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什麼選擇西藏支教……
原因很可笑,因為十八歲的肖清想要去西藏,想要離藍天更近一些,想要自由自在。
二十八歲的林夕,想要在世界上最的地方掩埋自己的。
「一起來支教吧。」
肖硯看著我的表有幾分奇怪。
「既然你沒有想做的事,我幫你找一件。」
肖硯撇撇,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我想要跟你在一……」
他似乎怕我覺得煩,對我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好。」
說罷又嘟囔了一句:
「又一次不如他……」
12
許是因為與肖硯一起做這件事,系統默認我在攻略他,支教之旅格外順利。
我聯系的支教地方在青海省玉樹州下面的一個縣。
高海拔藏區,年均溫度零下。
我以為肖硯這個小爺會抱怨,反而他極為迅速地就適應了當地的氣候。
支教開始時,肖硯明顯地帶著玩樂的心態,以為我一時興起,來這里旅游兼教書。
直到看我上了一節課之后,他徹底地明白了:我不是玩鬧,我是認真的。
那天他格外認真地看著我,猶猶豫豫地對我說:
「你站在講臺上,在發!」
我莞爾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會為這樣發的人的,肖老師!」
他住在我的隔壁,了肖老師。
而我住在他旁邊,了他的同事林老師。
剛開始,他經常跟我抱怨當地網絡不好,沒有酒吧,沒有樂子。
可漸漸地,隔壁起床的時間越來越早。
熄燈的時間越來越晚。
我穿好棉地隔著窗子看他,看他認真地一頁一頁翻著教材,認真地備課。
燈下,看著他認真的側臉,我笑了笑,回到屋。
13
校的第一個月,校長就找我與肖硯商量:
「咱們的師資實在缺,隔壁好多縣城沒有老師,甚至沒法開課,能不能將你們夫妻分開?讓肖老師去隔壁縣教書?」
說到「夫妻」兩個字時,肖硯眼睛猛然發亮,跟被灌了迷魂湯一樣傻笑著點頭。
我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校長解釋我們不是夫妻,這件事要再考慮一下
。
「怎麼?姐姐不想跟我分開?舍不得我?」
我看著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氣不打一來,抬手拍了一下他的頭:
「呆子,那個縣地理環境十分危險,你什麼也不了解,就這麼施施然地前往……」
燈下,肖硯的笑臉越來越近,溫熱的鼻息噴在我的臉上,勾得我心的,他壞心眼地咬著字道:
「姐姐,這麼擔心我?」
昏暗的燈下,他的笑容在我心中輕輕地撓了一下。
「我……」
他靠得越來越近,昏暗的燈下,我腦海中全是肖清曾經吻我的畫面。
下一秒,燈突然滅了。
門外的校長敲鑼的聲音傳來:
「肖老師,又停電了!您去看看,哪里有問題?打印室里還印著卷子呢!」
肖硯咬著牙,小聲地罵了一句臟話。
我則看著他吃癟的樣子,表面調笑:
「快去吧,肖老師!」
心中卻十足地嘆了口氣:
自己還真是沒出息……
停電第二天,肖硯主請纓踏上了去隔壁縣學校的旅途。
我穿著大棉襖站在路邊,看著他迎著太走向新的學校,不知道為何心中酸無比。
奇怪,明明是我帶他來的,現在分開了,還有些舍不得。
「林老師,給你牦牛酸。」
肖硯教過的孩子知道他要去隔壁縣,一大早都來送他。
無數個小腦袋含著眼淚,那些小天使還怕我傷心,從家里帶了零食給我吃。
我了他們可的腦袋:
「老師沒事,回去上課吧。」
「胡說,老師眼睛都紅了。」
「風吹的。」
跟肖硯在一起時間久了,我都一個小騙子了。
14
說是隔壁縣,可實則路程極遠。
肖硯走了,我教的班越來越多,他在那邊也十分忙碌。
我們竟有好久沒有見面。
雖然每天都打電話聊天,不過他不知道怎麼想的,找了個遠古聊天方法——寄信。
一個厚厚的信封里面七八頁紙,上面全是早飯、午飯之類的小事,與每個學生的瑣事。
我覺得他稚。
可下一秒,還是學著他的樣子提筆寫了同樣的一封信寄給他。
記得剛來攻略肖清的時候,我提筆給他寫過無數書,折了一罐星星,里面寫滿了自己的心事。
想不到,在這個世界,我還會對第二個人做這種傻事。
手指不自覺地在手機上劃,看到「肖清」這兩個字的時候,心猛地一沉。有些東西經歷過,就再也忘不掉。
將手機胡地丟開,躺在床上。
手機卻震個不停,看著肖清的名字不斷地閃爍,記憶的力量在那一刻浮現:
「喂?
「林夕,你真沒有心!就算你與肖清離了婚,為什麼跟肖硯在一起!
「你難道不知道,肖夫人死的時候,肖清都十歲了!可是他呢!他多大!
「肖夫人難產生下肖清,一個人帶他,最后得病在床痛苦的時候!的丈夫在與他媽媽天長地久,私生子都這麼大了!
「肖夫人就是被他們生生地氣死的!
「他就是兇手!
「你知不知道肖清現在病得很……」
方晴的指責一聲高過一聲,聲聲我抖。
相多年,肖清從沒有提過他媽媽的死因。
這一切,我都不知道。
只一瞬間,我就想到一個令人作嘔的可能:
肖父早就知道自己大兒子活不長,才早早地接過小兒子,培養。
我突然想到多年前那句話:
「答應我,遠離他。
「我……只有你了。」
我瞬間明白了一切。
可下一秒,理智占領了高地,我剛想地說「關我什麼事」,卻還是開口詢問:
「他怎麼了?」
「小晴,冷靜點。嘟嘟嘟……」
伴隨著手機的忙音,我的心猛然一沉。
不知為什麼回撥過去,手機響了三聲被肖清接了起來。
他的話語又冰又冷,沒有一溫度:
「小晴鬧了脾氣,打擾你了。
「之后……別再聯系了。
「我不想誤會。」
林夕,你……真多余。
可為什麼總覺得很多很多事都這麼不對勁……
15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肖硯的信也一次比一次厚。
就這樣來回寄信不知道幾次。
在當地盛會賽馬節,我們再一次相見。
賽馬節——當地的盛事。
男老聚在一起慶祝這場盛事
,每一匹馬上鋪著彩的毯子,馬的鬃被扎小辮子,有的頭上戴著紅球,看著格外神。
「老師老師,快看我家的馬!一會兒,您看,我一定是第一!」
「老師,聽他瞎說!他沒有我厲害!」
「老師,他們說得都不對!」
……
激的孩子將我團團圍住,我從人群中一眼就看到肖硯所在的位置,原因無他,他也被一眾孩子圍著,想忽視也不好忽視。
他變黑了好幾個度,也變壯了不。
他明顯地看到了我,拼命地對我揮手,沖我做出夸張的口型。
邊的小孩子眼尖,立馬嘰嘰喳喳地:
「林老師,肖老師您姐姐!」
哦,知道了。
不聾!
我著他的樣子,著藍天白云,著孩子們開心的臉。
突然覺得很多事都要放下了。
……
當天晚上,我們聚在一起,跟藏民一起唱歌跳舞,吃烤。
屋外星閃爍,肖硯拉著我一起去草地上看星星聊天。
「我其實沒有想到你會在這里待這麼久。」
他歪頭看向我:
「姐姐對我有誤解,是不是覺得我是小爺?」
我笑笑沒說話。
他則夸張地嘆了口氣,斂起笑容:
「我不是什麼小爺,小時候跟著外婆在鄉下長大。這麼小一個地方,家家戶戶知道對方的況,在那里什麼人不知道我是私生子。
「姐姐知道人人喊打是什麼意思嗎?
「對于你來說,可能是個語,對我是實實在在的年。
「姐姐知道怎麼撿瓶子最快嗎?知道怎麼打架最狠嗎?這都是小時候鄉下學會的。
「姐姐,肖清是很可憐,可我與我媽媽也是害者。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老鬼,他害了我們所有人……」
夜空下,他的嘆氣聲微不可聞,他扭頭向我,眼睛比星星還亮:
「姐姐還想著他嗎?」
我笑著抬頭漫天繁星,沒有回話。
他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笑著看著我。
我的眼中只有星星,他的眼里卻裝滿了我。
下一秒,他湊了上來,在我臉頰地印了一個吻,然后立馬茶里茶氣道:
「姐姐太好了,我實在忍不住!」
我沒有制止他的行為,心里默默地告訴自己,該放下了。
他大著膽子一點點地靠近,在他的馬上就要印上我的的瞬間。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肖硯知道方晴對我說的話,他有事瞞著我。
靈一閃間,我一把推開他,第一次目凌厲道: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肖硯愣了愣,瞬間臉大變,他開口想要解釋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手機不停地震,他接聽電話的一瞬間,眼圈就紅了,拳頭握,然后用極輕的聲音對我說了一聲:
「對不起。」
15
肖硯失蹤了。
凌晨一點,隔壁縣校長告訴我的。
在高原上失蹤是很可怕的事,何況還是深夜。
所有人都在四尋找。
我四打電話,雙手全在抖,最后沒有辦法,又一次撥通了肖清的電話。
我本以為他本不會接,可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迅速地接聽:
「喂,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他的聲音極為虛弱,卻充滿了焦急。
我努力地平復心,可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眼淚就掉下來了:
「你知不知道肖硯去哪里了?」
「……不知道,你別急,我馬上派人找……」
他的聲音頓時低落下去,可依舊盡力聲地安我。
我沒有時間再與他糾纏,火速地掛掉電話,穿上棉就往外沖。
「林老師別著急!你一個外來人,深夜瞎跑太危險了!」
老校長毫不猶豫地一把攔住我。
可我哪里顧得上這些,拼命地往外跑。
下一刻,手機再次響起。
我以為是肖硯,急忙接聽電話。
「喂……你千萬別急……藏區十分危險。我聯系了很多人尋找肖硯,他……他畢竟是我弟弟,你放心。你千萬別跑……」
肖清每說幾句話就一口大氣,我在他的話中漸漸地冷靜下來:
「你怎麼了?聽起來不大好?」
電話那頭沉默一會兒,留下一句語速很快的「沒事」,電話掛斷。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又過了一個小時。
肖硯出現在我的面前,后帶著一個極黑的藏醫。
我剛想罵他,他卻拽著我往外走:
「時間快來不及了,快走!」
「怎麼了?」
「我哥出事了!咱們要快點趕回肖家。」
「對不起,求你……別恨我。」
他們果真有事瞞我。
16
支教的半年后,賽馬節后第二天下午,我又一次見到了我的前夫,我攻略了十年的對象——肖清。
不過是在醫院里,剛見他第一面,我就笑了。
他們全是騙子!
我追了十年的年,那個溫無比的人,怎會瘦這個樣子?
我……都認不出來了。
他們全是騙子!
躺在床上的不可能是肖清!
「對不起,我的樣子不好看,嚇壞你了。」
他著大大小小的管子,見我去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角勾起一抹譏諷:
「想不到我的魅力這麼大,前妻還這麼念念不……」
「肖清。」
我坐在他邊,自顧自地拉著他的手,曾經溫厚的手,已經變得干扁。
「你該說實話了。」
他艱難地側過子,這一個簡單的作他都略帶息,不愿看我:
「你自作多,我沒有這麼偉大。不是因為生病跟你離婚,我是真的方……」
我沒有再聽他說一句謊話,溫地走到他面前,俯下子,抱了抱他,似撒也似安:
「我一直很想,很想你。」
17
肖清的神很差,始終不肯告訴我真相。
我在的時候,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板著臉。
可大夫與護士都說,他氣明顯地比前幾天好了很多。
出病房的時候,我看到了面無低著頭的肖硯與滿臉淚痕,滿是憔悴的方晴。
「究竟是怎麼回事?」
肖硯后退一步,沒有說話。
方晴卻再也忍不住,冷笑道;
「怎麼回事?他早就病了!他的病越來越嚴重,就要死了!他不想你知道這一切,然后找我來演戲!
「你就這麼天真!他這麼你,你為什麼信了!
「他一直在想你,不論多疼也一直念著你的名字……」
不,還有!
還有很多我該知道,不知道的事!
一定還有……
我扭頭向肖硯:
「你……還不說實話嗎?」
18
我又一次地坐在病床前面,沒有說話,安靜地為他切他最吃的香梨。
方晴覺得晦氣,不肯給他吃。
其實肖清日常的格像是小孩子,他一定惦記了好久。
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我就這麼默默地切梨,卻不給他。
他眼地看著我手里的梨,眼神沒一會兒就飄到我的臉上。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很傻,很傻的傻瓜。
「他上了一個攻略者。」
「十年前,一次意外他發現了那個真相。
「他與攻略者第一次冷戰,第一次大發脾氣。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懷疑攻略者不他,一切只是系統的任務。
「他早就知道自己弟弟也喜歡上那個攻略者。
「他們曾經大吵大鬧,也曾大打出手。
「他可以讓任何東西!
「金錢、地位,甚至那個不配為人的爸爸……
「可他就不愿意讓出那個曾經溫暖他的心上人。」
「后來……他跟攻略者結婚了。
「可他們的生活并不甜,因為他在克制。
「他每一天都克制著自己,不要去,怕攻略值滿了,對方會離他而去。」
「再后來……他發現結婚后的攻略者并不快樂。
「因為他在搶奪對方的氣運。
「他的越來越好,攻略者卻越來越萎靡,越來越不快樂。」
「攻略者似乎有很多想做的事,可那些想做的事,因為系統,因為他,本做不。」
「因為他們在一本書,一本古早的書里。
「主角是圍著男主角轉的。
「角會為男角犧牲很多……」
「終于,在攻略十周年那天。
「那個傻子決定放攻略者離開,放去找尋新的天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放主離開,就說明他不再是男主。
「他的病會越來越重,最后死去。」
我猛地了鼻子,將梨皮堆得像小山一樣高,最后,遞給他一塊梨子:
「吃吧,很甜的。
「別說了……」
發遮住肖清的眼睛,沒有人看得出他的緒。
「故事還沒有說完,別這麼心急。」
我紅著眼睛笑了笑:
「打蛇打七寸,那個傻子了解攻略者的所有。
「所有的舉,全都痛徹心扉。
「一切都是這麼順利!」
「可是意外發生了……」
「他沒想到弟弟對攻略者的,整個系統更改了男主角。」
「別說了。」
肖清徹底地厭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林夕, 別自欺欺人了。我真的不……」
話含在邊,可他卻本沒有勇氣說出「不」那兩個字。
「肖清, 你真的很不坦誠。」
我紅著眼,笑著了他的頭,
「傻瓜, 你該信我的。
「我愿意為你放棄一切……
「可是我不愿意!」
肖清一把甩開我的手,一字一頓地盯著我:
「我不愿意再剝奪你的氣運, 我不愿意你這樣不快樂, 我不愿意再你這樣的折磨……」
他緒徹底地崩潰了,無數儀「滴滴」作響。
我輕輕地抱住他的, 聲音低得微不可聞:
「你別怕,不會再也折磨了。咱們都不會再有折磨了……
「乖, 睡一覺。醒來一切都變好了……」
19
在醫院的那日, 我從方晴與肖硯的只言片語努力地湊出這個故事。
我突然想笑。
我到底做了什麼!
明明我該陪他, 只要我再警覺一點, 他就不會……
我一直在想象。
想象他那天在我家里看到肖硯的心。
那時候的他一定很想說出一切。
可是他猶豫了。
他要死了……
他估計還期盼著肖硯能陪我走完之后的路……
他故意地說出極為絕的話, 甚至騙我自己多年只是把當作保姆。
然后看著我一杯酒,一杯酒地灌自己。
看我爛醉如泥。
那晚, 他一次又一次地勸肖硯放手,勸肖硯我回家。
可是肖硯不愿意。
肖硯只知道系統的一部分,不知道他會死。
肖硯只是單純地以為他出軌了, 我也徹底地與他決裂。
肖硯知道他的病,一點點地加重,卻沒想過他會死。
誰也沒想到事最后會失控到這個地步……
他一直很很我。
到當年肖父用我們的關系威脅他接納肖硯。
到臨死前騙我也要買下我們回憶的房子。
到一直克制自己的 50% 的攻略值。
到重病時,深夜接到我的電話, 還在為我擔心……
方晴來找過我,冷哼一聲,從包里拿過那枚我心心念念十年的戒指:
「他不敢給你,是因為不想用它拴住你。」
我點點頭,誠心誠意地對鞠躬:
「對不起, 謝謝你。」
自嘲一笑:
「沒什麼對不起與謝謝。
「我不是什麼好人,況且我目的本不單純。最后一段路好好地陪他,他真的很想你。」
我拿著戒指, 笑著堅定道:
「他不會死的,我不會他死的。」
20
當這個世界沒有男主, 自然也沒有主。
換句話說,肖硯一放手,我就能回家。
我找到肖硯時, 他正爛醉如泥地躺在酒瓶中。
「對不起。」
我搖了搖頭:「放我回家。」
「……好。」
「真的對不起。」
21.后記
作為一個十級撲街小說家。
在吃泡面的第十天, 我終于遇到了一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不,是知己。
是我的知己!
所謂知己,是一個青年老師。
用巨款想買我一篇肖清、肖硯與方晴的霸總小說。
小說不長,不過短短一萬字。容古早也狗, 集齊了各種要素。
我本沒想到它會賣出去。
那知己誠懇且急切道:
「能不能加一個角, 能不能大改你的文章……」
我頓時冷下臉來:
「這是我的作品!你這麼玷污我的心!太過分了!」
那知己的臉瞬間慘白,滿眼求。
下一秒,我了,故作為難道:
「要加錢……」
對了, 忘記說了。
我的主業是個十級撲街小作家,
不過這年頭兒,誰靠主業吃飯呀!
那不就死了!
我還有個不值一提的副業
——
神明。
宣威將軍嫡女慕時漪玉骨冰肌,傾城絕色,被譽為大燕國最嬌豔的牡丹花。 當年及笄禮上,驚鴻一瞥,令無數少年郎君為之折腰。 後下嫁輔國公世子,方晏儒為妻。 成婚三年,方晏儒從未踏進她房中半步。 卻從府外領回一女人,對外宣稱同窗遺孤,代為照拂。 慕時漪冷眼瞧著,漫不經心掏出婚前就準備好的和離書,丟給他。 「要嘛和離,要嘛你死。」「自己選。」方晏儒只覺荒謬:「離了我,你覺得如今還有世家郎君願聘你為正妻?」多年後,上元宮宴。 已經成為輔國公的方晏儒,跪在階前,看著坐在金殿最上方,頭戴皇后鳳冠,美艷不可方物的前妻。 她被萬人敬仰的天子捧在心尖,視若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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