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的能量跟周圍聚集的靈力悉數進了時落,重組般的疼痛也緩緩散去,時落查探一番丹田,已與上回查探時見到的截然不同。
如此,再與人一戰時就不會那麼快消耗了。
時落滿意地睜開眼,此時已是月上柳梢。
「你來了。」視線清晰,時落對著面前的人出一抹笑。
沒問明旬怎麼找過來,睜開眼就看到活生生的明旬坐在自己面前,時落眉眼放鬆。
「落落,我來了。」明旬抬手,拇指蹭了蹭時落的臉頰的臟污,心疼地了下頰邊的一道劃痕,他問:「覺如何?」
「我進階了。」時落抓著明旬覆在自己臉上的手,用力握了握,看過書上對進階的描述,不過經歷與與書上的有不同,「我不知道自己修為到哪個階段,不過丹田比以往能容納更多靈力,那團能量也更大了。」
那能量就是眾人口中的結丹。
明旬為時落高興,也心疼。
若不是一次次灌滿靈力,又一次次的消耗殆盡,時落不會進階如此快。
「我還能這樣——」時落一手按住明旬手腕關,給明旬輸了靈力,明旬坐著未,覺到有些酸的肩頸被一熱流緩緩過,舒暢不。
「我能用靈力查探你的。」明旬臉上的疲憊盡散,時落有些興,「若你有不舒服,我可以給你治病。」
「落落很厲害。」明旬將人扶起來,替拍掉上的枝葉跟方才在裏沾到的灰塵。
時落回頭看四位師父,四位師父還未清醒。
除了顧師父,其他三位師父臉已經恢復,不過他們年紀大了,便是恢復,也不能短時間再創。
「落落,我讓人將三位師父送下山?」等時落一一查探過四位師父的傷勢,明旬問道。
自打來湘南后,出門不好跟著人多,要論功夫跟實戰經驗,唐強跟鎚子要比薛城跟齊曉波強,薛城二人便沒有跟著時落,正好明旬另有事要二人去做,明旬讓他們跟他在本地的下屬去尋一種當地特產的玉,聽聞那玉石通常會藏在地下最深,要尋不易,且市面上假的多。
這一趟薛城二人跟曲國及張嘉一道來了山上。
「勞煩你們。」時落朝四位道謝。
「時小姐,你別跟我們客氣。」張嘉急急擺手。
四人沒再耽擱,將四個老頭背下山,他們的車子就在山下。
明旬在,時落的話都多了。
唐強他們自覺離兩人遠些,好留些空間讓兩人好好說話。
明旬將時落拉到角落裏,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確定時落上沒有其他傷口,這才將人扯到懷裏,重重抱了一下,手不停地在背上,最後溫熱的掌心覆在時落的後頸。
時落臉埋在明旬的前,聽著沉穩有序的心跳,吸了口氣,「我聽了你的話,沒傷。」
還悄悄用靈力將臉上的傷口修復。
明旬剛到時,鎚子已經將時落護著自己的事與他說了,明旬誇讚,「落落做的很好。」
要救人,兩人也沒時間竊竊私語,又抱了一下,明旬才不舍地放開時落,轉而握的手。
時落笑容明亮,回頭對其他人說:「走吧。」
兩人當先往後山走去,一路上低聲說話,毫不覺得疲累。
半刻鐘后,時落突然想起來,回頭看小王,「這事與你無干,我們要走許久,也可能會遇到危險,你若是嫌累,可以離開。」
「剛才你進階,我也益,既然我得了好,就要報答你們,正好這一趟我也有興趣。」跟歐晨當初因為師父消失那種什麼都提不起勁兒的懶散不同,小王興趣的事沒幾件,這次與時落出來,他覺得有點刺激。
「一起一起。」已經回來的金剛鸚鵡附和,它也不捨得跟時落分開,「人,一起,小王一起。」
明旬掃了它一眼。
一道小影直接將鸚鵡扇了下去,順便撲到鸚鵡上,用力扯掉它兩羽。
這兩還是鸚鵡覺得最好看的,金剛鸚鵡嗷嗷的尖。
在鸚鵡要還手時,小影又飛快地回到時落手腕上。
「白眼狼啊白眼狼!」鸚鵡在地上撲騰,邊。
小王居高臨下地看它,「人家嫌你聒噪呢。」
鸚鵡委屈地看時落,「人,人。」
明旬轉了,擋住鸚鵡的視線,他要求,「落落有名字。」
明旬說話聲音溫和,鸚鵡卻突地將腦袋埋在翅膀下,小瑟瑟發抖。
明旬有朱雀能量,凡是山中生靈皆不得不臣服。
小王嫌棄地提著鸚鵡,跟上轉走了的時落跟明旬,小王自然覺察出明旬有古怪能量,這是人家的,他自不會多問,只嘲笑鸚鵡,「活該。」
有時落帶路,幾人晚上趕路也沒有毫耽擱。
翻過一座山,見時落有目的地朝前走,鎚子忍不住問:「時大師,你確定餘下的人就在那位大哥說的山上?」
「確定。」時落點頭。
時大師應該是第一次來這片山,只看一眼就知道怎麼走,且還是半夜,鎚子佩服時落的認路本事。
不待鎚子細紋,只見時落手裏的照明電筒往前掃了一下,鎚子幾人這才看清前方草叢裏竟然兩隻耳朵不同的野兔。
一隻長耳,一隻短耳。
兩隻野兔也有不同,一隻為灰,一隻為褐。
這兩隻野兔形小,在林中又常見,黑暗中不容易讓人注意到。
察覺到亮,兩隻野兔停下作,回頭看時落。
對上明旬幾人,竟也不怕。
「它們帶路。」時落解釋。
先前有修道者,時落不會讓林中的生靈冒險帶路,這會兒林中安全,時落才請它們幫忙。
要連著爬幾座山不易,唐強三人是普通人,力消耗的快,時落讓他們服了丹藥,如此,一行人速度並未慢下來。
天際微微泛白時,最前頭的時落與明旬停下腳步。
「累嗎?」時落呼吸平穩,臉上也沒有一滴汗珠,握明旬的手,低聲問。
明旬著時落的耳際,笑道:「一路上落落都在給我開小灶,我不累。」
兩人牽著的手一直沒鬆開,每每明旬力氣快要用完,時落就會給他輸送些靈力,明旬一路走的很輕鬆。
「你是我的人,我照顧。」時落理所當然地說。
「是。」明旬還停驕傲,「我是落落的人。」
縱使吃了丹藥,唐強三人上的汗也是出了一又一,就連歐晨跟小王雙都開始哆嗦。
「休息一刻鐘。」時落對其他人說。
歐晨跟小王盤坐,運轉靈力,消除的疲憊。
唐強三人又吃了一粒丹藥,力逐漸恢復。
近段時間,時落給唐強他們吃了不丹藥,唐強決定空要去外頭多買點草藥,送給時大師。
時落牽著明旬朝替他們帶路的野兔走去,事實上,到了後來,前面帶路的就不止有野兔,也有小型鳥雀。
時落謝過它們。
帶路的生靈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這座山頭並不大,樹木也不如一路走來的茂盛,此刻山背面一破敗的木頭房子裏挨挨地裝了幾十個人。
這木屋統共兩間,是許多年前有獵人在此居住,那老獵人去世后,兩間木屋就了上山的村民歇腳,只是不知為何,近段日子,偶爾有膽大,不怕遇著黑熊的村民上山來打獵,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兩間木屋。
「快不行了!」木屋裏,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喊道。
躺在地上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長時間沒有離開房間,吃喝不足,孩臉蒼白,形瘦弱,躺在地上,呼吸不穩,臉紅。
若先前被綁在陣法中央的男人見到這孩,就會發現就是那個仗義出言的孩子。
孩已經燒了兩天兩夜了,意識已經模糊,裏說著旁人聽不清的胡話。
蹲在孩旁的是個年輕人,不停地試著孩的脖子,「越來越燙了,能不能讓他們給點葯啊?實在不行,這山上也有草藥,讓他們幫忙采點葯也行,不能這麼燒下去,再燒恐怕是撐不住了。」
「我們剛才敲門了,也了,他們不給。」一道男聲嘆道,「那些人狗仗人勢,說我們病死也就病死了。」
別說葯了,就是飯菜都是很量,大部分時候都是饅頭包子跟鹹菜。
這些天他們一天就給一桶水,那木桶里的水恐怕就是隨便從河裏裝上來的,看著都渾濁,第一天有人喝了就上吐下瀉的,之後再沒人敢桶里的水。
健康的人喝了都出問題,何況是生病的孩子?
年輕人將孩額頭上的布塊拿下,放在那桶讓他們喝的髒水裏洗了洗,重新覆在孩的額上。
孩的遭遇讓其他人更是心惶惶。
「放我出去,你們放我出去,我不想死在這裏。」有人撐不住了,癱坐在門邊,不停拍打著門,讓外頭的人放他出去。
這種時候,一人崩潰,其他人都跟著陸續崩潰。
越來越多的人不停喊,不停踹門。
死寂的山上突兀地多了許多求救聲,驚的遠飛快地逃離。
外頭看著他們的人脾氣不好,他們本就不耐煩,他們夜間流守著木屋裏的人,此刻正睡著,被吵醒后,更是煩躁。
外頭看守的一共五人,有一人煩躁地爬起來,薅了一把頭髮,大聲罵了一句,隨即直接拿過掛在牆上的鞭子,另兩人拿著電擊,還有一人拿著一尺長的刀,大步往木屋走去。
開了門,四人並排站著,他們指著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你出來。」
那人著肩膀,往後躲。
「剛才不是的很歡?」個頭最高的男人狠地盯著他,他指使旁的人,「老二,你去。」
老二大步過去,將人直接提了出來,扔在高個男人面前。
男人舉著鞭子,重重在這人上。
這人痛的在地上不停翻滾。
「有本事,吵醒老子,就不要怕疼,不要怕死。」高個男人手上越發用力。
第二鞭將將要落下,高個男人覺得後頭一陣勁風襲來,他來不及躲避,被人一腳重重揣在肩頭,男人踉蹌地往前兩步,了一下,控制不住單膝跪地。
「誰?」這大個頭不個頭高,材也壯實,曾是地下黑市的摔跤選手,最高時候能以一敵五。
鎚子站定,「是你老子。」
說完,又覺得當這人老子晦氣,他呸了一聲,「狐假虎威的東西,如今是法治社會,竟然還搞起了黑勢力,我看你是找死吧!」
不等男人起來,鎚子又飛起一腳,直踹男人的腦袋。
「大哥!」剩下的三人各自拿著武衝上來。
唐強也早出鞭子,他的鞭子被時落改造過,別說普通人,就是許多修道者都撐不住他的一鞭子。
都不用老楊手,唐強一鞭子飛一個。
隊長不喜歡說話,鎚子雙手環,站在一旁,譏嘲道:「你們這麼喜歡人,那就好好嘗嘗被鞭子的滋味。」
四人疼的都不出聲。
唐強也不跟他們廢話,再使力,其他三人直接被暈,那個老大躺在地上,還有意識,唐強過去,靴子踩在男人的口,用力碾了碾,「不把人當人,我看你也別當人了。」
話落,靴子一側,朝他下用力一踢,直接將人踹暈。
太已經緩緩升起,過樹葉,落下斑駁的亮,這不影響屋裏人的視線。
鎚子站在門口,並未進去,他對屋裏的人說:「出來吧,你們安全了。」
「你是來救我們的?」一個在門邊的中年男人張地問。
「當然是的。」鎚子語氣和。
男人再張,突然嚎啕大哭。
「我不用死了!」男人對後一群也聽到鎚子話的人說:「我們都不用死了,有人來救我們了!」
接著便是死裏逃生后的哭聲一片。
這裏被關的遠沒有他們說的一百人。
方才唯一沒有過來打人的男人跪在地上說:「原來是不人的,但是昨天早上,那幾位大師讓我們送二十個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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