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也知道自己的緒掩飾的不是很好,如果榮一京沒問,不會說,可他問了,心里還是會有被關注和在意的喜悅,沉默片刻,開口說:“我跟他吵了一架。”
榮一京哄小孩子的口吻,眼底帶著幾分好奇,“吵輸了?”
丁叮道:“他走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吵贏了。”
榮一京說:“那要看你心里是不是真想讓他走。”
丁叮垂下視線:“不知道……原本我以為我討厭陳旭背地里占你們便宜,現在我更煩本不知道要什麼,也總是控制不了結果的自己。”
榮一京道:“誰敢說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不能預料本來就是生活常態,你當初高考的時候,有信心一定能考上深大嗎?你現在考試,每次都有竹能拿第一嗎?”話罷,榮一京又補了一句:“我們見第一面的時候,你會想到我們以后能談嗎?”
丁叮心頭一,搖了搖頭。
榮一京道:“都說做事之前三思而后行,說白了就是想預估一個意料之中的結果,但很多事發生就在一瞬間,不確定的因素太多,所以有時候未必一定要看結果,你只需要對原因負責,你找陳旭沒錯,是他不對在先,吵輸吵贏都無所謂,他是去是留更跟你沒關系,這是他的選擇,應該他自己買單。”
丁叮道:“以前我一直把他當我爸的兒子看,總想著他是我爸的兒子,所以我一定要怎麼樣,我從來沒把他當他自己,他就是陳旭,他有自己的想法和緒,他也有很多不滿,我從來沒試著站在他的角度看問題。”
榮一京說:“能換位思考固然好,但人和人之間注定隔著一層肚皮,就算再好的朋友也會有立場和利益沖突的時候,更何況有些份天生就是對立面,你沒有了解過他,他也沒試著站在你的角度想問題,說白了你們之間原本沒有任何矛盾,是你媽媽和他爸爸做出的決定,讓你們兩個同時被接了一個新的份,你不怪兩個長輩,他要怪也應該去找他爸,跟你沒關系。”
丁叮始終垂著頭,很喪的說:“我真的很想變閔老師那樣,無論什麼問題在那都不是問題,一下就能用最短的時間分辨很復雜的事兒,沒那麼糾結,沒那麼多想不通,更不會猶猶豫豫,做完又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榮一京說:“多大了,你才多大。”
丁叮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顯然不吃這套:“閔老師在我這個年紀,肯定不像我現在這樣,我就算活到那個年紀,也絕對做不到的十分之一。”
榮一京說:“你就是你,為什麼要變?你喜歡秦佔嗎?”
丁叮知道榮一京故意逗,可還是忍不住自我煩躁:“我真的很討厭自己,我想變閔老師那樣!”
榮一京淡淡道:“但我不喜歡閔姜西,我喜歡你。”
丁叮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眼淚在眼圈打轉,舌底一片酸,幾秒后才道:“你喜歡我什麼?你說我努力不怕吃苦,其實我邊這樣的人多得是,一抓一大把,很多人都在努力,只是沒有我這麼走運,先行最好的各科家教輔導我一年,直接把我送進深大,我現在知道的一些學習方法和大道理,都是你用錢堆出來的,換誰都能做到。”
“你說我善良,我就是慫,我害怕跟人吵架,怕別人不高興,很多時候我沒有自己的想法,一幫人在一起,我不得別人什麼都不要問我,大家開心就好,我不是善良才不爭不搶,我是不敢。”
“你說我懂事兒,什麼懂事兒,我每次都在羨慕那些不懂事兒,也不知道怎麼懂事兒的人,他們不怕做錯,做錯了也不怕道歉,更不怕被人不喜歡,我做夢都想活他們那樣,不用想那麼多,不用每天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可我做不到。”
滾熱的眼淚流下,丁叮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這些跟和陳旭吵架有什麼關系?又為什麼要跟榮一京散播這種負能量?
當丁叮發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控’時,心中對自的厭惡達到了頂峰,越想要變好,越是一次次在榮一京面前暴無能的一面。
雙手捂住眼睛,丁叮對這樣的自己無能為力。
榮一京把椅子拽到丁叮面前,手將攬到懷里,輕聲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沒理好,我應該多考慮一下你的,先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給陳旭一個機會……”
著丁叮的頭,榮一京道歉:“我的錯,別哭了,這樣我心里很難。”
丁叮搖頭,“不是你的問題……”
榮一京說:“朋友不開心,就是男朋友的問題,我平時說你努力,不是想讓你次次考第一,更不想給你力,而是我親眼看見,你犧牲了多時間去換站在領獎臺上的三分鐘;你善良是骨子里的,每次到了駱佳佳的忌日,你都會去墓地看,一些的罪過你的人,你也從來不會計較;我確實不該說你懂事,太懂事了不好,往后不用顧忌那麼多,想說的就說,想做的就做,還是那句話,你只需要對原因負責,不需要對結果負責。”
丁叮抱住榮一京,是真的抱住人生荒洋里的唯一一片浮木,有家人,有朋友,大家都對很好,可仍舊覺得孤單,好像跟誰都不是一對一的唯一,唯獨榮一京,男朋友只能是一個人的,所以丁叮拼了命的想要擁有,擁有之后又想盡辦法想要把期限拉長,太害怕失去了,如果榮一京也不在邊,到底該怎麼面對已經失無可失的人生?
把頭埋在榮一京肩頸,丁叮像是貓一樣瑟,又在的,貪婪的吸食著榮一京上的溫暖,榮一京低頭親了下的額頭,丁叮揚起下,主上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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