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臣禮的話,讓夏蕎心口,一陣刺痛。
閉了閉眼,努力平複自己的緒,盡量心平氣和的對他說道,“我調到京都分公司了,這裏是公司給我安排的公寓,我來之前,並不知道你住這邊。”
他雙眼雖然還不能看見,但眼神卻無比犀利鋒銳,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劍,要將狠狠劈兩半,“我不管你是不是公司安排,總之,你立即搬走,不要跟我住同一個小區!”
夏蕎還來不及說什麽,又聽到他冷漠至極的說了句,“因為我看到你就惡心。”
一句話,將夏蕎打進了無邊無際的深淵。
呼吸加重,口微微起伏,眼圈不自覺的紅了幾分,“謝臣禮,我知道你恨我,我心裏也同樣難,但請你不要這麽霸道好不好?”
又沒有跟他住在同一屋簷下,隻是個同小區,他有什麽資格讓離開?
他越是讓走,越是不會走!
不想跟他爭鋒相對,也不想劍拔弩張,“再說,你的眼睛又看不到,你就隻當我不存在!”
聽到的話,謝臣禮麵愈發沉冷鷙,“你怎麽知道我眼睛看不到了?看到我落魄,你心是不是很高興?”
夏蕎秀眉擰了一團,“棠棠告訴我的,”看著他恨不得將撕碎片的樣子,嚨哽咽,“我心一點也不高興,謝臣禮,我隻希你好好的。”
希他好好的?
謝臣禮角勾起冷諷的弧度。
他怎麽能忘掉失去孩子的痛?那是他所有的希冀和期盼,他心照顧了九個月,他看著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他時常會到孩子的胎,明明那麽健康的胎兒,生下來,卻無法看一眼這個世界。
他怎麽能不恨?每當午夜夢回,他就會夢到那撕心裂肺的一幕!
他陷在曾經痛苦的深淵裏,難得無法自拔。
他現在隻要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他心深的痛,就會被牽扯出來。
謝臣禮大掌握拳頭,用力往牆上砸下一拳。
夏蕎看到他被砸出的手背,瞳孔,立即上前,“謝臣禮,你瘋了?”
想要拉住他手背,但下一秒,被他用力甩開。
子不穩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眼眶猩紅又嗜的瞪向,“夏蕎,你賠我孩子!”
夏蕎子狠狠僵怔住,渾,都要凝固冰。
氤氳在眼眶裏的淚水,再也不控製的落了下來。
“謝臣禮,對不起,失去孩子,我也很難——”
男人冷若冰霜的打斷,“你難?你難就不會害死他了!”
夏蕎知道自己解釋再多,他都聽不進去的。
當時確實是不好,若是聽他的話,乖乖待在別墅,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夏蕎抹了下眼角的淚水,走到男人跟前,抓起他那隻傷的大掌放到自己脖子前,“謝臣禮,如果你掐死我心裏能好一些,你現在就掐吧!”
謝臣禮骨裏溢出一聲冷笑,他掐在脖子上的大掌,驟然收,“你以為我不敢?”
夏蕎誓死如歸的閉上眼睛,“隻要能減輕你心深的痛,你盡管掐!”
謝臣禮清俊的廓線條繃,就在他準備加重手上的力度時,電梯門突然開啟。
一道小小的影,跑了出來。
看到走廊裏劍拔弩張的二人,小甜橙眨了下大眼睛,“你們在做什麽?”
聽到糯糯的聲音,謝臣禮眉頭皺了皺,他下意識收回了掐在夏蕎脖子上的大掌。
夏蕎連忙了下眼角的淚水,不想讓小甜橙看到自己落淚的模樣,“沒做什麽,小寶貝你怎麽過來了?”
“保姆包了餃子,我給漂亮姐姐送一盒過來。”
夏蕎接過小甜橙手上提著的餃子,角勾起笑意,“替我謝謝你的保姆。”
盡管夏蕎極力掩飾,但小甜橙還是一眼就看出哭過了。
小甜橙抬起頭看向那個將漂亮姐姐弄哭的鼠鼠。
哇,他好高啊,和粑粑一樣高。
不過他比粑粑要瘦好多。
小甜橙要踮起腳尖,才能看清他的樣子。
他長得還蠻帥的呢!
不過他將漂亮姐姐弄哭了,是個壞鼠鼠。
“不許你欺負漂亮姐姐!”小甜橙張開雙臂,護在夏蕎前。
夏蕎心裏又暖又甜。
“小甜橙,他沒有欺負阿姨。”
小甜橙鼓噥了下臉腮,“漂亮姐姐剛剛都哭了,肯定是被壞鼠鼠欺負了。”
謝臣禮看不見小孩的樣子,但聲音糯糯的,有種要將人心融化的覺。
他這人向來自私,除了自己的孩子,從來不喜歡別人家的。
可這個小孩,卻莫名他心頭發。
他皺了下眉頭,“夏蕎,是誰?”
夏蕎抿了抿瓣,說道,“是霍先生的兒,霍漪橙。今年三歲。”
三歲?
若是他的兒子還在的話,也是這個年紀。
想到自己的孩子,謝臣禮的麵又沉了幾分,“怎麽,你想給人當後媽?”
夏蕎知道謝臣禮心裏不舒服,不想計較他的冷嘲熱諷與毒舌,耐心的解釋,“小甜橙有媽媽,最近媽媽出差了。”
小甜橙眨了下水靈靈的大眼睛,“可是我粑粑和麻麻沒有結婚哦,漂亮姐姐還是有機會噠。”
夏蕎看著古靈怪的小丫頭,輕輕了下的腦袋,“快別這樣說,你媽媽聽到了會不高興的。”
小甜橙歪著腦袋,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夏蕎,“我不喜歡我麻麻,但我喜歡漂亮姐姐,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好喜歡,要是你是我麻麻就好了。”
夏蕎心髒撲通一跳。
連忙看向麵沉的謝臣禮,解釋道,“我沒有要給小甜橙做後媽的打算。”
謝臣禮冷嗤一聲,“與我無關,你最好盡快搬離這裏!”
謝臣禮拿著拐杖,朝電梯方向走去。
小甜橙見謝臣禮進到電梯,也跟了進去。
夏蕎準備送回去,小甜橙搖了搖頭,“漂亮姐姐不用啦,我自己能回去,我還想單獨跟壞鼠鼠聊幾句呢!”
夏蕎,“……”
電梯門關上後,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電梯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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