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道：“確實脾氣不好，常州不比盛京，了宮你惹是生非。”

呂筱筱小姑娘心態沒放在心上，小步子飛快地追上楚行，笑說：“知道啦……”

呂丹比呂筱筱年歲稍長一些，回頭遠遠地一眼太子殿下背影，若有所思地低下頭手絹，直到呂筱筱大聲喊跟上，呂丹才回神。

傳聞中的太子殿下，果真不負盛名，呂丹想。

東宮，陸驍辭剛換上常服，李公公便來稟報：“安伯世子崔炳求見。”

崔炳剛從季那兒回來，他到季府上是尋找共鳴的。一夜之間，知心好友搖一變為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崔炳隻以為自己在做夢，他用了好些時日才接這個事實。

未曾想，爹娘，連帶姑母都比自己率先知道陸驍辭份，敢全家就他蒙在鼓裏。崔炳氣不過，急於找個同病相憐的人吐苦水，自然而然想到季。

今日清晨，崔炳對著季一番肺腑之言，沒想到季也早就知道。尋求共鳴的崔大公子好生鬱悶，當即氣的擱下茶盞鬧著要宮討個說法，聽聞這話季朝他手中塞過一個食盒，笑說：“帶上這個。”

崔炳打開一看，裏頭竟是一疊疊致的糕點。崔炳不好意思道：“不用這麽客氣，我就是發發牢，又不是三歲小孩哪用得著用甜食哄著。”

季一本正經：“我……隻是想讓你幫忙帶給殿下，你要進宮反正順道。”

崔炳：……

陸驍辭打開食盒，食的香味撲鼻而來。甜食賣相致，看看就讓人垂涎滴。季的手藝自然不必說，種類都是他喜歡的。陸驍辭覺自己的胃口近來被季養的愈發刁了，連宮裏廚做的都看不上，天惦記這一口。他了一會又合上，這才招呼崔炳：“過來坐。”

同崔炳麵談進行了小半時辰，結束時天□□晚，東宮掌燈尤為明亮。陸驍辭拎上食盒，同崔炳一道行至宮門。

這些日子崔炳已經接陸驍辭等於楚棲的事實，他上說著陸驍辭不拿自己當兄弟，實則比誰都理解陸驍辭的難。更別說今日在東宮，陸驍辭待他一如既往，毫沒有上位者的威嚴。

崔大公子，大有一種好兄弟飛黃騰達後依舊深意重的欣，他恭謹道：“殿下留步！夜深重，早些回宮歇息。明日殿下出京，臣定幫殿下守好盛京。”

不曾想，陸驍辭拎著食盒上了另外一輛馬車，點頭道：“嗯！”說罷低聲吩咐扈從，“去西林巷子。”

崔炳：……行吧……陸驍辭和季不愧是兩口子，忽悠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

明日一早便要啟程前往黃州，陸驍辭連夜趕來呆不長久。食盒裏頭的糕點被接連擺上桌，季好笑道：“都給你送過去了，怎又原封不拿回來，也不嫌麻煩。”

“一個人在皇宮吃沒味道。”陸驍辭咬下一口，含糊道：“順便也想來看看你。”

“我很好，追花記也好，不用掛心。”

說話間季從裏屋取出一隻木匣，推到陸驍辭跟前，害的耳尖都紅了，低頭道：“給你的。”

陸驍辭打開，一支紫的香囊靜靜躺在其中。“之前答應要給你的！裏頭裝了辛夷，佩蘭，這兩種香料祛驅寒，最適宜南方天氣。你若是不方便佩戴，就……”

雖說他們已經互相表明心意，但自作主張送香囊這種事還是太過大膽，為防止被拒收，季早就找好了臺階下。

“過來幫我戴上。”陸驍辭打斷，說罷將香囊遞到季手中。

他起，展手臂出流暢的腰部線條，紫金帶間，垂下一條雲紋形狀的玉佩。

季哪裏做過這樣的事，陸驍辭看出的猶豫，打趣道：“就當提前練習了。過來，幫我係上。”季隻得著頭皮上。

季低頭將香囊係在金帶上，手生係了幾次才好。係好後，陸驍辭卻不讓人離開，下抵著的烏發呢喃：“多日不見，想你想得。”

季發現，這人說起麻的話也文鄒鄒的。滿心歡喜又怯，指著香囊轉移話題道：“第一次係的不太好，等我練練，以後殿下更穿戴的事都給我來做。”

陸驍辭搖頭，“不用你做這些。”他取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放進季手心握，道：“給你的回禮。”

季不知道這東西的用途，但這枚白玉扳指一看就價值連城，實在太貴重了。“我不要。”推辭說：“殿下送來的好東西都沒地方放，這麽貴重的東西就免了吧。殿下隨帶著，我弄丟了不好。”

“無妨！”陸驍辭堅持，“我不在盛京，你拿著它找人做事方便些。還有，改日我讓李公公擬個單子，看看你這裏還缺什麽再送過來。”

季不明所以：“能缺什麽東西。你送這送那，小心別人說你敗家。”

“傻！”陸驍辭輕笑，“給你備好嫁妝，等我從黃州回來風風出嫁。這些東西最後還不是抬進東宮，哪裏敗家。”

陸驍辭竟然連的嫁妝這層都考慮到了，這是季未曾預料到的。爹娘早亡，南岸侯府指不上，先前季確實沒想過嫁妝。

“我沒有別的意思。”陸驍辭擔心的傷心事，解釋說：“出嫁是喜事，別人有的我們也要有。你若是不高興，我不弄就是了。”

季怎會不懂他的心思。平常人家姑娘出嫁，尚且能有一兩箱子紅木嫁妝，更別說嫁進皇室。可的父母早亡，眼下赤條條唯有一家追花記拿得出手。陸驍辭並不看重的嫁妝，季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落人閑話。

堂堂太子妃若嫁妝太寒磣，是擋不住京城悠悠眾口的。季明白，陸驍辭安說：“你隻管做好當新娘子的準備，其他事不必心。我從黃州回來之日，就是娶你之時。”

季懂他的良苦用心，隻是忽然想起，當年逃難到盛京時，爹娘也曾為備過嫁妝。興許是當年徐舒預到自己不能親眼看見兒出嫁，黃州戰時搜羅了家裏的好東西讓帶到盛京來。隻可惜，當年年紀尚小，錢財全部進了徐老夫人的庫房……

季將此事說與陸驍辭聽，陸驍辭聽後隻是問：“打算怎麽做？”

“自己的東西，當然是拿回來。”季一席話說的理直氣壯：“我知道你們皇家榮華富貴什麽也不缺，看不上我這點東西，但該是我的東西就是我的。祖母藏了這麽些年，也是時候還回來了。”

陸驍辭眼中閃過一讚許，迎合道：“誰說看不上你的東西，我可稀罕了。改日讓蘭息陪你回去一趟，徐老太太不願還你就直接報。”

解決嫁妝一事時間已經不早，明日一早陸驍辭就得啟程，今夜還需回宮。季將他送至屋外，陸驍辭邊走邊說：“明日不必相送，我見了你隻怕愈發舍不得走了。”

“嗯。”季點頭，心裏卻不怎麽踏實。殿下一去三個月，黃州的子那麽貌，那麽熱奔放，殿下會不會被哪位小狐貍勾去了魂呢？南蠻人善用巫蠱之，子天生骨，殿下會不會中招呢？

季一顆心七上八下，把人送至門口拉著陸驍辭袖子道：“殿下，你不會失信於我吧？”

“胡思想些什麽？”

“想你被誰家子勾去了魂不要我，想你黃州之行不順我要等的不止三個月……總之，三個月後你若不履行諾言來娶我，我就嫁給別人了。你知道的，我以前行就不錯，近來隻怕水漲船高……”

好一個水漲船高，陸驍辭臨行前被氣的不輕，冷麵提醒：“我可是給你蓋過章的，不準變心。”

想起上次的蓋章，季的說話都不利索：“上次……上次那個不算，你突然那樣……我……我沒準備好。再說就那麽輕輕一下，還比不上小貓小狗嘬一口……”

陸驍辭猶疑：“你喜歡暴的？”

他轉，胳膊罩住季，將人籠在懷裏，低聲說：“這次準備好了嗎？我重新給你蓋個狠的。”

第36章算賬討債去，富婆更富了

說罷,陸驍辭雙手捧住季雙頰，令仰起頭，四目相對,銀白月灑落在肩頭,愈發襯的他目溫。

呼吸間全是彼此的味道,季心生慌，覺得心跳的好快。深呼吸，試圖緩解這種陌生的愫。

未等適應,男人溫熱的已經落下來，覆在微啟的瓣上。

陸驍辭察覺到懷中人的唞，他一隻手掌下移，順勢到後撐住季單薄的脊背,輕輕拍著，似安，又暗中使壞用了點勁,將兩人距離拉得更近。

沒什麽經驗，陸驍辭作全憑直覺。他的氣息和對方一樣急促，耳邊似有一陣轟鳴，接著,他無師自通般描摹對方形,勾勒出好的形狀。

難以言說的喜悅和滿足很快占據了心。他嗜甜，隻覺得周旋半生終於嚐到了滋味。仿佛一個貪心的孩，食髓知味，不知饜足的想要索取更多。

季瞪大眼睛著他，驚懼過後，隻覺得腦袋昏沉不知今夕是何夕。雙無力站不住，在跌倒前雙手攀附住對方腰,抬頭仰，星月天地，一起落的眼中。

不知過了多久，陸驍辭才停下來，替攏了攏額間的碎發，笑問：“還滿意嗎？”

季一時沒緩過勁來，怔忡答：“還……還行。”

二人沉默站了一會，為緩解尷尬，季問他：“明日何時出發？”

陸驍辭配合道：“卯時離京，你多睡一會。這回給你蓋了章，抵賴不得。”他的手自然而然牽上季，這才發現彼此手心都沁出一層薄汗。

兩日後，季帶上蘭息來到南安侯府。自從出了徐雯那檔子事，大房徐承之一家搬出去，侯府沒了昔日榮落敗不。

早年南安侯府在盛京勳貴世家中還能排上名號，完全是祖宗福澤蔭佑，否則以大房徐承之和二爺徐仰的職地位，絕對是不夠格的。

據說徐老太太年輕時善妒，老侯爺的妾室沒一個能順利生下孩子，後宅風雲爭鬥幾十年，徐老太太生下兩兒一這才徹底站穩了腳跟。老侯爺死後，徐承之繼承爵位，徐仰在朝中混個不高不低的閑職，至於遠嫁的徐舒，徐老太太隻當沒這個兒了。

因此，當季季修帶著家命投奔侯府時，地位之尷尬可想而知。季在侯府小心翼翼活了九年，沒一天不擔心怕的。所以當年能離開侯府，即便是守寡，季也是真心願意的。

如今回來，著高牆朱門上的牌匾，季生出一時過境遷之。南安侯府不再是困住的囚籠，亦不再是逆來順的侯府養。

南安侯府守門的小廝沒換，就是人比以前了。遠遠瞧見季，還以為是誰家上門拜訪的高門貴。待眼睛反映半晌，才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