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你組織將士伐木燒炭。”
“郭巖,郭浩你們帶人連夜出谷去泉買黃牙。”
“我和薛斐帶人進山開采地霜。”
楊風依毫不拖泥帶水的就把人員安排好了。
對面,蕭溟玄淡然自若,他的兵,他給足了權利讓他們自己去做事,而他要的只是結果。
九黎一聽到楊風依說開采地霜,頓時一怔。
“楊統領說什麼?谷有地霜?”
楊風依憨憨一笑,點頭道。
“回王妃話,正是,谷里最深山上就有地霜礦,明日一早,末將就帶人進山開采。”
“泉有個專賣黃牙的鋪子,出谷走上一日,騎馬半日就能到,來回行程最多兩日。”
九黎這可真是瞌睡了都有人送枕頭。
還以為這三樣東西,除了那木炭,另外兩樣在這深山中想要得到必定要費上一番功夫的,誰曾想
一旁的蕭溟玄安靜地執著茶盞,聽他們分配完任務,這才一貫的矜貴淡漠道。
“你們去吧,所有東西備齊,派人去隕星谷傳話。”
“是。”
六人起,抱拳行禮,這才退了出去。
九黎見那六人離開,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為何這樣看我。”
蕭溟玄拉過的手。
九黎道
“我在想,夫君若無些真本事,大概也無法讓這些人心甘愿臣服聽命吧。”
蕭溟玄笑著把圈懷里,低聲在耳邊道。
“可現在,我想讓手下將士都臣服于你。”
他要與他并肩,讓不落后于他半步,要日后儀天下!
九黎不知他心中所想,來隕星谷,最終的目的還是要見一見他的師父,凌虛子。
只是,不知何時,那位大能者能出關啊!
楊風依等人的作很快,三日后的午時便親自來請九黎進谷。
當蕭溟玄和九黎來到訓練場時,看到了整整兩大馬車的硫磺和硝石。
“主上,王妃,這些黃牙質量可是上乘?”
郭巖和郭浩兄弟倆腰桿得筆直。
著九黎微微笑著,三日的旅途,他們幾乎沒有停住過腳,就連吃飯都是邊趕馬車,邊肯饅頭。
匆匆忙忙使得他們滿的疲憊,渾上下到都是灰塵,可是神還很好。
九黎走過去看了看那一車黃牙。
“黃牙純度很高,辛苦你們兄弟了。”
郭巖和郭浩一聽,很是高興。
九黎又看了看硝石,也就是這個時代的地霜。
“不過,這一車地霜乃是伴生礦,里面的雜質很多,需要進行提純。”
楊風依一聽。
“王妃,怎樣提純?”
“對,王妃只管說,我們按照王妃說的做。”
薛斐也道。
九黎點點頭,把提純地霜的方法告訴了楊風依幾人。
得了方法,這些人干勁十足,先用大塊的石碾子把硫磺和硝石碾碎,弄末狀。
然后挖坑,添火,蓋
大鍋,然后把硝石末放大鍋之中,加水溶解溶,然后放胡蘿卜和草木灰一起煮。
學過化學的人都知道,草木灰是堿的,可以和硝石水各種鈣鹽鎂鹽鐵鹽反應,生碳酸鹽晶沉淀析出。
把硝石水和草木灰放在一起煮沸后,稍微冷卻倒另一個上端覆蓋細棉布的大鍋,渣滓以及硝酸鹽晶便被濾除。
然后再把大鍋里的硝石水冷卻,便會在上面出現結晶的芒硝。
提存的工藝不算復雜,九黎在跟前指揮了一遍,楊風依他們便學會了。
“你就這樣把火藥的制作工藝教給了他們,心里是不是也曾糾結過?”
彼時的蕭溟玄和九黎,正躺在如金鋪地的金花海中,
這里是距離谷里不遠的一草甸之上,山坡對面金錢蓮似玉漫坡,涼風送爽,潭幽溪清。
半山腰林木遮蔽日,木質芳香,強烈的,經過層層疊疊枝葉的過濾,灑在大地上也只剩下幾個溫的點。
放眼去,五六的野花,串串青的碩果,點點簇簇地鑲嵌在峰嶺層疊之間,似藍天上飄的朵朵霞云。
二人躺在綿綿的花海中,九黎頭枕著蕭溟玄的手臂,看著湛藍的天空,一黑一白的衫鋪散在金的花海和綠的草甸上,顯得奪目耀眼。
“你怎麼知道我糾結過?”
蕭溟玄握住的手指。
“我能知到你的任何緒,高興,難過,喜悅,忐忑。”
“何況, 你曾經不是說過嗎?火藥這東西,制作不難,材料也不是特別難以尋找,但它本,卻是‘好壞參半
’。”
“用的好了,開山裂石, 但若是用火藥來打仗,那麼它就是大殺,不知道會有多人死在火藥之下,且大多都是尸骨不全的那種。”
“你記得倒是清楚,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九黎與他十指扣。
“兵者不祥之,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連圣人,都有舉起屠刀的時候,我又需要在意什麼?”
“當然,我也不是圣人,來到這個世界時,偶爾我也會到心中不安或是迷茫。”
“但自從遇到你,我的心態,卻也逐漸在向這個世界轉變。
“人命什麼的,已經不再那麼讓我在意了。”
“因為,即便我不制造火藥出來,那那些征戰沙場的人死的還嗎?”
“雖然我更希能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東周,但東周的武帝肯嗎?他的那些兒孫不得拼命。”
“那武帝可是個好勇斗狠之人,更是個野心之人,但他缺乏仁慈,沒有悲天憫人的懷,不是一個好的當權者。”
私下打聽過東周這些年的近況,自武帝繼位后,便大量殘殺那些戰功卓越,位高權重的將軍和世家。
只因那些人曾經效忠甚至只是為蕭溟玄的父皇圣文皇說過幾句好話,就被斬殺。
那武帝更是每一年都舉行選妃,四搶掠良家人,強制地抓起來送往皇城。
更不用說橫征暴斂,東周各地冤案頻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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