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恢複之後,又開始了每天的晨練,同時也時刻注意著外麵的風向變化。
京中傳出了平遙長公主意造反的傳聞,且越傳越烈,甚至闖上大殿跟百對峙,隻把一個驚世駭俗、膽大包天發揮到了極致。
而這一鬧,竟直接下了攝政王把持朝政的風頭,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否故意在這個當口選擇跟大臣們作對,讓秦國舅的謀落空。
秦國舅聯合秦家一黨彈劾攝政王攬權不放一事,朝中已無大臣討論,大部分認為比起平遙長公主,若真要換一個皇帝,他們更願意支持攝政王稱帝。
當然,這個想法隻是他們心裏的想法而已,暫時還未有人敢把想法說出來。
反而是秦國舅不蝕把米,被彈劾貪贓枉法,結黨營私,一時秦家一黨都有些膽戰心驚。
秦國舅計劃被打,隻把平遙長公主恨得咬牙切齒,初八傍晚,下值回家的秦羽墨乘馬車回公主府的路上,被十幾個侍衛強行攔住馬車,隨後帶回了秦家。
作為秦家的一家之主,秦國舅對秦羽墨這個以侍人且背棄父母的逆子深惡痛絕,直接命人把他帶去祠堂,以家法置。
秦羽墨邊的四個侍衛被攔在秦家大門外,而秦羽墨是個文弱的讀書人,麵對父親的強和秦家護衛集出,自然毫無反抗之力,被護衛強行押祠堂。
祠堂正前方擺著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秦羽墨被一腳踢跪在地上之後,有兩名護衛抬來一張書案,筆墨紙硯伺候得妥帖。
秦羽墨看著這陣仗,心頭浮現一不祥的預,沒過多久,後傳來一陣悉的腳步聲。
“夫人。”護衛丫鬟行禮的聲音驗證了他的判斷。
秦家主母來了。
秦羽墨神微變,垂在側的手不自覺地握。
從小到大看著主母臉過日子,他對秦夫人有種無法克製的畏懼,深固,並非數日可以磨滅。
“秦羽墨。”秦夫人走到他側,在下人搬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筆墨紙硯已經替你準備好,依著你父親的意思,你現在寫一份折子,彈劾平遙長公主意圖謀反,並把平遙長公主府的兵力布置畫出來。”
秦羽墨沉默地看著書案上擺放的文房四寶,垂著眸子,語調平靜:“長公主沒有謀反的心思,公主府兵力布置如何,我並不知道。”
秦夫人冷冷看著他。
自從失去秦硯書這個兒子,對秦羽墨更加恨之骨,若不是今日還需要他做些事,現在就想把他碎萬段。
“不知道?”秦夫人目冰冷,“你覺得我會信嗎?”
秦羽墨淡道:“我去長公主府之後,從未在府裏到走過,也未曾去了解過兵力布置。”
“既然如此,你先把彈劾長公主的話寫出來。”秦夫人命令。
秦羽墨堅持:“長公主沒有謀反之心。”
秦夫人眼神一冷,惡狠狠地命令:“打來人,上家法!”
兩個形壯的嬤嬤拿著藤鞭走來。
“他今天要是不寫,就把他活活打死在這裏!我讓他給硯書陪葬!”
兩個嬤嬤得令,拿著藤鞭,毫不留地在秦羽墨清瘦的脊背上,秦羽墨被人扣著肩膀,避不開,躲不掉,隻能生生著。
雖然這樣的家法他從小到大挨過不知多,然而去長公主府之後,他到底過了一段養尊優的日子,此時再會此時這般痛苦,竟有些承不住。
秦羽墨被按趴在地上,不大一會兒,脊背上就滲出了,他臉蒼白,額頭冷汗涔涔,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秦夫人冷冷問了一句:“你寫不寫?”
秦羽墨咬牙關不說話。
秦夫人見狀,奪過嬤嬤手裏的藤鞭,狠狠地朝他的脊背了下去:“賤種!既敢以侍人,就別怪家法無!簡直丟盡列祖列宗的臉麵!今天我就算把你打死在這裏,平遙長公主也不會為了你一個小小庶子出頭!”
秦羽墨疼得眼前發黑,不自覺地咬著自己的胳膊,心頭生出一絕。
他今天真的會死在這裏嗎?
“夫人!夫人!”外麵闖進來一個侍,“不好了!長公主……長公主帶著人闖了進來,命國舅大人必須立刻出駙馬,否則……否則……”
秦夫人表狠,淩厲的一下在秦羽墨上,像是要活生生斷他的脊背似的,聲音也冷無比:“否則什麽?難不想滅了國舅府不?”
“不,不是,長公主命人抓了大小姐。”丫鬟白著臉,不安地說道,“長公主說,如果夫人不趕放了駙馬,……就把大小姐,扔……扔進青樓……”
秦夫人正要再打,抬起來的手卻驀地僵住,隨後藤杖落地,空氣一點點凝結。
臉鐵青,不敢置信地看著說話的丫鬟:“你說什麽?”
丫鬟囁喏道:“長公主命人去了大小姐的院子,把大小姐……把大小姐帶了出來。”
秦夫人怒不可遏,雖心裏擔憂兒,卻拉不下當家主母的臉麵,冷冷道:“我偏不信這個邪!繼續打,把他打死為止!”
砰!砰!砰!砰!
外麵忽然響起一陣異響,像是有人不斷被踹飛出去的聲音,隨即一個冷冷的子聲音響起:“既然秦夫人不信邪,本公主何妨奉陪到底。”
話音落下,一個人被魯地推了進來,一個踉蹌之後,整個人狼狽地趴在地上:“啊!”
秦夫人大吃一驚,垂眸看去,卻見趴在地上的人正是自己的兒秦芷蘭,頓時又急又怒:“蘭兒——”
“啊!”秦芷蘭發出一聲慘。
原來是平遙長公主一隻腳踩在了的背上,狠狠地把踩趴在地上。
“平遙長公主,你幹什麽?”秦夫人大怒,“你放開芷蘭!”
平遙長公主看了一眼傷痕累累的秦羽墨,冷冷抬眸看向秦夫人:“秦夫人不經我的同意,就敢對本公主的駙馬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秦夫人臉一陣青一陣白,無法想象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平遙長公主為何這麽快就到了秦家祠堂。
國舅爺不是安排人攔在了外麵嗎?
“來人。”平遙長公主鬆開腳,慢悠悠地命令,“秦夫人以下犯上,暴打駙馬,把和秦芷蘭都帶去長公主府,本公主要好好審問。”
“是!”
祠堂外衝進來幾個姿高挑的子,看起來都是練家子,一個人抓著秦夫人,一個人擒著秦芷嵐,等待平遙長公主的指示。
平遙長公主轉往外走去:“本公主今晚帶了兩百人,國舅府任何人敢手,格殺勿論!”
秦夫人膽寒,嚇得臉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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