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府
用完膳的兩人圍坐在書桌前。
江宴之手中拿著幾枚陣石,細細觀看。
“陣法?”
心下暗驚,是他想的那個嗎。
麵對江宴之的疑,溫若初點點頭,轉輕敲書櫃的一角。
巨大的書櫃緩緩翻轉,出後方特意留出的空位,裏頭擺放著幾本泛黃,卻又彰顯華貴的古樸書籍。
邊角都已殘缺,看來流傳了不下百年。
溫若初隨手出一本,翻開給江宴之看。
江宴之眸輕瞥,一目十行,越往下,心中的驚訝更甚。
原來傳聞中的陣法當真存在。
他本以為隻是江湖士流傳下來騙人的幌子,畢竟如今這種過於神化,無法用常識理解的力量,從未出現在大眾視野中。
溫若初在一旁,緩緩給江宴之解釋。
“陣法是溫氏一族特有的法,流傳自三百年前,因為隻傳嫡係之輩,所以很有人知道。而且力量太過神不可控,溫氏有祖訓:所會布陣之人,除非必要,不然都不可在外人麵前使用。今日父皇給你用的是幻陣,會使人產生幻覺,困在其中,是陣法中最容易破解的一種。心堅定即可破陣。”
隨即又有些擔憂,低下腦袋,角嘟嘟的。
“我隻在外人麵前使用過兩次,一次是小時候救了蕭崇暨。一次就是今日急之下使用的,也不知道將軍府暗衛會不會傳出去。”
那時在看到江宴之強忍著不適的子,以一敵多的時候,太害怕他會傷了。
才會在後麵默默擺了移陣,要帶江宴之離開。
不過並不後悔這麽做。
瞧到江宴之角跡的時候,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聽著溫若初的話,江宴之微微蹙眉。
用膳時聆玉給江宴之暗傳過消息,“蕭家今日參與行的暗衛皆被死。”
當時他還疑,蕭崇暨不似如此愚鈍之人,因為一場刺殺失敗,而死暗衛。
定另有原因。
如今看來,他是為了溫若初。
大手蓋住的腦袋,了剛理好的發,“沒事,蕭崇暨已經理好了。”
“當真?”桃花眸帶著驚喜。
“嗯。”
江宴之說得坦,沒有因蕭崇暨是溫若初的追求者,而掩蓋他的功勞。
因為他不希溫若初為此事而擔憂。
當然也不會把蕭崇暨那腥的做法說與聽,惹害怕。
聞言,溫若初放下最後一驚怕,往江宴之懷裏撲。
江宴之輕哂,接過。
又隨手翻了幾頁陣法圖,心中大震撼。
垂眸看著懷中撒的人兒,滿是無可奈何。
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藏多大的寶藏。
若陣法現世,這種過於神化的力量會引起天下人的爭奪,不然就是毀掉。
修長的食指勾起那垂在他手側的青,問道,“這書中的陣法,初兒都會麽?”
舒服躺在他懷中的溫若初,抬起腦袋,往他手中瞧。
隨後乖巧地點點頭,“這本的都會。”
看著那自信的模樣,江宴之忍不住上手掐了掐那臉蛋。
食指輕點書中的一頁,“幻境陣是什麽?”
幻境陣與幻陣一字之差,效果卻千差萬別。
幻境陣中之人會看到心中最是恐懼的事,就此沉溺,無法自救。
江宴之看著書中所述,眸微瞇,若此等力量運用到戰場,效果恐怕太過於駭人。
陣之人,陷恐懼,那就如砧板上的魚等著被砍殺。
“夫君想試試嗎?”
溫若初坐起,拿起陣石,一副躍躍試的樣子。
已經很久沒有擺陣了。
以往隻有在皇宮中的室裏,有武帝在旁陪伴才能練習布陣。
但如今有了江宴之,實力比武帝還要強悍,溫若初想要布陣的心思,已經蠢蠢。
“好。”
江宴之也想試試傳聞的陣法,是否如書中那般神奇。
聞言,溫若初跳出他的懷抱,蹲在地上,擺著陣石。輕快的小手似乎對布陣很是練。
陣法很快便布好,細的下手招了招江宴之。
“夫君快來~”
江宴之緩步踏進陣中。
聽著邊糯的嗓音念著陣文,古樸又深遠的氣息從腳下陣眼傳來,眼前一晃。
江宴之眸微瞇,這是誰家大婚?
鑼鼓震天,如火的紅布、燈籠掛滿庭院,刺得人雙眼發疼。
嘈雜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
“新娘子來咯!”
本就糟的人群更加激。
人著人,他順著人群被推進了殿。
新娘子一紅火的冠霞帔乖巧的站在郎君邊,寬大的嫁難掩婀娜之姿。
一陣清風吹來,兩人如瀑的發相互糾纏,不知刺傷了誰的眼。
頭上的蓋頭被清風吹起,江宴之看到了新娘子仙魅的臉。
不低喃出聲,“初兒?”
江宴之想要克製住心的刺痛,不由地提醒自己,如今見到的都是幻象。
可為何會如此真實。
眸幽深凝視著眼前的溫若初,試圖找出一破綻來說服自己,如今的一切隻是幻境。
婚禮流程還在繼續進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新人雙手疊,儀式還差一步就要圓滿禮。
夢中溫若初離開的畫麵再次浮現。
江宴之心跳驟停,再也克製不住,用力擊開人群。
可周圍人似乎並沒有到任何影響,繼續哄鬧著新人完儀式。
“溫若初,你在幹什麽!”
江宴之慌地朝溫若初吼道,力瞬間暴,衝向全脈。
“夫君~你醒醒。”
溫若初從外破開陣法,小手在江宴之眼前晃著。
瀲灩的桃花眸仿佛因為方才江宴之的吼聲被嚇住,有些泛紅。
江宴之染的雙眸逐漸恢複清明,一把摟住纖細的腰肢,把人帶到懷中。
俯。
紅盡被碾。
仿佛隻有真實的,才能到麵前人兒的存在。
許久,才把懷中人兒放開。
暗啞的嗓音盡是後怕。
“初兒,回到元啟,我們就婚吧。”
幻境陣,果真名不虛傳。
溫若初抬起腦袋,可沒忘記江宴之答應過的。
婚後要親自教。
桃花眸裏盡是期待,地回道,“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