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仔細打量余清窈的臉,“可當你選擇嫁給我的時候,也就是已經放下他了,不是嗎?”
以他們的關系,李睿想要娶,父皇那邊也不會不答應,可是余清窈卻選擇的是他。
就如他先前所說,若非走投無路,不會選擇嫁到閬園。
至于誰讓走投無路了,照今日的況,他不難猜出。
余清窈沒想到李策會如此平靜地看待這件在心里的重擔。
溫瀾生,心口都變得暖洋洋的,憋住漫起來的眼淚點了點頭,認真保證道:“臣妾如今絕無二心,既嫁給殿下,此生如蒙不棄,至死不渝。”
“我都知道。”
他沒有不信過。
李策出手,攤在眼前,“從前是你與他的事,我并不在意,但是往后他若還要打擾你,就是我的事了,我便不會坐視不理。”
余清窈垂下眸,李策的手掌寬大,指節修長,皙白里著健康的,充滿了讓人心安的力量。
眼睛蓄著淚,可角卻上揚,輕輕‘嗯’了一聲,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手心。
李策手指收起,慢慢包裹著的小手。
“這是我過的最簡單的生辰,卻也是最特別的生辰。”李策眸眼溫和,宛若瀲滟的春江水,嗓音低了反而更娓娓聽,“因為有你。”
因為有了比緣而親關系的你。
被他目所攝,又被他言語所,余清窈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重要,仿佛是喝了一口烈酒,開始飄飄然起來。
余清窈仰起臉從這個角度看去,首先看見的是李策弧度淺揚的,不深,像是倒映著桃花的水,濃淡澤與他的氣質最是合宜。
暈乎乎地瞅著那兩瓣,忽然心底生出了一些貪念。
幾乎是念頭升起的同時,用力按下李策的手,借由他的力量把自己撐了起來。
巍巍踮起腳,想把的瓣湊上去,但是李策的高是難以攀越的高峰,因而那迷意的一吻只落在了他致的下上,帶著漿果的甜和脂的黏。
余清窈怔怔落下腳后跟,眼睫一抖,心虛地掀了起來,與眼帶驚異的李策對上了一眼,又倉促慌張地垂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策也只是愣怔了須臾,隨即笑意漸深,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傾向。
“哦?不是故意往這里親。”
李策抬指了剛被余清窈的位置,低下頭,眉眼笑開了,聲音越發低,就像是在說著不能被旁人聽見的悄悄話,聲問:“那你是想親哪?”
余清窈耳朵都紅了,抿著裝糊涂,“沒哪。”
李策把牽到窗邊,上次他就是靠在這里給額頭印上了花鈿,此刻余清窈后腰抵著邊桌,茫然無措地看著李策,猜不出他現在想做什麼。
李策扶住的腰,驀然將提了起來,他力氣出奇的大,毫不費力就讓坐到了福字櫸木福字紋邊桌上。
這半圓邊桌比的腰尚高出一尺,是以坐上去竟比李策還要高出半個頭。
余清窈被嚇了一跳,兩手下意識撐在李策的肩上,以此保持平衡。
李策沒有打招呼又瞧著直笑,讓越發不知所從,就想挪下來,但被快一步的李策首先按住了腰。
掙不掉,就像掉進了陷阱里的兔子,眼睛潤潤的,可憐求饒:
“殿下……”饒了我吧。
李策在兩臂之間仰起臉,潔白凈的,致凌冽的廓,濃墨浸染的眉眼,高鼻秀,薄淺紅,一種極致的鋒利和極致的溫和同時并存在他臉上,是窮盡詩家筆的。
“那現在呢?”他角噙著笑,點漆的瞳仁都被窗外的照淺了,溫潤如墨玉,瓣輕啟,“你想親哪?”
余清窈臉一片紅,比院子里的海棠花還要絢爛,涌了上來,連自己都能覺面皮下的熱度源源不斷往外冒。
李策把架在這里,難道就是為了創造一個讓可以對他‘為所為’的條件?
的確,這個高度和角度,只要稍稍低下頭,再也不會犯剛剛的錯了,可是被李策這樣目灼灼盯著,的心都快跳了出來,哪還有膽量頂著他的目,再去冒犯他一回。
“這樣的機會不多,不考慮一下?”李策也不著急,只是用言語不停鼓,溫道:“……窈窈?”
余清窈呆呆看著他,呼吸都為之一窒。
竟然還要用那樣溫的語氣的名字,蠱。
實在太狡猾了。
從未發現李策上還有‘巧言如流’的特征,可是不得不說他的聲音讓的心不爭氣地搖了。
李策目含笑,眨也不眨地著,支在兩側的手臂一未,像是一個耐心極好的獵人,將‘敵不我不’奉為圭臬,只是靜靜等候。
哪怕這只膽小的兔子已經在他的陷阱里,他也不急著自己下口。
余清窈手指在李策的肩膀上不安地抓了抓,甚至能到在料下那繃的理,仿佛像是暗流涌的長河,隨時可能會翻涌而上,把吞沒。
有些張地咽了咽。
但從這個新穎的角度俯視李策,又有種難以描述的奇怪覺。
因為視線高高在上,就好像真的可以肆意地對于下方的他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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