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轉,看見厲星澤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什麽毀滅跡?那是我媽!你......啪!”
一個清脆的掌聲,打斷了厲星澤的話。
他怔愣了好一會兒。
如果不是臉上的痛提醒著他,他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顧眠,你打我?”厲星澤自己的臉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他媽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顧眠一字一句地開口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就不會死!”
“最起碼能活著從火場裏出來,能親自解釋!”
“不應該死的你知不知道!”
“那我媽該死嗎?”厲星澤惱怒地開口,“我媽好歹是你的婆婆,死了你不為傷心已經是不孝,現在居然因為一個外人來打我,你是不是瘋了!”
“瘋了趕去瘋人院治療,別在我麵前瘋!”
“我是快要瘋了,被你們瘋的。”顧眠苦笑,“我不懂,為什麽會這樣?你們憑什麽認定是殺了人!”
顧眠向厲霆深,“你說昨晚路神醫要開槍殺厲星澤,所以你才對開槍保護你弟弟的,可是上怎麽可能會有槍呢?”
“上不可能配槍,因為本不會用槍!”
厲星澤接了話,“槍是我帶來的。”
“什麽?”顧眠蹙眉,“你帶來的?”
“是,路月明害死了我媽,我當然要報仇。”厲星澤理直氣壯地開口道,“我知道我哥的書房裏會一直放著一把槍,所以我去拿來,找路月明算賬。”
“我在別墅二樓找到了,跟扭打的過程中,別墅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著火了,我一個分心,槍掉在了地上,被撿走了。”
“我當然害怕對我開槍,而且火勢越來越大,我立刻就逃離別墅了。”
“一路追著我來了一樓,我剛逃出別墅,就看見我哥,然後就聽見槍聲了。”
顧眠難以接,“追著你,不一定是要殺你,也有可能是跟你一樣逃生!”
顧眠轉頭,重新看著厲霆深,“手裏的槍,是你弟弟帶來的,或許沒扔掉槍,隻是為了自保,而沒想開槍殺人呢!”
厲霆深走到麵前,“顧眠,你冷靜點。”
“你我怎麽冷靜?”顧眠看著他,“厲霆深,你如果不開槍的話,是可以逃出來的......”
厲霆深握住的雙肩,“我跟你說過,我媽的確是中毒亡,而路月明在電話裏也沒有否認自己下毒。”
“人已經死了,我沒辦法證實你說的話。”顧眠痛苦地閉了閉眼,“你媽的也已經火化,我甚至不能去複查的。”
“哥,瘋了,為了個外人打我。”厲星澤惱怒的道,“要不是我不打人,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裏說話?”
“咱們走吧,下午是媽的葬禮,還有一堆事要忙呢。”
“你先回去。”厲霆深盯著顧眠,話是對厲星澤說的。
厲星澤角搐,想要再說幾句,但看見厲霆深臉不好,生生忍住了。
“哥,那我先過去,你抓時間過來。”
等厲星澤離開,厲霆深才開口道,“顧眠,你今天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顧眠艱難地開口道,“今天是你媽的葬禮,我應該出席。”
“你狀態不好,不用去了,沒人敢說什麽。”
“我要去。”顧眠眼裏滿是堅定,“這是我應該做的。”
厲霆深沉默片刻,開口道,“你去葬禮,一是出於禮數,二是想查探真相吧?”
“可是顧眠,已經火化,無從查起。”
“那我也要去。”顧眠堅持。
“好,但你要控製好緒,別讓別人看出你的反應過激。”厲霆深嚴肅地提醒道,“記住,你跟路月明的關係,不許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和你師父、文靜,都不要說,這也是你答應過你幹媽的。”
“當然。”顧眠扯了扯,“我答應過,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保護好自己。”
......
顧眠回雲悅灣換了黑服。
戴上黑墨鏡擋住哭腫的眼睛,跟著厲霆深去了葬禮現場。
厲家雖是頂級豪門,但柳清俞的葬禮並沒有對外開放,來的隻有親。
除了厲家的人,就是柳清俞的娘家人。
站在柳雲熙邊的中年人眼神不善地打量著顧眠,“這就是霆深那個便宜老婆?”
“是。”柳雲熙化了看上去臉蒼白的妝容,兩行清淚掛在臉上,惹人憐。
“是漂亮,難怪霆深這麽迷。”中年人低嗓音道,“雲熙,你要走到霆深邊,任重道遠。”
“媽媽,我心裏有數。”柳雲熙眼底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和爸爸一個驚喜的。”
“你向來懂事孝順,我和你爸爸福氣好。”中年人慨道,“不像尹家,就算是收養了葉家千金又怎麽樣?還不是落得個不得好死的淒慘下場?”
柳雲熙握住的手,“媽媽,我一定會爭氣的,咱們柳家比尹家有福氣,絕對不會跟尹家一樣。”
“這是當然。”
......
顧眠悄悄觀察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大腦飛速運轉著。
柳清俞臥床二十多年,要說結仇也不太可能,究竟是誰要下毒害死呢?
如果不是他殺,那就是意外?
這也不可能。
氰化鉀這種東西,是不可能輕易的。
而且柳清俞的飲食,一向是柳媽親自負責的。
聽厲霆深說過,柳媽不是普通傭人,是柳家的遠親,因為舉目無親所以早年投奔柳家。
柳清俞嫁進厲家,跟過來照顧,是柳清俞最信任的人。
也是最不可能害柳清俞的人才對。
如果不是針對柳清俞,難道是衝著路月明來的?
毒殺柳清俞,嫁禍給路月明?
路月明心地善良,半生救人無數,從無害人之心,究竟是誰要這麽費盡周折來針對?
顧眠的腦子裏得像一團麻,怎麽也解不開頭緒。
突然,厲星澤的聲音打破了顧眠的思緒。
“誰讓你來的?給我滾出去!”
顧眠轉頭,看見一淺灰休閑西裝的顧行知走了進來。
厲星澤一肚子火氣和悲傷正不知道往哪裏發泄,顧行知這是撞上門來了。
厲星澤衝上前,一把揪住顧行知的襟,“我你滾,你是聾了嗎!”
“星澤,不得無禮。”厲老夫人開口道,“是我行知來送你媽媽最後一程的,放手。”
“,這種人隻會給我媽添堵!”
“我你放手!”厲老夫人嚴肅道,“行知是被我承認的厲家人,厲家的大事,他當然應該在場!”
厲星澤這才不甘心地鬆開了顧行知。
跪在地上燒紙錢的柳媽突然站起,撲向了顧行知,“是你!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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