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聖手回京為楚王殿下治病一事,便在整個邵京城傳的沸沸揚揚。
至於莊玉瑤毀容秋屏小產這場鬧劇,目前還被莊家人捂得嚴嚴實實。
畢竟莊家多了一個心狠手辣會將長輩推倒小產的六姑娘,可不是什麽彩事。
尤其是莊玉瑤之前立的還是單純善良的人設。
倘若翻了車,外人該嘲笑莊玉瑤同娘親一樣表裏不一麵心。
莊雲衍照例去給趙惠蘭送藥。
他怕趙惠蘭會因為眼下的困境而愈發消沉,遂將白醫聖手回京的消息告知給了對方。
趙惠蘭那雙死氣沉沉的眸子,瞬間就燃起了幾分希。
抓著莊雲衍的袖子問,抓得的,“那你有沒有派人守在楚王府門口?”
“那白聖手難得出現在邵京城,你可千萬別讓跑了,隻等一出來,就將請到咱們府上。”
眼下,趙惠蘭已經將全部的希寄托在那個白聖手上。
莊玉瑤就是的命,是的眼珠子。
倘若莊玉瑤因為毀容一事日漸消瘦,最後香消玉殞,也決計是活不下去的。
莊雲衍一疲憊,他深知希不大,卻也還是安道:“娘,你放心,已經下人在楚王府門口等著了。”
莊雲衍深知,這樣有可能會被江寒鈺記上一筆。
甚至有可能得罪這個惹不起的活閻王。
可眼下他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莊雲衍目前和趙惠蘭的想法是一樣的,隻希莊玉瑤快點好起來。
無論如何,莊玉瑤都是他妹妹。
趙惠蘭還是不放心,眼中甚至帶了點祈求,“阿衍,你父親可能會因為想要替那個賤人出氣,而不讓人替你妹妹醫治,你一定要保護好瑤瑤。”
“一定要好好護著啊!”
莊雲衍點點頭,便是趙惠蘭不說,他也會這樣做的。
趙惠蘭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不求別的,隻求莊玉瑤沒事。
瑤瑤是的心肝寶貝,是的眼珠子。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比得上瑤瑤。
趙惠蘭抓著莊雲衍的胳膊,又問起了別的事“阿衍,你去找了莊婧溪沒有?怎麽還不來救我?”
是莊婧溪的親娘。
就算這個兒因為從前的事,心中再怎麽有怨氣。
那也不能看著這個做娘的死啊!
莊婧溪是明宣帝親封的永康郡主。
隻要對方同莊崇山說一句要接出去住幾天。
趙惠蘭就不相信莊崇山敢有半點不樂意。
但是他現在還在這裏苦。
就說明莊婧溪心中的怨氣還沒消,還想著讓莊崇山多折磨幾天。
這個兒的心怎麽就這麽狠啊!
莊雲衍蠕,想說什麽,最後話都到了邊,也不過被他咽了回去。
他總不能說,他見了莊婧溪之後連一句話都未說完,就因為陸飛白叢中作梗,被阿婧冷著臉趕走了。
有時候,沉默就是一把最鋒利的劍。
趙惠蘭的怒火瞬間就被點燃。
表扭曲,一臉的理所當然,眼睛裏都是怨氣,“阿衍,你為什麽不說話?”
“是不是莊婧溪不想救我!”
“我就知道是個白眼狼,從小就這麽冷心冷肺!”
莊雲衍聽著外麵的雪聲,有些疲憊的歎了一口氣。
他目複雜的看著趙惠蘭。
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覺得莊婧溪不回來也好的。
就母親這個態度,便是阿婧有心要跟他們重修舊好,隻怕也會因此心寒吧。
更別提阿婧從頭到尾,就沒有要回莊家的打算。
且看維護陸飛白時的態度就知道了。
他不信阿婧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會看不出陸飛白當時是在做戲。
可是看出來了又怎麽樣呢?
人家始終是站在陸飛白那一邊的。
莊雲衍覺得疲憊。
隻是他也不想太讓母親失,便扯了一個謊,“娘,阿婧近日來不在邵京城。”
趙惠蘭覺得不可思議,“不在邵京城?這麽冷的天,不在邵京城還能去哪?”
莊雲衍擰著眉頭,隻道:“我也不知曉,是跟著將軍府的人一道出去的,將軍府中的下人,也不會將他們的行蹤給我。”
左右趙惠蘭一直被困在莊府,就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麽。
他這樣說,也無從求證。
至於趙惠蘭信不信,卻不適莊雲衍能左右的事了。
趙惠蘭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過去。
這個節骨眼上,莊婧溪偏偏不在邵京城,這難道不是放著親娘不管,自己逍遙快活嗎?
這可真是太不像話了!
趙惠蘭恨恨地道:“這個死丫頭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看我笑話,甚至不得我死在莊崇山的手上!”
莊雲衍皺起眉頭,忍不住替莊婧溪說話,“娘,莊府的事沒有外傳,阿婧不知道這些。”
“倘若知道了,必然不會坐視不管的。”
趙惠蘭卻是什麽都聽不進去,“不,就是個養不的白眼狼,肯定什麽都知道!然後故意在你們找之前離開邵京城!”
“不僅想要看我的笑話,甚至還不得你妹妹就那樣死了,從小就嫉妒你妹妹,就是個賤人!災星!”
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趙惠蘭還了解莊婧溪的。
至的確說對了一半。
莊婧溪確實在欣賞著莊家的這一出鬧劇。
不過莊玉瑤是死是活,莊婧溪卻是不在意的。
趙惠蘭字字句句都在辱罵莊婧溪。
莊雲衍卻是聽不下去了。
他騰地一下甩開手,向來溫和的人,竟然罕見的對母親發起了脾氣,“娘!你在提起阿婧的時候,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白眼狼,一口一個災星,一口一個賤人。”
“也是你的兒!”
想起莊婧溪昨日因為維護陸飛白,而對他橫眉冷對,莊雲衍就十分心痛。
他覺得自己的妹妹被搶走了。
明明阿婧以前是最黏著他的。
可是現在,阿婧可以為了別的哥哥,毫不猶豫地就對他大打出手。
阿婧已經不要他們這群家人了。
母親如今還這樣,真是讓人覺得心寒。
趙惠蘭卻是不管不顧,眼神狠,“我不跟你吵,我知道你一直袒護著那個白眼狼。”
“你給我拿筆墨紙硯來,我修書一封,你讓人送到的郡主府去,我就不信不救我!”
突然想起來,是可以毀了莊婧溪的。
這張牌一直憋著不用,是因為還沒到時候,也因為念著幾分殘存不多的母分。
但是現在,莊婧溪實在是怒到了!
倘若這個兒真的不救,那大家就一同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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