,在學會走路之前摔一跤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這也是我們虧欠其他倖存者的。」
「威蘭特人應該為世界的一部分,而不是為世界的敵人。我相信你既然站在了這裏,一定能理解我所說的到底是什麼。」
「看見這套力裝甲了嗎?現在它是你的了。」
「把它穿在上,從這裏走出去,然後告訴我那些忠誠的小夥子們,軍團已經將他們帶到了長夜之後的黎明,它的歷史使命已經結束了!如今他們自己就是太,他們手中的火把就是天邊的浮白!」
「再替我告訴他們,他們親的尤里烏斯元帥年79歲,死在了夜前的黃昏。他是帶著笑容睡的,也許有憾,但不後悔。不必懷念他,他無不在,從未離開,並且早就變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
「忠於自己的本心,忠於所有威蘭特人,忠於所有苦難的倖存者——」
「即是對我的忠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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