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意歡再醒來時,旁已經無人了,手探了探,原本溫熱的被褥已經變得冰涼。
像是姬陵川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飛雪聽到聲響,推開門進來看到坐起了,低聲音道:“世子卯時就上朝去了,讓奴婢同小姐說一聲。”
宋意歡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起按著往常的習慣洗漱打理自己。
待到用完早膳,便帶著兩個丫鬟,出了門去。
今日要去的地方,乃是長月庵。
馬車里鋪著氈,宋意歡捧著一個暖爐,在纏著手中的線。
春杏過窗子看了看外頭的景,道:“奴婢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雪景呢。”
“要是茯苓也在就好了,也能開一開眼界。”春杏慨道。
宋意歡作頓了頓。
是啊,要是茯苓也在就好了。
還沒有告訴春杏茯苓還活著,只是如今還躺在江大哥那里昏迷不醒。
瓊璃班著了大火,“崔臺柱”葬火海,但他們尚未能查出他是否借此機會金蟬殼,在這樣的節骨眼上,不能貿然去探茯苓。
茯苓知道長姐許多,決不能讓他們發現茯苓還活著。
長月庵距離京都并不算近,加上此時是冬日,道上有積雪,宋意歡們走了一個半時辰才抵達長月庵門外。
天氣冷,寺廟也十分冷清,門外只有一個小尼掃雪。
宋意歡在春杏和飛雪的攙扶下落下馬車,那掃雪的小尼便上前來,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踏雪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宋意歡也雙手合十朝小尼微微彎腰:
“聽聞長月庵請神祈福都很靈驗,我今日過來是打算為家父家母祈福請愿的。不知貴寺今日能否接待香客?”
“自然可以,幾位施主里面請。”
長月庵與觀音廟相比要小了許多,許是里頭都是尼姑的緣故,倒是顯得要清幽干凈,白墻綠瓦,不老青松,別有一番景致。
那小尼帶著宋意歡拾階而上,一邊問道:“施主可真是有孝心,在這樣的大雪天還出門為父母祈愿,佛祖知道了定會被施主的孝心所。就是不知,施主的令尊令堂是遇上了什麼難事?”
宋意歡聽出對方話語中的試探,便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怎麼回事,這兩日家父家母接連病倒了,請了大夫來看也沒有什麼好轉。我心中著急,便想著來求求佛祖,請他老人家保佑家中二老能早日康復。”
小尼聽后,眼珠子便飄了一下,道:“無緣無故的病倒了?”
宋意歡一臉憂愁:“不錯,先是我娘親和我娘親邊的婢,接著就到了我爹爹,真是愁人。”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大雄寶殿門口。小尼雙手合十:“大殿已到,施主請。”
春杏和飛雪手中提著香燭和貢品,宋意歡進了大殿,就自顧自地點香求佛。那小尼看著認真祈禱的背影,點了點頭,隨后悄悄從一旁離開。
br> 宋意歡虔誠的跪在團上,雙手合十對眼前的佛像祈愿。只不過為的不是定安侯和孟氏,而是為自己,為宋意軒,為齊磊,還有昏迷不醒的茯苓。
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宋意歡起將香燭香爐中。
剛做完這一切,后方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佛祖今日向貧尼托夢,說庵里今日會來一位貴客,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宋意歡轉過去,便看到一個大約三十幾歲的尼和方才那個小尼站在后,朝出和善的笑容。
宋意歡邊的春杏在看到那尼的臉時,心頭狠狠跳了跳,下意識握住了飛雪的手,朝宋意歡看去。
宋意歡知道春杏這是認出了當初曾在定安侯府出現過的尼姑都樣貌,一臉好奇問道:
“這位是……”
小尼立即上前來介紹:“這位便是咱們長月庵的主持,明法師太。師太出家多年佛法高深,能與佛祖通夢,窺視天機,任何邪見了師太,都要退避三分。”
宋意歡聽后一臉驚訝,隨后急切地上前一步:“當真?師太當真如此厲害?”
這副模樣,越發讓明法師太和那小尼覺得有利可圖。
明法師太語氣溫和:“施主莫急,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若有難事,只要在貧尼的能力范圍,定竭盡全力為施主解決。”
“那可太好了!”宋意歡與春杏對視一眼,“看來,我今日是來對了地方找對了人!我家中親人這兩日確實遇上了難事,還請師太幫幫我!”
長月庵的靜室,宋意歡與明法師太相對而坐。屋點著檀香,顯得十分幽靜。
宋意歡將這兩日侯府里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番,明法師太果然說有辦法破解。
宋意歡當即邀請明法師太稍后就隨回府,事之后會給明法師太一百兩銀子作為酬勞,明法師太自然求之不得。
宋意歡頓了頓,忽又說道:“不知師太可會斷命?我還想請師太替我弟弟瞧瞧八字,看看他將來能不能封拜相。”
明法師太道:“自然可以,施主將他八字寫來即可。”
宋意歡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八字遞上前去,雙目鎖著明法師太臉上的神。
明法師太手中握著宋意歡給的八字,掐著手指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片刻后,睜開眼睛,朝宋意歡一臉驚訝:
“哎呀,令弟的命數可真是了不得啊!”
宋意歡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顯:“還請師太為我解。”
“你瞧,令弟乃是甲申日癸酉時出生,這出生的時辰極為重要,癸主,酉主金,文曲星在時柱中,正所謂瀟灑功名起一方,一沖一合異尋常。這說明令弟最終會一飛沖天,功名加,福祿無憂過完這一生。”
“是嗎?”宋意歡語氣淡了許多,又取出另一個八字,朝前遞去,“那這一個八字呢?”
明法師太接過來看了看,搖頭:“這個八字命犯父母,一生坎坷,有早夭之禍,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