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薄弈了,就連顧以安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容湛竟然說自己有社恐懼癥。
這怎麼可能?!
容湛這種人,能得社恐懼癥?
顧以安瞇起了眼睛,不過,容湛有時候的表現,的確是有點兒過火了。嗯,太過熱,太過熱衷于表現了。
可以說,這原本跟社恐懼癥是兩個極端,本不可能相容的。
可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也像是社恐懼癥矯枉過正的后癥。
顧以安心中有猜測,卻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薄弈顯然是對容湛的話很興趣,也不再抗拒容湛的份,而是很專心地詢問容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聊吧,我去急診室看看。”
說著,顧以安就離開了。而薄弈也沒有再出那種眼神。可見,容湛這種轉移注意力的方法,還是很有效果的。
如果顧以安沒有猜錯的話,接下來,容湛將會就自己的社恐懼癥,跟薄弈展開討論,而在不知不覺之中,話題就會被轉移道薄弈上,會談到他的深水恐懼癥。
而在容湛掌握清楚薄弈的況之后,接下來應該就會對薄弈制定一個治療的方案。當然了,以容湛的專業技能來說,一旦被他控制了話題,薄弈是不可能再搶走話語權的,甚至說薄弈的思想,也不會再力容湛的引導。
深水恐懼癥,原本并不是什麼大問題,可若是這種心理疾病太嚴重的話,就會造問題。
比如說,如果有人了解了深水恐懼癥,并且想要殺掉薄弈的話,那就簡單多了,只需要把薄弈推到一個正常的一米五深的游泳池里,薄弈就有很大的可能會死亡。而兇手只需要說,他沒有要殺他的意思,誰能想到那個淺的游泳池里,竟然能淹死一個正常的年男人?
這也是顧以安所擔心的。不管是從醫生的角度來說,還是從親戚的角度來說,既然知道了這種病癥,也知道這種病癥可能引發的后果,就不會袖手旁觀。
這個值班的夜晚比較無聊,只除了一個肺炎的小孩之外,別的就沒什麼患者了。當然,這是好現象。
給小孩查了之后,白細胞指數很高,顯然是染了,很典型的肺炎,通常來說只需要開一些消炎的針劑掛水,再輔助吃一點止咳化痰清肺熱的藥就可以了。
這種病很多,尤其是在換季的時候,屬于是小兒的常見病癥,但是顧以安卻不能掉以輕心。
仔細地詢問了小孩咳嗽多久,發熱況如何之后,的臉就不太好看了。
小孩已經咳嗽了兩周以上,而且發燒況并不明顯,往往是午后低燒。
因為小孩子跟大人不同,大人只要發燒,肯定會覺得非常難,不想渾懶散。而小孩子的注意力都在玩兒上,所以低燒的時候,只要有好玩的,他們也一樣神采奕奕地玩,而且又是午后低燒,就更不易被發現了。
一般來說,這樣的表現,預示著這小孩很有可能是肺結核。
但到底是不是,還要拍過片之后才能確定。
并非是說所有的肺結核都會咯的,在前期的時候,往往只是午后低燒和有濃痰,而且吃了退燒藥之后,燒暫時退去,可第二日還會繼續低燒。
見顧以安要給小孩拍片,那家長不愿意了。
“不就要拍片,輻對小孩很不好的,你這醫生到底懂不懂看病啊。我們之前去的醫院,醫生都說就是小兒肺炎,不用拍片都能確定了。”小孩母親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顧以安皺了皺眉,“小孩已經咳嗽了兩周以上,而且有持續低燒的況出現,這并不是小兒肺炎的癥狀。”
說著,顧以安又查看了一下小孩的胳膊,上面有接種卡介苗的疤痕。
說道:“小孩接種過卡介苗,所以用ppd試紙來測是否有結核病菌不太準確,最好就是做個痰涂片檢查。另外,當然還要拍片。”
見顧以安的神很是鄭重,小孩母親的臉微微變了,忍不住看向了小孩的父親。
“那就做吧,花錢買個放心也好。”小孩父親說道。
昨晚這些檢查之后,顧以安讓護士先給小孩霧化祛痰,讓小孩不至于那麼難。
片倒是很快就出來了,看過片,顧以安就忍不住嘆了口氣。肺部有結核病灶,雖然并不是太明顯,但據的經驗來看,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最終確診,還要等痰涂片的結果出來。
反正這會兒閑著也是閑著,看那對父母太過擔心,顧以安忍不住安了他們幾句。
其實在現代看來,肺結核,或者說其他部位的結核,都算是一種常見病,只要按照醫囑服藥治療,通常在半年左右的時間,都會痊愈的,不必太過恐慌。
還有,并不是所有的肺結核都會傳染的,排菌病人的痰有傳染,非排菌病人,則不有傳染。而且只要開始治療之后,很快,排菌病人的痰中病菌數量就會急劇減,而且病菌的活也會降低,直到痰中不含有病菌。
所以,真的不必對肺結核如此恐慌。
顧以安耐心地解釋了之后,那對夫婦的臉終于好轉了,卻還不能完全放心。
這一夜,顧以安的時間就花在這一家子上了。后半夜的時候,才能小睡一會兒。
第二天一早,把這一家子轉到了呼吸科,就沒急診這邊什麼事了。
顧以安洗過澡換了服,就看到了吳媽。
“安安值夜班很辛苦吧,我給你和小弈做的飯,走,去跟小弈一塊兒吃。”吳媽親熱地拉著顧以安的手說道。
顧以安笑了笑,“不必這麼麻煩的。”
吳媽卻是瞪了一眼,“麻煩什麼麻煩,你們當醫生真是辛苦,吃不好睡不好,再不好好照顧,那怎麼行?反正我這也沒什麼事兒,出來走走只當是鍛煉了。”
這份好意,顧以安也不好再拒絕,就跟著吳媽一起去了薄弈的病房。
而讓顧以安很驚訝的是,容湛竟然在薄弈的病房里睡了一夜!這倆人,還聊了個通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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