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看著手中的囍字,眼底一片冰涼。
也曾心心念念想要嫁給夜景湛。
終究是造化弄人,將他們兩個人都折騰到了這種地步。
如今再也沒有力氣繼續折騰下去了,隻求最後的日子能過得安穩一點。
夜景湛站在不遠,看著落寞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莫名的緒。
明明會救馬車撞傷的孩子,就連為了賺錢出去擺攤看診,最後也會變倒錢的義診,追雲被削掉手指,亦是毫不猶豫地上前為他醫治,甚至在遇上奄奄一息的慕容燁時,也會惻之心。
沒理由就隻對他一個人如此殘忍。
他心中沉寂了許久的疑問再次浮現出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王爺可是有什麽吩咐?”那樣灼熱的眼神,瓔怎麽可能會注意不到?
話就在邊,夜景湛卻不敢問。
忽然一陣風過,吹起了瓔額角的碎發。
抬手將碎發攏在耳後,沒有注意到方才皺的囍字在手上染了。
以至於的額角留下了幾道紅印。
夜景湛走上前,一手扣住的後腦勺,一手用拇指指腹輕輕去額角的印記。
瓔正要推開他,就看到了他拇指上的一抹紅。
“這點小事怎好麻煩王爺?奴婢自己來就是了。”
“別,馬上就好了。”夜景湛拿出手帕來,沾了點茶水,輕地在額角拭。
瓔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睫微微發。
夜景湛心頭驀地一。
等到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吻了上去。
瓔想將他推開,沒有能推,隻得報複般在他角咬了一口。
夜景湛吃痛,這才鬆開,往後退了一步。
“落兒,我……”他想要解釋,可瓔已經轉走了。
夜景湛懊惱不已,他怎麽會這樣不自?
珈蘭與追雲新婚,自然要讓他們多溫存兩日,一行人沒有急著出發。
夜景湛一早起來,沒能看到瓔,頓時張起來。
“有事出去了,說是中午就回來。”清風生怕他找不到人會把這裏掀翻,趕將瓔的行蹤說給了他。
夜景湛問了離開的方向,騎馬找了過去。
還真他給找到了。
瓔將馬拴在了一個農家小院外頭,正站在院子裏與主人家說話。
他約聽到了慕容燁幾個字,不由得湊得近了些,想要再聽聽清楚。
瓔的目落在他上,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與主人家道了別,轉走了出來。
“王爺怎麽會來這裏?”
“當初提供藥引的,就是他們?”夜景湛看著院子裏那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好奇地問道。
瓔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們。那時候我跟慕容燁打聽過他們的份,但他說我以後還會見到他們。但此番在西涼,我並未見到他們。剛好再次從這裏路過,就來看看。”
慕容燁的心思一向難以捉,瓔難免會擔心他們兩個是不是在他手上出了什麽意外。
還好,他們一切安好。
夜景湛看著,示意繼續說下去。
“他們兩個原本是西涼皇宮的人,一個是慕容燁的暗衛,一個是皇後邊的宮,他們暗生愫,私定終,卻在想要私奔出逃的時候被慕容燁發現。慕容燁答應放他們離開,但要他們付出代價,於是他們一個了瞎子,一個了啞。”
慕容燁之所以那樣做,是想讓他們生出怨懟。
可即便是看不見、說不出,也沒有改變他們對彼此的意。
他們遠離西涼皇城,來到了這裏定居。
“慕容燁時常來這裏打擾,想方設法挑撥他們的關係,但沒有一次功。他之所以說我之後還會見到他們,是他打算對他們用巫,迫他們分開。還好沒有能得逞。”
說到最後,瓔眼底都泛起了淚。
夜景湛聽罷,心頭也生出了幾分。
難怪他們的能解開同心生死蠱。
他們沒有在這裏多停留,回到了驛站裏。
珈蘭與追雲聽聞為他們提供藥引的人就在附近,非得要去探。
瓔為他們指了路,由著他們去了。
回來之後,珈蘭對那小院讚不絕口,仿佛已經規劃好了與追雲的未來。
又歇了一日,他們才再次出發。
很快,馬車就到了涼州。
夜景湛記得當初衛琛是在這裏找到了與夜琳瑯有關的線索,所以特意在涼州停留了兩日,循著線索去查。
但讓他意外的是,那座古怪的寺廟前陣子被大火燒了廢,什麽也找不到了。
夜景湛看到這場景,不由心裏一凜。
莫不是帶走夜琳瑯的人察覺到有人在尋找,所以才會這樣做。
“皇兄,你來這裏做什麽?一看就不是什麽吉利的地方,快走吧!”珈蘭覺得這地方瘮得慌。
瓔注意到角落裏有半截木雕,走過去拿起來一看,頓時皺了眉,“這神像,不就是之前兩次出現在山裏的那幾個神像之一?”
就覺得夜景湛的行為很古怪,先前趕慢趕,恨不得日夜兼程,到了涼州卻突然說要停留兩日,然後就繞路來了這裏。
果然是有目的。
“落兒,你別拿著了,快扔了吧!”珈蘭原本就不喜歡這地方,看到這神像之後臉更是難看。
瓔記得,先前他們在山裏發現這神像的時候,的反應似乎就有些奇怪。
“公主是不是曾在哪裏見過這神像?”
珈蘭避開的目,“就上次在山裏見過,你不覺得這神像長得很可怕?”
“是很可怕。但也不至於讓你怕這樣吧?”瓔也覺得這神像有些兇神惡煞,但珈蘭的膽子沒有這麽小。
除非,心裏有影。
“珈蘭,你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見過?”夜景湛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珈蘭麵發白,連形都搖晃了一下。
追雲走過來扶住,心疼道:“若是不願意說就罷了,別勉強自己。隻是,王爺特意繞道來這裏,想必是為了什麽重要的事,你若是能說出來,自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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