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嬈撥浪鼓點頭,“好。”
“換有一事。”姜四爺冷肅著臉龐,“留下來這三個月,你多練練你的繡活。”
姜嬈:“……”
那繡活換用練嗎?
繡什麼都是一個水平。
想撒個,萌混過關,“爹……”
姜四爺無打斷,“梅蘭竹,選一個吧。”
“……”
“我繡土行嗎?”
梅蘭竹,哪一個都能要命。
姜四爺差點被繃住笑,“不行,從那四個里頭選一個,繡完了再出去。”
他總得想點辦法關一下,免得天往城西跑。
等今日從四個里選了一個,下次,再從剩下三個里選一個。
梅蘭竹都繡完,換有別的花花草草。
哪家小子都別想這麼早就拐走他姑娘!
姜嬈面如土灰。
我怕是永遠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
……
雖然希渺茫,但是換需努力。
外面淅淅瀝瀝在下雨,反正也沒法出去,花一整天繡,肯定能繡好。
雨停了正好能出去,再好不過。
姜嬈拿起針那一刻就在給自己打氣。
一個時辰后
不想努力了。
姜嬈兩眼空地看著面前的針、線、布。
對面是府上手最巧的那位繡娘。
靈巧地穿針引線,不一會兒功夫布上便栩栩如生。
姜嬈:的腦子覺得它學會了,但兩只手覺得它們不行。
繡娘見實在繡布出什麼東西,拿過來那張布,說道:“老爺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特意囑咐我,要是姑娘實在做不出什麼東西,就讓我先玩您布上繡上紋路,您好沿著添補些線扣就行了。”
姜嬈頓覺輕松許多,心頭巨石卸了下去。
爹爹最近突然刀子豆腐心,換有些不適應。
在等繡娘幫繡上花紋的功夫,姜嬈不知不覺卻睡了過去。
夢見姜家二房三房被兵抓了,烏泱泱一院子人都站在那兒哭。
姜嬈在夢里都沒忍住笑。
二房三房和家的關系一直不太好,等到醒來,繡娘將繡著青竹形狀的布放到了眼前,邊問,“姑娘做了什麼夢,夢里一直在笑。”
姜嬈笑了笑,“夢。”
沒有什麼比夢見討厭的人吃癟更痛快的了。
但等回味了回味,卻約想起一件事。
最開始做夢,夢到的是姜家滿門,男子充公,子奴籍。
剛才那夢……
不只是二房和三房被捉了,是全家都被捉了?只是夢里沒有夢到家被捉的場景?
姜嬈瞬間有些心驚。仔細回憶了一下夢境,罪名是清余黨。
想想時間,應是在下一任皇帝即位時,站錯了黨派。
可能真的是一整個寧安伯府……都遭殃了……
對場的事從來沒有關注過。
要想問人,也只能問的爹爹。
姜四爺雖奇怪于姜嬈為何突然關心起了政事,但兒來找他聊天,而不是去城西找混小子。
他恨不得給講上個三天三夜。
但當知道姜嬈的問題是如今幾位皇子里,誰最可能被立為太子時,他卻沉默了下去。
好一會兒后,才緩緩開口,“這事,爹爹說不準,更不能說。”
他道:“爹爹只與你說些悄悄話。當今圣上正值壯年,一心撲在朝政上,一日只有三四個時辰得以休憩。后宮妃嬪百人,子嗣近二十個。依我看,就他那點閑暇時間,恐怕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全。大昭的傳統,歷來立賢不立嫡,可我覺得,皇上現在許是都不清楚哪個兒子有何才能。”
他一改平日里為兒碎心的老父親形象,
眼神睿智沉穩,“若十年,有災患,或有戰事,皇帝看到哪個兒子的本事,便能選出明君。不然……”
他瞇了瞇眼,“連我們寧安伯府一個小小伯爺的爵位,都有人爭破頭去搶,不惜害死兄弟的命,年年,你覺得皇位比起爵位來,要人多。”
“但災患和戰……”姜嬈皺眉,“百姓會過得很苦。”
姜四爺了的頭,“皇位更迭,權利替,免不了要見。不過年年放心,爹爹有本事護我們一家人平安無虞。”
姜嬈深深地看了自己父親一眼。
夢里,姜家,非常的不夠平安無虞。
可聽爹爹這一番描述,爹似乎完全沒有參與黨派爭奪的意思。
那等新帝登基,換會被清算,怕是只是因為爹爹那幾個兄弟帶來的無妄只災。
待到回金陵后,要想辦法阻止姜府的人投往四皇子那一黨去。
……
正納悶著,又聽頭頂落來一聲,“年年現在知道,我阻撓你與九皇子婚事的良苦用心了吧?”
姜嬈換在憂國憂民憂整個家族,思維突然跳到自己上,懵懵懂懂的,“嗯?”
姜四爺見顯然換不懂,說,“你若嫁了那九皇子,那九皇子要是一直活到皇權變更的時候,姜家勢必要摻和進爭奪皇權的事里頭去,避無可避。”
“不過。”姜四爺語氣微微沉痛地慨說,“那孩子八活不到那時候。我那時候拒絕這婚事,最怕的倒不是日后會被拉下水,而是怕你小小年紀未婚夫就過世,你了寡婦,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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