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秀麗猶如被五雷轟頂,半晌沒回過味來。
一整艘船,都是屠家的?
這怎麼可能呢?
蔡秀麗急急忙忙地掃視四周,試圖尋找出些蛛馬跡來。
可是,船上人鬆弛有度,悠閒自得,的確是很放鬆的姿態,沒有半點逃難的慌張。
到小廚房裡看過,各種鴨蛋和蔬菜水果等,那是一樣不。
不管怎麼看,的確像是自家的船,沒有半點凌的痕跡。
蔡秀麗呆愣半晌。
樊梨梨從廚房端了點心和茶水出來,先送去給屠老爹和樊老爺,然後送去給屠鬱屠沉,分發給伙計們以後,才來到蔡秀麗這邊。
“蔡娘子,先坐下喝口茶吧。”
笑盈盈地招呼著,蔡秀麗不好推辭,只得坐下吃點心,卻味同嚼蠟。
樊梨梨抿了口茶,隨意問道:“你們什麼時候離開,要去往何?說不定,咱們還能同路一段呢。”
蔡秀麗勉為其難地笑笑,“明天就走,所以布料只得便宜賣了。”
樊梨梨心想,那是真便宜,能以這個價格買到,做夢都要笑醒。
兩人沒什麼話說,屠馨月又看料子去了,蔡秀麗匆匆喝了茶,便要告辭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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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回去收拾行囊,要是明天趕不上船,船票可要作廢了。
要離開的時候,正上回來的屠五。
屠五買了不東西,都要扛不了。
因各大鋪子都在清貨,但過往之人無不是逃難,誰會買東西做拖油瓶?
所以,屠五所到之,掌櫃們都很熱地招呼,忽悠他以低價買走。
屠五也不負眾,清空了幾個鋪子,後續還有些貨,會由店家送過來。
一看見蔡秀麗,屠五也有點納悶,“這位姑娘好生面,咱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蔡秀麗有些尷尬,對屠五念念不忘,想要比較,可是屠五記不起來。
還是樊梨梨道:“這是蔡秀麗蔡娘子,在江州時有過集的。”
屠五一拍腦門,終於想起來,隨後將大行囊往甲板上一扔,裡頭七八糟的貨出來。
“相逢即是緣分,蔡娘子喜歡什麼,不如挑兩件去玩?”
蔡秀麗幽幽道:“多謝小哥好意,我們明日要啟程,還是不帶這些外之的好。”
樊梨梨蹲地翻找,發現盡是些漂亮的瓷,首飾,還有各種小玩意等,什麼稀奇古怪的都有。
拿起木劍,問:“你這個桃木劍是乾什麼用?”
“辟邪,”屠五雙手合十,虔誠道:“保佑咱們一路順遂。”
樊梨梨無語,想著反正便宜,任由屠五胡來。
蔡秀麗看見有人推了板車過來,屠五過去接,心裡很不是滋味。
家也在收拾行裝,但除了銀票和貴重首飾,一應不能攜帶。
可是屠家卻像是邊走邊玩,還能趁世道,隨便花錢買東西。
要是當初,嫁的人是屠五……
蔡秀麗心複雜,來不及跟樊梨梨說一聲,便急匆匆地走了。
等屠五回來,只剩樊梨梨還在好奇翻看件。
翌日,船上人休息得差不多了,準備揚帆啟程。
樊梨梨站在甲板上吃油條,見對面的客船上,許多人正沒命地往船上。
如今是一船難求,船主又想多賺銀子,所以船上客人多得離譜,有好些人甚至被落水。
人群裡,蔡秀麗一家也在其中。
他們同樣是早早在碼頭上等候著,本以為能立馬上船,沒想到人實在太多,本不上去。
蔡秀麗被出滿大汗來,連包裹都被掉了,裡頭的首飾讓直心疼。
可是的夫婿卻不管不顧,只帶著他父母往前面,全然不管妻子一家。
蔡秀麗不得不帶蔡母蔡父努力人群中,腔都要被變形了。
好不容易順著人流上了船,夫婿得知包裹丟失,噼頭蓋臉地指責,“你是個蠢貨不?如今到戰,銀子首飾越發重要,你怎麼不把自己丟了?”
蔡秀麗委屈道:“我跟母親在後頭連氣都不過來,你卻不知道拉我們一下。包裹丟失,難道你全然沒有責任?”
男人氣得頭疼,一把將錢袋子搶走。
“要是指你,銀子怕是一點都保不下來!這些銀票放我這,你別管了!”
說完,男人離去。
蔡秀麗委屈得直咬,可又無從辯駁。
那些銀票裡頭,有昨晚賣給樊梨梨布料後的一部分,原本是自己拿著,可現在全被男人拿走了。
萬一兩家人失散,無分文。
蔡秀麗想去要回去,可又怕男人一怒之下跟吵鬧,還要被趕下船去,因而只得忍耐。
正惆悵間,蔡母走過來,小聲道:“你看那邊船上的,可是之前江州的屠五?”
蔡秀麗順眼過去,果不其然,旁邊船上,屠五正端了茶水點心,分給船上眾人。
其他人擁哄鬧,唯獨那艘貨船上安靜悠哉,就像是去遊山玩水的。
蔡秀麗把昨天的事給蔡母說了,蔡母也百集,最後無奈地蔡秀麗額頭。
“娘當初就跟你說,這屠家不簡單,那屠五也不是個普通窮小子。娘的話,你是一句不聽,只知道信那蔡瑤賤婦!”
要不是蔡瑤從中作梗,蔡秀麗如今已經是屠家的一員,有那麼大一艘船,去往天南海北都可以。
還至於在這裡得水洩不通,甚至要看夫婿一家臉行事?
蔡秀麗也後悔不迭,可再是懊惱,也沒有退路可言了。
到了時辰,兩艘船同時出發。
按理說,貨船的速度要比客船慢一些,然而如今客船上滿了人,貨船卻輕便許多,所以在寬闊海面齊頭並進。
海面生活剛開始新鮮,後面就越發無聊。
屠馨月做針線活,樊梨梨在廚房搗鼓,做些可口味的點心來。
有空間在,自然是不缺吃的,但也不能做得太明顯,畢竟船上人多眼雜,難免惹出麻煩。
樊梨梨簡單做了些餞,又將鎮上買來的桃子做罐頭。
旮沓裡還有一小包綠豆,樊梨梨想了想,用清水將其浸泡著。
反正沒事做,不如來發豆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