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江在權捍霆上車之後，明顯察覺氣氛不對，尤其是爺冷眉冷眼的樣子，像誰欠了他幾百億。

沒道理啊……就沈家那些人恨不得拿他祖宗供著，怎麼可能惹他生氣？

莫非，另有？

心下疑，聲音卻四平八穩：「爺，咱們現在去哪兒？」

「不急。」

「？」

權捍霆說完，開始閉目養神，留楚遇江一臉懵。

……

叮！

11樓，明達人力資源部。

沈婠剛出電梯就上迎面走來的沈如，後還跟著一個戴金邊眼鏡的斯文男子。

雙方同時止步，沈如笑意不達眼底，沈婠自然也不會用熱臉去冷屁。

四目相接，火花迸濺。

沈如這些年職場不是白混的，表面再怎麼端莊和善，骨子裏也著不輸男人的強勢，能在明達部佔據一席之地，獨攬項目部大權，就足以說明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簡單。

而沈婠出就比矮了一截，如今也不過是家即將倒閉的廣告公司總裁，在強弱對比如此明顯的前提下，眼中卻沒有任何忌憚或自卑，更不存在半點埋怨與妒忌。

站在那裏，就像一座被霧氣包圍的山峰，明明近在眼前，卻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神，目太清澈，笑容太寡淡，彷彿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關心。

沈如掃過手裏的文件夾，莞爾一笑：「聽說你因為遲到這種小問題，一口氣開除了五個人？」

「遲到是小問題嗎？」沈婠回以一笑，原本寡淡的五頓時變得鮮活而靈，約有幾分清麗淑的模樣，纖纖裊娜，窈窕婉約，「這麼說，明達的員工也經常遲到？」

眼神充滿好奇，似乎真的只是隨口一問，並無其他意思。

可聽在沈如耳朵里，卻尖銳得像野刺：「明達和明亞，一字之差，天壤之別，你覺得兩者之間存在可比嗎？」意有所指。

沈婠聽懂了。

明達和明亞，好比沈如和，一個是名正言順的大小姐，一個是藏污納垢的私生，雖然都姓沈，中間卻隔著天和地的距離，遙不可及。

比這更直白骨的話，沈婠兩輩子加起來聽了不，或許一開始還會暗自神傷，痛哭流淚，可如今早就練銅皮鐵骨，刀槍不。

沈如拿話，沈婠卻笑意不改，兩相對比之下，前者反而失了應有的教養，平添刻薄。

「還以為大姐是仙，都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也是俗人一個，並無不同。」

沈如目冰涼。

沈婠不閃不避，直直迎上，「明達也好，明亞也罷，無論好壞優劣，永遠都是母子公司關係。」就像我和你，再怎麼厭惡，都無法否認里流著同樣的，有共同的父親。

斬不斷，那就只能接。

不服？

行啊，憋著吧。

「果然是當了總裁的人，沒幾天就學得牙尖利。」沈如輕笑，表不變。

沈婠點了點頭，像聽到什麼了不起的誇獎，認真道：「謝謝，我會繼續努力。」

「……」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