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有一瞬間愣神,從沒想過還能再見到簡懷。
“怎麼一副不想看到我的表?”簡懷從電梯里走出來,把茉莉花遞到沈念眼前。
“恭喜你夢想真。”
他的一句話把沈念拉回到了高中時期。
那時候,簡懷是班上沉默寡言的三好學生。
所有人都覺得他以后會進研究所,或者學醫之類的。
連沈念也是這麼認為。
可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周末,沈念像往常一樣去小酒館門口擺攤。
那一天,看到簡懷穿著一件黑機車皮和黑牛仔,腳踩高筒皮靴,一副搖滾打扮。
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沈念扔下攤子悄悄跟著簡懷進了清吧。
簡懷笑著和服務員打過招呼,拿起吧臺上的話筒,徑直走向小小的圓形舞池。
沈念躲在隔音簾后邊,靜靜的著他單手起挑染過的短發,沉醉在音樂里搖擺歌唱。
從那以后,沈念總在收攤以后,悄悄的溜進清吧,躲在調酒臺后邊聽簡懷唱歌。
倒不是竇初開迷上簡懷了,只是是覺得簡懷和很像。
好像都在為了未知的以后拼命掙扎。
一個月后,簡懷發現了。
在昏暗腥臭的小巷子里,簡懷背著電吉他,勾輕笑,“沈小念,你會幫我保守吧?”
沈念點點頭,亮晶晶的桃花眼里全是誠懇之意。
簡懷大步走近,走手中的畫紙,“作為報答,我可以讓我的歌迷找你畫畫。”
送上門的生意,沈念自然不會拒絕。
有了簡懷的幫助,顧小攤子的人越來越多。
對于當時需要養活自己的沈念來說,那確實是筆不菲的收。
兩人就這樣為了地下朋友。
在學校里毫無接,但會一起走過昏暗的小巷,坐上空曠的末班車。
也算是陪伴彼此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時。
“也恭喜你,前幾天我去看了你的演出。”沈念大大方方的接過茉莉花。
對沈念來說,簡懷沒什麼好避諱的,一直把簡懷當朋友。
“我知道,每次演出我都會看你有沒有來。”簡懷低聲說。
沈念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停頓了一秒,繞開這個話題。
“要進去坐坐嗎?”
“好啊。”簡懷一點也沒客氣,大步走進工作室。
他四張,“這些都是你畫的?”
沈念跟在他后,“嗯,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簡懷停住腳步,定定的看著沈念。
“高考前我說要請你吃飯,可惜我食言了,現在還能補上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沈念覺他好像很抑。
“當然可以,只是……”沈念垂眸想了想,“得多帶一個人。”
霍景梟要是知道和別的男人單獨吃飯,那得鬧翻天。
還是把人帶著比較好,避免誤會。
簡懷無所謂的點點頭,“你想帶誰都行。”
“好,那我給他打個電話。”
沈念說完,走進一側的休息室。
簡懷看到休息室的門被帶上,他收回視線,轉而向墻上的日出圖。
“沈小念,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簡懷輕輕的呢喃,眼底閃過一抹欣。
……
“你再說一遍。”電話里傳來霍景梟冷的聲音。
沈念莫名心虛。
“我又不是單獨和他去,這不是在邀請你嘛。”
“我不去。”霍景梟冷聲拒絕。
沈念無奈的嘆了聲氣,“行,那我自己去了。”
“你也不準去。”
沈念一下就炸了,“你講不講理?”
霍景梟沉默了好一會兒,沈念都想不管不顧的掛斷電話時,聽筒里傳來低沉的嗓音:“等著,我去接你。”
……
半個小時后,霍景梟的車停在了工作室樓下。
他邁長,氣勢凌人的朝著沈念走來。
簡懷站在沈念邊,低頭輕聲問:“這是你老公?”
沈念嗯了一聲,霍景梟已經走到兩人面前。
他的俊臉冷沉,在看到沈念懷里茉莉花后,幽眸里閃過一抹戾氣。
“你好,我是沈小念的朋友,你我簡哥就行。”簡懷朝霍景梟出手。
霍景梟寒眸微眸。
時蔚作為他的岳父,都沒能得到一聲尊稱。
眼前穿著跟撿破爛一樣的家伙,又是哪來的膽子敢讓他一聲哥?
霍景梟沒有要和簡懷握手的意思,氣氛變得尷尬。
沈念扯了霍景梟的袖子,他才勉為其難的和簡懷握一下手。
“餐廳我定好了,簡先生跟著我的車就行。”霍景梟抬腕掃了眼時間,一副不耐煩模樣。
沈念遞給簡懷一個抱歉的眼神。
多年未見,簡懷還是很了解,立刻小幅度的搖搖頭。
兩人的小作落到霍景梟眼里,他寒著臉咬后槽牙,用力的扯過沈念。
“走吧。”
簡懷突然手拉住沈念的手腕,“是我請客,怎麼能讓你們破費?還是我來帶路吧,你們跟著就好。”
霍景梟的俊臉如寒霜,沈念察覺到他的不悅,趕忙掙開簡懷的手。
“也行。”沈念把手塞進霍景梟的掌心。
“走吧,我有點了。”
霍景梟的臉依舊很難看,但聽到沈念說了,妥協似的牽著走向黑邁赫。
……
車子在主干道上緩緩前進,霍景梟單手轉方向盤,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的蘭博基尼。
沈念坐在副駕駛上,時不時看霍景梟。
有必要生這麼大氣嗎?
兩人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見面,搞不懂霍景梟為什麼會對簡懷有這麼大的敵意。
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霍景梟給了沈念答案。
“那個人為什麼說你是他的茉莉花?”
低沉不悅的嗓音相響起,沈念的背脊瞬間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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