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個人,真的把溫玖嚇得魂飛魄散。
“你來干什麼!”真的是口而出:“你不是和周云初他們吃飯去了嗎!”
“周云初?”君瀾不解,“我和他吃什麼飯?”
他沒有細問,直直走進來:“公司人都沒到齊,你就開始加班,我該說你太刻苦了嗎?”
溫玖一顆心還沒平靜下來,沒好氣:“不加班怎麼辦,玉帛獎報名馬上就要截止了,趕不完圖紙怎麼申報?”
君瀾隔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個什麼玩意,他輕咳一聲,說道:“也不用這麼急,這個不行不還有下次嗎。”
溫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查過,除了年底的金鼎杯之外,玉帛是目前最有含金量的獎項了。周云曉是個新人,沒有任何代表作,如果沒有獎項傍,連金鼎的報名資格都不夠。”
雖然金鼎也不算是什麼特別優秀的獎項。
“到底是哪個學校畢業的?”說到這里,溫玖正好想到這件事,“說到底,我還沒看過的簡歷,也沒見過以前的作品,你能發給我看看嗎?”
君瀾道:“我怎麼知道,你自己不會找要?”
“我怎麼好直接找要……”
“你對這麼客氣干什麼?”君瀾眉一挑:“再說一次,你是這里的老板。”
溫玖心里不至于這麼沒數。
不想多說,只隨便找了個理由:“是周家大小姐,又是個孩子,有些事我不好提。”
君瀾覺得更沒必要了:“那周云初還是周家大爺呢,我怎麼沒見你對他這麼客氣?”
他并不想提別人,換了個話題:“我送你回去。”
“不用。”
溫玖拒絕得斬釘截鐵:“我自己車。”
“你對我也不客氣的。”君瀾道,“你怎麼回事,你是不是重輕男?”
溫玖:“……”
他又喝假酒了吧!
“懶得管你。”的回答毫無,“但我真不用你送,我怕家里人誤會。”
誤會?
君瀾輕嗤:“你家里人是萬能用的是吧,什麼時候都能拿出來頂我。他現在在劇組被關著,哪來的空誤會你?”
“這就是你耍手段把他關劇組的理由,你無恥不無恥?”
“我投錢讓劇組演員免費學習,怎麼就無恥了?”君瀾眼神慢慢淡下來:“怎麼,你想他了?”
溫玖仗著旁邊沒有第三人,大膽道:“是啊,我和我兒都想爸爸了,有問題嗎!”
話音剛落,對面那人呼吸立刻重了起來,他上前半步,嚇得溫玖往后了。
君瀾心里窩著一團火,口上下起伏幾下,強行平靜下來:“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再提這個……”
“就準你做,不準我提了?”溫玖反問,“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找我?君瀾,只許你有未婚妻,只許你去結婚,等到了我這邊,我就得無名無姓地等著你有空來找我了
”
君瀾的火氣立刻就像被澆了一盆水,全熄火了。
溫玖又道:“好歹我們以前也相過,幾年不見,大家當個朋友就好。就像現在一樣,你要幫周云曉拿獎,我需要錢,大家一拍即合合作就是,其余的事真沒必要。”
算一算,真的都快五年了。
他們從認識到分開,也不過五年多,其中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一年半而已,如今分別五年,天大的恨仇都應該消失了才是。
君瀾神難辨,沉默了很久。
生意場上那些巧舌,生活里的那些強辯,到了此時,面對溫玖這些話,他連一點自證的理由都找不到。
“你以前不在乎我,現在也不用表現得多似的。”溫玖道,“我現在生活得很好,你也是,好不容易可以早點下班回家,大家都早早回去陪孩子,別互相浪費時間了。”
君瀾本來正惆悵著,冷不丁被這句話嗆到。
“什麼孩子?”他氣得都不知道先反駁哪一句,“我到底做什麼了,你就覺得我浪費你的時間了?”
溫玖理直氣壯:“怎麼不是浪費時間,我本來就該走了,是你拉著我說半天話,還不能下班回去!”
說完,拎起包就往外走:“我走了,你記得鎖門關燈。”
“回來!”
君瀾沒好氣:“你在我后面,我不會鎖門!”
溫玖:“……”
確實沒有在君瀾前面下過班,尤其是剛剛工作那幾年,因為專業不對口,擔心不能完工作,每天卷生卷死,總裁辦的燈不滅,就絕不鎖門。
后來兩人在一起后,一開始為了掩人耳目,也很一起下班,大多數時候都是君瀾先走,過一刻鐘再走,然后在離公司幾百米外的小路上匯合,上車回家。
好無語啊,當年自己到底是怎麼堅持這麼多年的?
溫玖一邊反復告訴自己“到最后一無所有”,一邊關燈關空調,辦公室一片黑暗,打開手機手電,大步流星往外走。
君瀾盯著冷酷絕頭也不回的背影,又是一肚子氣沒發。
好,好得很,離開這幾年真是膽兒都了,不僅不怕黑了,就連自己也張口就懟了。
“沒良心。”他咬牙罵了一句:“當初是誰每天把你當祖宗供著的。”
應玻璃大門又慢慢合上,君瀾猶豫片刻,還是拔跟上,在最后關頭進了溫玖的電梯。
對于這種突然進來一只手攔住電梯的事,溫玖已經習慣了。
當做看不見人,獨自站在角落發呆,而君瀾也不說話,堵在電梯門口。
兩人就像陌生人一樣下到一樓,門開,溫玖準備出去。
“勞煩讓讓。”
君瀾巋然不。
他不僅不,還把電梯門重新按上了。
“你不是說我浪費你時間嗎?”他干脆捉住溫玖的手,把按在電梯里不許出去:“放心,孩子媽,我只抓時間送你回家,保證不做半點多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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