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年,便幾乎掌握了全國大部分上流人脈,這種擴張速度,堪稱恐怖。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顧行景聲音越發凝重了,“京市上流複雜,有些傳統家族難免會和最高的前領導有些關係。”
“據說前領導一年前出現了一點問題,幾次送急救,最後不知道怎麽回事便好了,如今狀況極好。”
“前兩天還出現在了采訪裏。”
顧行景說得晦,但在座的幾個人都聽懂了。
是花以榮的蜂救了他。
程止歡長睫微,心頭劃過一抹疑。
“他為什麽沒賣蜂給你?”
顧行景怎麽說也是京市首富了,那花以榮怎麽會不賣給他?
顧行景還未回答,另一個悉的聲音便了進來。
“這種問題還是問我這個當事人比較好吧?”
眾人齊齊看去,隻見花以榮站在門口,淺笑。
程止歡和顧行景相視一眼,看向花以榮的眼神都帶著警惕與防備。
花以榮笑著,抬腳往店裏走來,最後停在離溫司一米遠的地方。
“其實這個答案很簡單。”
他低笑道,“因為你是顧承的兒子。”
他眼裏飛快的劃過一抹厭惡,“雖然我查到你和顧承早已經決裂,但……”
他聳聳肩,“我不願意冒這個險。”
程止歡聽出了花以榮對“顧承”的厭惡,心下微鬆。
但在眼神及到自家二哥時,立馬想到了什麽,又警惕起來。
“你帶我二哥要去哪裏?”
顧行景聽到這話,微微側眸看向程明塵。
二哥?
程明塵一臉無辜和茫然,將可憐的工人角發揮到了極致。
花以榮也看了程明塵一眼,倒是很誠實的回道:“送他到顧承那裏去。”
“我的失誤,我並不知道他是你的二哥。”
“要是知道他是你的二哥,我應該不會綁他。”
程明塵:……
重點是綁嗎!
“為什麽要送他去顧承那裏?”程止歡又追問道。
“因為顧承需要。”花以榮睫羽微,“我暫時不想和他鬧掰。”
“我需要他手裏的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程止歡問道。
花以榮抬眸看向程止歡,漆黑的瞳孔之下仿佛還有瞳孔,倒映著的影,麻麻的,好像有千萬個。
“這該怎麽解釋呢?”
他輕喃道,抬手了自己的眼睛,當著眾人的麵,將左眼的黑瞳拿了下來。
沒了瞳的遮掩,那細的複眼便暴了出來。
那絕對不是人類的眼睛。
莫名的,程止歡想到了當初那個襲擊車的男人,那個男人也有著不同於人類的眼睛。
還記得唐宴說過,那是顧承研究所裏的實驗品,名為零零八。
花以榮觀察著程止歡的神,見有些失神,低笑一聲。
“一號,看來你什麽都不記得了。”
程止歡猛地回過神來,“你……”
往前走了一步,“你也是神之研究所的實驗品?”
“嗯。”花以榮低低應道,將瞳重新戴上,那複眼被重新遮住,隻留下一雙深邃的瞳孔。
“我是二號。”他低聲道,“被植了蜂王的基因。”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也不能這麽說,應該說被植了顧承所能搜集到了所有蜂類基因。”
他輕歎一聲,“你的功給了他極大信心。”
“所以給我做實驗的時候難免胡來了些。”
程止歡瞳孔,被掩埋的記憶在這一瞬間湧了上來。
頭開始昏脹,臉泛白,就連形都開始不穩起來。
旁邊的顧行景連忙扶住了,低聲哄道:“止歡,不想了不想了,不去想那些不好的過去了。”
程止歡閉著眼睛,頭靠在顧行景的心口,膛劇烈的上下起伏著。
許是顧行景的安有了效,程止歡漸漸平靜下來。
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花以榮,泛著一抹蒼白的輕啟,“顧承知道二號還活著嗎?”
花以榮搖搖頭,“不知道。”
“十四年前的那場炸將一切都燒毀了。”
“我不過是死裏逃生罷了。”
花以榮說著,不知為何,往溫司那邊邁了一小步。
溫司注意到他的作,猶豫了一下,沒有。
花以榮眼裏劃過一抹笑意,又繼續說道:“前段時間顧承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你還活著。”
“大概是想把你抓回去研究吧。”
“你畢竟是他唯一功的實驗。”
程止歡眉頭輕蹙,“你也還保留著人類的理智。”
顧承實驗的最大問題就是實驗無法保持作為人類的理智,這樣的實驗很容易失控,也是那些大人不願意看到的。
“他不知道我還活著。”花以榮簡單的解釋道,“我改頭換麵了,他認不出來我。”
“若不是我需要他手裏的某樣東西,我也不想與他有接。”
“每年我還得給他撥款幾百億,也沒見他做出個什麽果來。”
程止歡和顧行景相視一眼,很快意識到一點,這幾天他們在找的那個京市投資者,便是花以榮。
程止歡很快想通了這一點,又問道:“你需要的究竟是什麽?”
花以榮眼眸微閃,罕見的看向顧行景。
“你母親是個很厲害的基因學家。”
顧行景眼眸微凜,“你知道我母親?”
“我聽過的聲音。”花以榮笑道,“很溫。”
“也很你。”
“用自己做了一些實驗,為了……嗯,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麽。”
“其實做了什麽我也不知道,隻是有次我模模糊糊聽到說,生命藥劑功了。”
程止歡重複了一句,“生命藥劑?”
“嗯,這麽稱呼它。”花以榮回道,“我想拿到那個東西。”
他說著,又往溫司那邊走了半步。
這一挪,他幾乎已經完全靠近溫司了。
兩人的肩膀也就半個拳頭的距離,甚至花以榮隻需要微微低頭便能到溫司的臉頰。
“我想活著。”
這句話他說得很輕很輕,輕得隻有離他最近的溫司和五增強的程止歡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