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赫明城坐在桌旁,正不不慢的喝著茶,爾后,他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慢悠悠地抬起頭,道:“回來了。”
赫云舒大囧,忙點點頭。
赫明城又看向蘇傲宸,道:“你也來了?”
此前,蘇傲宸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眼下見赫明城問起,他忙應道:“是,赫伯父。”
赫明城點點頭,仍是云淡風輕地喝著茶。
赫云舒深吸一口氣,道:“父親,您不睡覺嗎?”
“要睡的。”赫明城應道,卻仍是慢條斯理的喝著茶,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蘇傲宸暗覺頭皮發麻,看來,今天不說出個理由出來,赫明城只怕就不走了。
他上前一步,打著哈哈,道:“赫伯父,西市那里新開了一家酒樓,他們的招牌菜不錯,我便帶著舒兒去嘗嘗看。誰想,這一吃起來,就遲了。”
赫明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道:“現在,該是亥時了吧。”
聞言,赫云舒心里犯了嘀咕,父親這話,分明是不相信蘇傲宸所言啊,也是,誰吃飯能吃到亥時呢,就算是有著一百零八道菜式的宮宴,也不過是早在戌時三刻的時候便結束了。
父親,果然是不好糊弄啊。
一時間,三人皆是沉默,周圍一片寂靜,連掉針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素來沉著冷靜的蘇傲宸,額頭上竟是滲出了薄汗。
良久,赫明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幽深的目瞧向了蘇傲宸,道:“還不走嗎?”
蘇傲宸后知后覺地連連點頭:“要走的,要走的。”
說完,他看了赫云舒一眼,爾后離開。
這時,赫明城起,笑了笑,道:“好了,歇息吧,為父也要回去歇息了。”
赫云舒抬起頭,道:“是,父親。”
赫明城經過赫云舒的邊,笑了一下,爾后走了出去。
直到再也聽不見腳步聲,赫云舒才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出去,關上了院門。的背抵在院門上,拍著心口,恍然有一種劫后余生的覺。
這時,翠竹從一旁的側屋走出來,關切道:“小姐,您沒事吧?”
赫云舒搖搖頭,看向翠竹,道:“父親是怎麼發現的?”
此前,明明讓翠竹早早地關上院門,就說累了,要早些歇息。按理說,這個理由很正當,而赫明城雖然為父親,可也應該避嫌,在已經年的兒睡之后是斷然不能
再進來探的。如此說來,父親應該不會發現才是。
翠竹開口道:“小姐想出來的說辭,的確很好。原本也是瞞住了老爺的,可老爺來了第一趟之后,很快便來了第二趟,如此,奴婢便有些措手不及,言語間出現了一些錯,這才讓老爺懷疑了。小姐,是奴婢不好。”
赫云舒笑了笑,道:“不關你的事。”
算對了第一遭,卻沒有算對第二遭。這一次父親發現了,并非算錯了,而是低估了父親對的關心。試想,素來無事,刺繡這一類的事也不做,平白無故怎麼會累呢?如此,父親便會擔憂,以為有什麼心事,既是如此,會來第二次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想到此,赫云舒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有人關心的覺,很好。
一旁,翠竹納了悶,小姐跑出去被老爺發現了,按理說該是懊惱才是,可反倒是如此開心,真是太讓人費解了。
赫云舒簡單梳洗了一番,之后,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剛剛收拾好,父親那邊的下人就送了早飯過來,蛋煎餅,小籠包,白的豆腐腦,還有幾樣致的小菜,倒也盛。
赫云舒招呼翠竹一起來吃,吃過之后,二人剛剛放下筷子,便看到赫明城滿臉是笑的走了進來。
赫云舒起,迎了出去,道:“父親這般高興,可是有什麼好事?”
赫明城搖搖頭,道:“那倒沒有,不過今日難得無事,得浮生半日閑,昨日聽你二人說西市那里新開了一間酒樓,有幾樣招牌菜甚是不錯,左右今日無事,不如你我父二人也去嘗嘗看,如何?”
赫云舒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爾后應道:“好啊,不過,兒才剛剛吃過早飯,現在什麼也吃不過下去,要不然,咱們過會兒再去?”
“好。”赫明城滿口應道,之后像是想起了什麼,道,“為父剛剛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沒有理,等為父辦完事來接你。”
“是,父親。”赫云舒含笑應道。
待到赫明城離開之后,赫云舒臉上的笑意瞬時間便退去了。昨晚所
說的什麼酒樓不過是推之詞,孰料,父親還當真了。
不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確認。很顯然蘇傲宸昨日所說的去酒樓吃飯一說,父親本沒有相信。既然不相信,自然要探查一番了。
赫云舒招手喚出天影,道:“你腳快,去西市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開的酒樓,且還有不錯的招牌菜的。如果有,趕回來告訴我。”
“是,主子。”
半個時辰后,天影去而復返。
沒想,西市那里還真有一家新開的酒樓,主打的飲食便是魚類的各式菜肴,很不錯。
聞言,赫云舒心里的一個包袱總算是落了地,如此,事就好辦了。
沒多久,赫明城辦完了事,來接赫云舒,二人便一道朝著門口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便瞧見赫嫣然走了進來。
看到父親,赫嫣然招呼著后的丫鬟,快走幾步迎了上來。
站在赫明城面前,出誠惶誠恐的笑意,小心翼翼道:“父親這是要出門嗎?”
赫明城點點頭,道:“是。”
赫嫣然失落的笑了笑,爾后招呼著后的丫鬟,道:“快,把我給父親繡的荷包拿來。”
丫鬟上前,將手中的荷包捧了出來。
赫嫣然拿著那荷包,雙手遞給了赫明城,道:“父親,兒愚鈍,什麼也不能為父親做。只能在閑暇時繡個荷包,希父親能用到。”
赫明城接過那荷包,看了看,荷包用的是上好的蜀錦,上面繡著致的回字紋,很小巧,也很別致。他笑笑,道:“不錯,我很喜歡,倒是難為你有這份心了。”
赫嫣然笑笑:“父親喜歡,便是兒的福分了。”
“老爺,小姐為了繡這個荷包,一整夜都沒睡呢。”這時,赫嫣然后的丫鬟道。
赫嫣然回斥責道:“父親面前,不得胡說!”
那丫鬟嚇得了脖子,退后了幾步,不敢再言語。
赫嫣然回,嫣然一笑,道:“父親莫怪,是兒沒有管教好。”
赫明城點點頭,卻是沒有接赫嫣然的話,只是說道:“去見過你母親吧,為父有事要出去。”
赫嫣然看了看一旁的赫云舒,神黯淡了一下,爾后又恢復如常:“是,父
親。”
之后,赫云舒便和赫明城一道離開,去了西市那里已經打探好的那家酒樓。
二人點了烤魚、糖醋魚、水煮魚和冬筍湯,吃得津津有味。
二人吃罷飯,向外走的時候,迎面上了燕曦澤。
燕曦澤上前,道:“皇……云舒郡主,赫大人,別來無恙。”
赫云舒點點頭,道:“很好,你呢?”
聞言,燕曦澤的眼神中閃過一晦暗的神。
赫云舒垂眸,心下了然。
此前,以銘王的名義出征大蒙,燕曦澤也一同去了。他在這一戰中舍生忘死,立下了不的戰功。可回京之后,不過是得了燕皇輕飄飄的一句夸獎,如此,他有些想法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珍珠蒙塵,終有亮之日。”
見赫云舒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燕曦澤笑笑,道:“郡主素來是妙語連珠,你的話,我記住了。”
赫云舒笑笑,道:“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也不知說的對不對,殿下聽聽就好。”
燕曦澤燦然一笑,這時,恰逢酒樓有人他,他和赫云舒告辭之后便離開了。
看著燕曦澤的背影,赫明城品評道:“這位六殿下倒是個做實事的人,只可惜,不得陛下賞識。”
“賞識不了這樣的人才,是陛下的損失。”說著,赫云舒突然想起昨夜那一遭,問道,“父親,今日您去上早朝了嗎?”
赫明城點點頭,道:“去了,不過陛下今日倒是奇怪,竟興起垂簾聽政那一套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怪怪的。”
聞言,赫云舒掩一笑,心道,臉都打腫了,燕皇還哪里好意思出來見人啊。這位燕皇陛下,只怕還沒有經歷過這樣困窘的時候吧。
“舒兒,你在笑什麼?”
赫云舒忙搖搖頭,道:“沒什麼,不過是想起一件很好玩的事,覺得好笑罷了。”
之后,二人坐著馬車回了赫府。
一日無事,第二日,赫云舒正在吃早飯,蘇傲宸卻不請自來,拿起筷子自來的吃了起來。
正在這時,翠竹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赫云舒皺了皺眉,道:“怎麼了,慌這個樣子?”
翠竹上氣不接下氣道:“小姐,有人來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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