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點滴打得早,下午三點多就打完了,顧行在床上躺膩了,就在病房來回走。
容煙卻乏得不行,躺陪護床上睡起來。
刺耳的手機來電響了,眼睛還沒睜開就點了接聽鍵。
“容煙,明天準備在哪里過年?”赫然是喬以安的聲音。
雖然睡得正香被吵醒很煩,但喬以安“盈天”大Boss的份擺在那兒,還是耐著子說,“我在錦城過年,喬。”
這話傳到顧行耳中,顧行神微滯,忙打開手機,給喬以安發過去條微信:和誰打電話呢,真沒眼力見!
喬以安秒回了個賤賤的笑容。
但容煙的電話還在繼續,“初六上班,我初四初五肯定就回京城了,到時候一定請喬吃飯……”
顧行越聽越上頭,又給喬以安編輯了條“你話可真多”的微信發過去。
喬以安這次沒做任何回復,顧行雖然聽不到喬以安在和容煙聊什麼,但從容煙的話語中完全能看出,此時的兩人正聊得火熱。
“喬快別開玩笑了,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和男朋友是異地,明天過年肯定是一個人啊……”
容煙的話令顧行的臉越發沉。
一個賤的喬以安,明擺著是在故意,卻和喬以安東拉西扯,毫無招架之力!
想到自己以前曾數次被容煙拒接電話,顧行心里越發不是滋味兒。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大聲咳了下,“容小姐,扶我一下,我想去衛生間。”
容煙嚇得一個激靈,恨不得馬上結束和喬以安的通話,但喬以安還在沒完沒了地往下扯。
“我聽到你那邊有男人說話啊,是不是又了男朋友?”
容煙下床就看到顧行冷厲的目,忙著頭皮對手機那頭的喬以安說:“不好意思喬,我有事要忙,待會兒打給你。”
“還沒和你聊夠呢,你就放我鴿子——”
此時的喬以安,明知顧行在生氣,卻越發覺得有意思,沒有結束通話的想法。
容煙主掛了電話,并把手機調靜音扔床上。
準備去扶顧行的時候,忽然意識到顧行早上就不需要攙扶了!
顧行站在窗前,冷眼看著,本沒有去衛生間的意思。
這才后知后覺——
顧行生氣了!
“到京城才幾天,一個姓康的不算,又來了個喬!容小姐的異緣可不是一般得好!”顧行嘲諷地說。
“喬以安是‘盈天’的老板,他幫過我兩次,慢慢就了。”被顧行滿臉泛酸的表刺激得笑了聲,“喬以安這人有些墨跡,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
顧行眼底染了憤怒:“普通朋友難道會問容小姐有沒有男朋友,是不是一個人過年?”
“普通朋友這樣問也很正常啊!”容煙覺得顧行有些較真,不屑地說,“難道只有相親對象才能這樣問?”
顧行沒料到又扯到葉斐然上,板著臉道:“我現在聽到‘相親對象’四個字就頭疼,請容小姐以后別再刺激我了。”
“心虛才頭疼的吧!”容煙小聲嘀咕了句,但還是被顧行聽了去。
顧行很是不滿:“算上白玖凝,我才兩個相親對象。容小姐雖然沒有一個相親對象,但藍知己群,白月,朱砂痣,舊、新歡,都能湊一桌麻將了!”
“今天是除夕,我不想和你吵。”容煙漸漸冷靜下來,再度背對著他躺下,刷起手機來。
顧行被喬以安氣得不輕,連著給喬以安發過去好幾條“以后不許再擾容煙”的微信。
喬以安則回過來幾個“跪地求饒”的表包。
還發來條八卦的短信:哥,你倆是不是破鏡重圓了?
顧行回了兩個字:沒有!
喬以安:沒破鏡重圓,我和聊幾句,你酸什麼酸?
他不想再和喬以安掰扯,回:用腦子想想玉山溫泉酒店項目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喬以安很識相地發來個“大哥饒命”的表包。
他放下手機,幽冷的目落在容煙纖細優的后背上。
及肩的發微卷散在腦后,有些凌,卻掩不住與生俱來的,白皙修長的脖頸連著線條分明的肩。
片刻之后,他的目溫和了許多。
兩人冷戰到晚上七點,容煙主打破沉默,說街心公園馬上要開始燃放煙花,提醒他一定要穿的厚點兒。
顧行照做,但依舊端著高冷的架子,和容煙來到樓頂后,也沒說一句話。
此時的天空已經五彩繽紛,璀璨無比,一波接著一波,沒有任何停頓。
他們所在的這棟樓是個十層,和街心公園只隔了一條路。
樓頂四周有一米多高的欄桿,容煙見顧行對自己很冷淡,也沒理他,獨自站到一欄桿前,看向對面。
天越來越黑,夜空被綻放的煙花映襯得像五彩琉璃那麼耀眼,奪目!
容煙第一次見這種盛況,一邊驚呼一邊用手機拍個不停。
“拼盡一生,才換來幾秒鐘的朝華,沒意思。”不知何時,顧行已站到側。
用眼睛的余瞥了眼顧行,淡淡說:“我覺得一瞬即永恒,正因為短暫才顯得好,令人珍惜。”
“短暫的東西就算再好,也是憾,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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