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公司的人聯系我,我還以為是騙子呢,后來還是他自己來找我。”
“他們公司會樂的人很多,司灝自己也會彈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找我來伴奏。”
段西珩終于從電視上收回目,冷冰冰的眸子對著眼前的筆記本屏幕,聲音聽著沒幾分溫度。
“你不知道crush是什麼意思?”
阮蘇茉愣一下。
段西珩面無表地說:“他十六歲寫的這首歌。歌名已經代表了整首歌的意思。又特意找你伴奏——”
“阮蘇茉,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阮蘇茉更愣了,整張小臉懵的,連眨眼都不會了。
“什……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問我?”
段西珩試圖調整自己的語氣,盡量讓自己平靜。
可說出口的那幾個字卻不能讓他平靜。
他確定地說:
“他喜歡你。”
電視里的男人還在自彈自唱,低沉清的嗓音很有辨識度,可阮蘇茉本聽不清他在唱什麼。
現在腦子有點沒轉過來。
“他喜歡我?怎麼可能,你誤會了吧……”阮蘇茉覺得肯定是段西珩搞錯了,“我給他伴奏是收了他公司的錢的,他十六歲寫這首歌跟我又沒什麼關系……”
“他那個時候就喜歡你。”
喜歡一個人,即使不說,眼神也是藏不住的。
在阮蘇茉為元旦晚會練琴的那些寒冬夜晚,段西珩等在琴房外面,坐在寒冷走廊上寫題做卷子。
而琴房里,有時會有司灝的存在。
他會陪阮蘇茉練習,他們也好像更有話題。
等待的時間里,段西珩坐在門口,一如既往的沉默,哪怕心底嫉妒快將他吞滅。
練習結束,司灝和阮蘇茉一起出來,阮蘇茉還會笑著跟他說再見。
他每次都直直著阮蘇茉,眼里只有。
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只有阮蘇茉這樣的傻子才看不出來。
段西珩跟司灝并不認識,除去琴房外面偶爾的幾次見面,幾乎就是陌生人。高一和高三本就不在一幢教學樓,平日里面的機會之又。
但是段西珩有主跟司灝說過話,在十二月末,寒冷的平安夜。
那天段西珩晚自習結束,如往常般去藝樓等阮蘇茉,恰好上同樣要過去的司灝。
夜晚的藝樓很安靜,只有三樓的琴房亮著燈,清脆的鋼琴聲在夜之中格外清晰。
兩個差不多高的男生在階梯前相對而站,段西珩半垂著眼皮看著意圖明顯的司灝,很直白地問:“你喜歡?”
司灝一直以為段西珩是阮蘇茉的哥哥,被挑明心意,一時竟說不出話。
他手指握包裝致的圣誕禮,紅綠相間的包裝紙亮眼奪目。
段西珩冷眼從禮上收回眼神,不用等他回答,看他這樣的反應就已經知道他的答案。
“才高一。不會早。不會收你的禮。”
段西珩冷淡說著,往前一步,丟下一句:“也不會喜歡你。”
段西珩當然記不得當時司灝的表。
他本沒心思去記,也本沒有去看過。
當時的他確實有些過分,他有什麼資格對司灝說那樣的話,他好像并沒有任何資格。
從那之后,司灝再沒來過琴房。
至于司灝有沒有放棄,段西珩不清楚,后來他離開的這些年他們有什麼集,他也不知道。
只是時隔六年,幾乎快要忘記這個人的時候,他在阮蘇茉的朋友圈看到那個投票鏈接。
他突然有了危機。
他怕自己缺失的這六年,曾有過別人存在。
所以那天,他會要求阮蘇茉在朋友圈公布結婚的消息,也悄悄試探,是否有不想告訴的人。
……
“他……他從來沒有說過啊……”
阮蘇茉還是不敢相信。
司灝喜歡?
怎麼可能呢。
和司灝雖然是同班同學,但是這三年里并沒太多接。班里是按高排的座位,司灝一直坐在最后一排,而阮蘇茉總是在講臺前徘徊。是班上距離,他們都隔了大半個教室的課桌。
高一那會兒他們有因為班里演出的事說過話,因為司灝是班里的文娛委員,負責那次的元旦晚會。
后來他們再沒什麼接了,畢業他簽了唱片公司,他們就更沒聯系。
一首歌結束,觀眾雷般的掌聲將愣神的阮蘇茉驚醒,霎時間回神,立刻找來遙控關了電視。
因為是投屏,電視關了,手機還在播放。
又慌地按了手機鎖屏。
房突然歸于安靜。
段西珩沒有再說話,阮蘇茉眨著眼,直愣愣看著他,也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后,阮蘇茉才非常緩慢地反應過來。
“段西珩,你……不給他投票是因為……覺得他喜歡我?”
段西珩繃著臉,默認。
“可是……我和司灝什麼關系都沒有啊,都很久沒見了……”阮蘇茉弱弱解釋。
段西珩垂著眼皮,仍盯著電腦屏幕,輕應一聲:“不是前幾天剛見過。”
“那——那也只是電梯里見了一面,說了幾句話,當時珊妮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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