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舍不得刀斷水,每次收到來信都狠心給在書柜最底下,可過不了半日,就又費勁翻出來,如獲至寶地看了又看。
直到前幾日,鐘若蘭給他的信中,流出想讓他去府中提親的意思,顧云章將這封信看了又看,實在不知該如何回復,可心里又憋悶的慌,正好被顧熏兒拉到別苑來,便鼓起勇氣將一切說了出來。
顧遠蕭聽完也覺得有些頭疼,飲了杯酒:“若是別人,我倒可以幫你去提親。可這個鐘若蘭家中世代勛爵,父親是一品權臣,祖父曾當過陛下的老師,偏偏又是家中唯一的兒,從小被父兄寵掌中寶,據我所知,當初英國公世子去求娶,家都不愿嫁,何況你……”
他見堂弟的表越來越沉郁,有些不忍說下去,想了想道:“若是你們真的兩相悅,我可以為你們安排見面,只要鐘小姐執意要嫁你,總會有法子讓鐘家松口。”
顧云章已經喝得暈暈沉沉,這時將酒杯往下一砸,正氣凜然道:“絕對不可,我怎能為了私與私相授,壞了的名節!”
顧遠蕭瞪著他,都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還拘泥那些迂腐陳規,活該討不到媳婦。
可顧云章已經徹底喝暈了,眼睛發紅,垂眸幽幽地道:“可我又實在放不下,母親最近一直在同我說親,可那些人,怎麼比得上……”
顧遠蕭見他這副模樣,竟有些同,未想到這堂弟也是癡之人,嘆了口氣,邊陪他喝酒邊勸,暗地卻想為他籌謀條出路。
等雙華同熏兒摘了梅枝回來,兩人都已經醉倒,只得來小廝將他們扶回房去。
雙華沒想到哥哥會醉這樣,更驚訝的是連堂兄都喝醉了,在的記憶里,他一向是自持分寸,絕不可能在人前如此放肆。
心中疑,吩咐丫鬟打來熱水,幫顧遠蕭著額上的汗,然后坐在他旁問:“為什麼大白天的喝得這麼醉?”
顧遠蕭靠在羅漢榻上,目亮地盯著看。
他酒量一向好,雖喝得有些多,但也不至于不清醒,見滿臉擔憂,便將顧云章的事全說了一遍,雙華聽完也十分唏噓,靠在他上道:“這世上緣分實在奇妙,他們兩人明明是水火不容的子,竟也能到相許終生的地步。”
顧遠蕭輕輕著的頭發,許多心事被牽起,沉聲道:“當初我發覺自己對你心時,也是覺得緣分弄人,那時夜夜百轉千回,無數次說服自己放棄,可一見了你,那些決心便都化作云煙。”他用手指挲著的臉頰道:“最后我想,老天即是派你來收我,我又何必再掙扎,就像在戰場廝殺,誰也不知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為了你,我寧愿去拼上一拼。”
雙華聽得滿心,摟住哥哥的腰,在他口蹭了蹭道:“那老天對我可真夠好的,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回這麼好的夫君。”
在這氣氛下,顧遠蕭被蹭的有些沖,可昨晚已經被好好教訓過,這時也只能咽下口水,手往脖頸下挲著解饞。
雙華還沉浸在甜中,完全察覺他陡然而生的.意。
這時,突然想起件事,心便盤算著,趁著哥哥先有幾分醉意,趕將那件事好好套出來,也算解了一個心結。
于是往上摟住顧遠蕭的脖子,用的語氣求道:“哥哥,前年我昏迷后,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你全告訴我好不好。”
第93章
“那年我昏迷后, 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告訴我好不好?”
顧遠蕭放在脖頸上的手掌倏地停住, 微瞇的眸子漸漸清亮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雙華抬起下, 似是猶豫一刻,艱難地開口道:“你知道……那個不是我吧?”
顧遠蕭微微一笑:“自然知道。”
雙華立即好奇起來,這種事若不是自己親經歷,任誰來說,都會覺得荒誕無稽,甚至還要斥那人胡言。
可哥哥究竟是怎麼發現的呢,明明是同一幅外表,那子連祖母都哄騙過了, 怎麼會被哥哥發現不同呢?
將子撐起問:“你怎麼會知道?”
誰知顧遠蕭一副諱莫如深的表,長往地上一落,徑直站了起來, 往兩旁展了展手臂道:“我休息好了, 咱們出去看看云章吧。”
雙華幾乎是從榻上跳起, 然后皺起鼻子, 上前抱住他的手臂聲道:“云霆哥哥,你告訴我好不好?”
顧遠蕭被得心尖一,卻仍是不為所, 輕了下的鼻子,“已經過去的事了,莫要再打聽了。”
雙華很是不滿, 卻被他將手扯進寬袖里,悠悠哉哉拉出門去。
顧云章很放縱自己喝酒,這時醉的不省人事,丫鬟幫他更上了床,顧熏兒不好留在房里,就在門前嘟囔著左右晃悠,一見堂兄帶著堂嫂走過來,連忙跑過去問:“大哥他究竟怎麼了,怎麼會喝這樣?”
雙華想了想,這事實在不適合同一個小姑娘講,于是了的發頂道:“沒事,他今天出來散心,難得高興,就多喝了幾杯,等到晚上差不多就能醒了。”
又朝哥哥拋去個眼神,顧遠蕭只得跟著安一句:“嗯,他喝酒時沒說什麼,這酒也并不傷。”
顧熏兒總算放下心來,跟著兩人去吃午飯,到底是小孩子心,吃飽喝足便忘了還在房中醉倒的大哥,看見院子里厚厚的積雪,心地要拉雙華去打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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