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眼神深不見底,眉眼間積著冷肅威儀:
「清硯今日怎麼還帶了同僚來?」
「不對,」他打量了下我的形,又看到我們湊近低語的親昵姿勢,恍然大悟調侃道,「是小倌啊,沈世子,你玩得可比我瘋。」
沈清硯張口解釋,被我一把拉住。
急之下我摟住了他的腰,正好借此將我更好地擋在影里。
謝玉淵「嘖嘖」了兩聲,不再理會我們親昵的作,繼續把目投向了樓下。
沈清硯的耳朵卻是躥上了一抹薄紅,僵在我懷里,半天沒有。
我吁了口氣,正合我意。
樓里的樂聲忽然空悠起來,下方的舞臺之上,花瓣雨雨紛紛揚揚落下,數顆夜明珠的華聚集于此。
一個纖弱曼妙的影走上了舞臺。
人蒙著輕紗,一雙剪水瞳盈盈勾人,上的料薄可見,冰玉骨,實是魅尤。
而這尤仰著纖弱的脖頸,直勾勾地著太子殿下。
其間的愫流轉,就是外人也看得分明。
謝玉淵收了散漫姿態,定定地看著樓下之人。
我看了一眼樓下子,也覺得悉。
哎呀,這不是柳姝涵嗎?
我約想起來了,上輩子柳姝涵就是謝玉淵從天上人間帶回來的。
在我們婚前,就已經被謝玉淵納在房中一月有余。
為此,皇后還責罵過他行事無度。
我倒不覺得,誰人家是真呢。
再說,只要不影響到我的利益和地位,他納十個八個我都沒意見。
不過,這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幸好這輩子,他們這些七八糟的糾葛煩不到我了。
8
老鴇開始價了。
今夜,賣的是柳姝涵的初夜,黃金一千兩起拍:
「一千一百兩。」
「一千二百兩。」
「五千兩。」謝玉淵出口提價。
樓下的人如釋重負般展一笑,盈盈笑眼中暗送秋波。
謝玉淵卻是有些走神。
大概覺得沒什麼人跟他競價了,他無聊地轉回來,開始一杯杯地斟酒喝。
似是才想起來沈清硯,他砸了個橘子過來。
謝玉淵似有些心事重重,漫不經心開口問道:「清硯,你說孤若想娶一子為妻,應當不會介意孤婚前納房小小妾室吧?」
「這可說不準,要看什麼樣的子。」
「反正我是終生不會納妾。」沈清硯笑看著我,討巧般推給我一盤剛剝好的白果。
「嘖,得了吧,旁這小倌你不玩得順手嗎?」
這話著實有些難聽,聽得沈清硯皺了眉。
謝玉淵慵懶地靠在塌上,又開始自言自語:「那冷淡子,也不是個吃醋的格。罷了,我以后對好點就是了,畢竟日后對我用至深……」
「殿下如何,自己有思量便罷。此行目的既已達到,我二人就先告辭了。」沈清硯冷著臉,牽起我向他告辭。
「還有,是臣的未婚妻,并非什麼小倌,臣來日也只會有一人,婚期定在下月,屆時還殿下前來觀禮。」
我一僵,這時候說這些干什麼?
果然,謝玉淵饒有興趣地探起過來。
目落在我臉上的那一刻,他角的笑意僵住了。
他的表驟然出現一裂痕,眼中滿是震驚,還有一不易察覺的慌:
「江昭,你怎麼在這兒?」
「殿下識得我?」我不由得張。
不應該呀,上輩子這個時候,我和謝玉淵連面都沒見過。
我避開與他面,就是為了這輩子不再認識。
謝玉淵后頸繃,袖口有些微抖:「可能在宮中見過畫像,孤記一向長于人。」
這倒是。
他好像確實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以往東宮的奏折都是流水一般來來去去,也未見出過差錯。
樓下的競價聲又起,竟是有人出到了八千兩黃金。
真就要被拍走了,謝玉淵卻像是聾了一樣,沒有任何作。
目死死盯著我與沈清硯握的手。
他的面出奇地沉靜,然而杯的指節得煞白,周如同結了層寒霜。
「你們何時定下婚事,為何孤從未聽到過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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