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厲云卿一腳踏在地上的萬民請愿書上,抬起蟬翼刀,將刀架在花垣的脖子上,微微仰面,冷冷的看著翟義,
“你今日敢錦兒一頭發試試!”
翟義皺眉,脊背的筆直,看向花錦,怒斥一聲,
“哼,小厲王妃,果然是好手段,竟不知如何蠱了小厲王,讓小厲王這樣袒護你。”
他是欽差大臣,來到這里就代表著皇帝,堪比皇帝親臨,地位可與厲云卿平起平坐。
因而斥責花錦并不是以下犯上。
被架在神策軍手中的花垣暢快的笑道:
“的手段不高,如何能忤逆父母兄長,殘殺阿妹?的自小定親的對象叛國?花錦此人,實在當誅!”
“當誅?”
花錦走過來,仔細拒絕著這兩個字,明艷的臉上有著一瞬的怔忪,走過來,看著花垣,疑的問道:
“我如何你了,你就這麼想殺我?”
“你對兄長不恭順,便是你最大的錯!”
花垣的雙眸赤紅,因為高燒,讓他徹底的失去了理智,腦子里想什麼,就沖口而出什麼。
這話讓花錦忍不住仰天笑了起來,看起來樂不可支極了,
“花垣啊花垣,就因為我不聽你的話,不你擺布,所以你就要我死?哈哈哈哈......”
之前好歹還顧忌著花垣和原的緣關系,只想著讓花垣生病的時間長一些,讓他吃吃苦頭。
結果這個人太能作死,生這麼重的病還不安分,還要跑到欽差面前來擊鼓鳴冤,搞這麼一套。
“錦兒。”
厲云卿擔憂的看著花錦,他手,將花錦半抱半扶住,另一只手拿著蟬翼刀,依舊架在花垣的脖子上。
他現在是真心想要花垣死。
當初花垣的命是花錦救的,但花垣這個人,不配活著。
翟義卻是在花錦的笑聲中皺眉,冷聲斥道:
“小厲王妃狀若瘋癲,實在不配為皇家人,該稟明皇上,褫奪王妃位份,降為良娣!”
降為良娣都是便宜了花錦,這種人,就該趕出王府,免得將來誕下世子,玷污皇室脈。
厲云卿要開口說話,花錦突然斂了笑意,呵斥翟義,
“本妃不配,你配?就憑你一句話,也有這個資格降本妃位份?你誰啊你?”
“本乃皇上親封的欽差,你行跡惡劣,民怨昭昭,這便是北地城百姓,對你惡行的淚控訴!”
翟義指著厲云卿腳下的萬民請愿書,一副痛恨的目,毫不遮掩的投在花錦的臉上。
花錦忍不住又想笑,指著厲云卿腳下的萬民請愿書,問道:
“就憑這種東
西?本妃特意過來,也是想看看這玩意兒是怎麼定人生死的。”
一萬個簽名,到底哪兒來的?古代就憑這個,就能把一個人的罪給定了?
花錦十分好奇。
見花錦的目看向厲云卿腳下踏著的萬民請愿書,翟義十分的張,生怕厲云卿將這封請愿書毀了。
于是翟義冷哼道:
“這是民怨,就算是小厲王毀了一封,但民怨還在,第二封請愿書,也并不難得,甚至下次簽名的百姓還會更多。”
厲云卿的俊臉冷的像冰塊,正要說話,花錦卻是將他拉住。
他低頭,懷里的花錦示意他,
“厲云卿,你把腳挪開,我看看上面有沒有一萬個簽名。”
據花錦得來的報,這里頭有一萬個簽名,就有鬼了。
又見花錦冷笑連連,看著翟義,
“若是這里頭一個人名,本妃要花垣生不如死!”
“毒婦!”
翟義吹胡子瞪眼,只迫不及待的要拿下花錦,于是翟義朝厲云卿拱手,
“請王爺挪腳。”
“厲云卿,你把腳讓開。”
在花錦的示意下,厲云卿緩緩的抬起了腳,他冷笑道:
“吳天,來人給本王數,一個人名,割下花垣一塊!”
吳天急忙一招手,一群王府侍衛圍上來,翟義生怕厲云卿要毀尸滅跡,急忙大喊,
“護城軍何在?”
北地護城軍聽的是皇令,聞言,也圍了上來。
神策軍也又是圍了一圈,大家里三層外三層,把這份萬民請愿書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知是誰,一腳踢開了這長長的一條萬民請愿書,前面寫著什麼,又控訴了花錦什麼,已經沒有人關心了。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數著最后的人名,因為厲云卿的話,一個人名就要剜花垣一塊,于是所有人都在數人名。
一開始,大家只是默默的念,后來開始數出聲,
“二十三......三十三、三十四......五十四......”
“有點兒不對啊,這,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字跡怎麼一模一樣的?”
“五十五、五十六......”
“不是有一萬名百姓簽名嗎?所有的百姓正好都識字,正好都會楷書?”
“六十八......六十九......”
“字一樣,排列的也十分整齊,這也就算了,我怎麼還看到了一排王麻子?”
“這一整排都是張三,一整排都是李四。”
“一千零一、一千零二、一千零三......”
隨著眾人開始往下數,翟義與花垣的臉越來越臭,因為后面本不用了,一整面的人名
“張冠”,又是一整面的人名“李戴”,統一的字,統一的大小。
就是沒學過寫字的都看得出來,這些人名全出自一人之手。
人群圍攏正心,花垣滿頭都是大汗,慌里慌張拿腳去踩地上的萬民請愿書,大喊道:
“一定是詭計,是花錦你的詭計對不對?”
花錦正被厲云卿護在懷里,聞言,偏頭,宛若看著個傻子一般,充滿了同的看著花垣,
“這封萬名請愿書不是你弄出來的?不是你一定要擊鼓鳴冤鬧上公堂?不是你信誓旦旦,這是民怨沸騰,天理昭昭?如今又變我的詭計了,花垣,天景國有你們這種昏,簡直就是國之不幸!”
這句話,宛若把刀一般,不僅僅扎向花垣,還扎向了剛剛來到北地城,準備重塑北地城廉政的翟義。
只見翟義將臉一沉,看向花錦,
“本奉皇命來北地察民,皇上親賜本尚方寶劍,本必將公正嚴明,不偏不倚,上對得起天地良心,下無愧黎民百姓,倒是今日來了北地,算是見識到了王妃娘娘的好手段,果真是只手遮......”筆趣庫
“遮你媽!”
花錦啐了那老匹夫一句國粹,又指著神崩潰的花垣冷笑,
“迫不及待要治本妃的罪之前,敢問欽差大人,這人藐視公堂,偽造萬民請愿書,戲耍宗室命婦,他該判個什麼罪?”
翟義義正言辭,剛直不阿,
“這定然有詐,萬民請愿書被掉包了。”
說話時,翟義的眼睛一直看著花錦,暗指是被花錦掉包了。
“你看都沒看這封請愿書的時候,就說這是民意濤濤,一口斷定本妃蠱王爺,要先鎖了本妃。”
“如今請愿書一看就系花垣偽造,又說這封請愿書被掉包了,話都被你這個老匹夫說盡了,別人說什麼都是錯,你說什麼都有理?!”
花錦眼中含著冷笑,指著地上的萬民請愿書,一字一頓,吐字清晰,
“我看,翟大人這要麼是不把宗室命婦放在眼里,要麼是踐踏皇室尊嚴,事不公,枉為皇上信任!說的好聽,天理昭昭,本妃就不信了,此事鬧到帝都,翟大人的這尚方寶劍,還拿不拿得穩。”
這話一出,翟義臉幾變,一雙綠豆般的眼睛,一會兒看向腳下攤開的萬民請愿書。
一會兒又看向狀若瘋癲的花垣。
一時間,翟義舉棋不定。
許久不出聲的厲云卿,此時突然冷聲喝道:
“來人,請人來看看這封請愿書的字跡,是不是花垣所寫,上頭畢月郡主的簽名,又是否是畢月郡主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