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人家的孩子，你說的是李雲秀那丫頭？”

“是。”

藥嬤嬤想了想，道：“我看你時時關注白家夫人，是懷疑雲秀是白家小姐？”

“這……到不確定！”李立秋笑了笑，說：“我就是想拿著信一個一個地去試試，大戶人家都重子嗣，多試幾次，總能試出來的。”

“信？什麽信？”眼看好不容易說道點子上了，藥嬤嬤不再拐彎抹角。

不過李立秋顯然有防備心，聞言很是遲疑要不要跟說。

“這……”

“我是在想，大家都是老鄉，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的。”藥嬤嬤道：“既然你要找人，正好我又住在將軍府，時常要與那些貴人們接。說不得什麽時候就見著了你要找的人了，為著你的一片好心，幫一把也是該做得事。隻你自己往後再不要無頭蒼蠅死地到撞的好，如果衝撞了貴人，連累了孩子們，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嬸子說得有道理，您放心，我再不敢魯莽了。”

“那就好。”藥嬤嬤點了點頭，吩咐說：“信呢？給我瞧瞧。”

李立秋遲疑了一下，還是把信拿出來了。

雖有防備心，但並不覺得藥嬤嬤會害。畢竟，沒有那麽做的理由不是麽？頂多想要借此機會幫個忙，等事以後再要點兒好。

而對來說，現在最要的，自然是怎麽把雲秀送進白嫁大門，其他的，其實都不重要。你一個外人要再多的好，能多得過這個親娘？

再說了，李紅藥有一點沒有說錯，是住在大宅門兒裏頭的，平日見得貴人的機會比自己多，有這樣一個人當幫手幫忙打聽消息，可比自己一個人要有用得多。

這麽一想，李立秋便放心大膽地把信給了。不想藥嬤嬤看了言信之後，竟然道：“的確像是貴人家用的東西。好了，這東西就放我這兒，等找到了人，再著人找你們就是。”

李立秋一聽，況跟自己想的有些出，便道：“這信是秀兒的之，自小沒有離的，嬸子看一眼，曉得什麽模樣就好。東西我還是要拿回去，不然秀兒會哭的……”

“你這人，怎麽不懂事兒呢？”藥嬤嬤卻道：“想要幫你找人，就得把東西拿著，要不然貴人們怎麽相信我說的話。”

“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可不是一般人，但凡是親娘，隻要有一兒機會，都會找來的，哪兒需要一定把信拿到跟前去！”

李立秋下意識就覺不好，能本地就想把玉佩奪回來。

藥嬤嬤哪裏肯還？側一讓，便躲開了李立秋。

李立秋一看，這是要搶的東西啊！哪裏還坑罷休，立刻打呼著撲過去，要跟李紅藥拚命了。

“你這人，我不是要拿你的東西，你先聽我說……”

“先聽你說？你先把東西還我！”

李立秋可不是吃素的，什麽都不管，隻想把玉佩拿回來。

兩個人你爭我奪，在大街上撲騰開來，很快就引來了一大群人，圍著兩人看起熱鬧來。

李雲秀在屋裏練字呢，聽見響出來一看，自家的親媽跟人打起來了。

要是在村兒裏，早就挽起袖子給自己的娘幫忙了，但這會兒記著自己的準千金小姐份，可不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幹不淑的事。

於是皺著臉，嗚嗚地哭，一邊求人幫忙，一邊大聲訴苦。

這樣一鬧，看戲的人就更多了。

小丫自藥嬤嬤出門就一直跟著了，把兩人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這會兒見兩人打了起來，原本不語說話，可再這兒打下去，這倆人恐怕要把差給引來。

無可奈何地，隻得站出來，三兩下把兩人分開，說：“你們要是再鬧，把差引來，都去衙門走一圈兒，可就好看了。”

說完挑剔地看向藥嬤嬤：“藥嬤嬤，你不好好在家待著，跑出來搶人東西，給主家抹黑，算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搶人東西。”藥嬤嬤著急地解釋道：“說好的是給幫忙，我就看看信，誰曉得突然發什麽瘋，竟撲過來打我。我這才跟扭打起來。”

“不是就好，那就把東西還給人家。”

“東西？東西給了呀！”

“給我了？你撒謊，你本沒給我，我就是看出你要搶我的東西，這才打起來的。”

小丫眼睛一瞇，看著兩人的目都不太好。

到底是搶了東西拒不認賬，還是另一個賴上了別人，剛才扭打當眾太混，不把玉佩找出來，誰都說不清。

“既然不想說實話，那咱們就去見主人吧。”

小丫雙手一提，就將兩人塞進馬車裏了。

當這兩人被帶到伊人麵前時，還很是詫異。

畢竟對藥嬤嬤有所防備，但也不覺得跟一個鄉野村婦有什麽不得了的。

卻不想小丫這個意外之舉，竟然給帶來了一個大驚喜。

“你是說，你養著的是白家的兒？”

在發現麵前坐得是那天跟白夫人一起的人之後，李立秋就幹脆和盤托出了。

指著藥嬤嬤道：“搶走秀兒的信，便是想獨吞。夫人高義，斷不能讓這個刁奴壞了自家清譽，還求夫人做主，讓還回信。我的親生乃是陳家小姐，我們母，一定會謝夫人的。”

李立秋當然也不傻，陳雲非的份，被一開口就拉出來了。麵前的人不認識，防人之心卻不能沒有的。讓知道自己的親生兒是陳家人，自己也不是什麽無名小輩，自然也就不會太不把放在眼裏了。

伊人聽了的話，笑了笑，而後看向藥嬤嬤，說：“這位夫人說的可是真的？你搶了兒的信？”

“老奴冤枉啊！這李氏跟我乃是同村，那日在嶽家見舉止輕浮，擔心仗著兒的便利到衝撞貴人。便想著私下見，好告誡一番。沒想到開口就說想讓我幫找什麽人，可是我一個奴才……”

“多說無益，你隻告訴我，的信，你究竟有沒有拿。”

“冤枉，老奴雖然卑賤，安絕不至於那樣眼皮子淺。”

“也就是說，你認為是這位夫人在撒謊了？”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藥嬤嬤跪的端正，一看就有底氣。

伊人想了想，說：“你們兩人，各執一詞，一時之間，我也不知誰真誰假。這樣吧，不久前我機緣巧合得了一瓶聖水。此聖水不是凡間之，飲下之人，必然口吐真言，所有謊話，就會九轉肝腸，心膽俱裂而亡。你們既然都說自己說的是實話，便飲下聖水，讓神佛分辨吧。”

說完吩咐長樂：“去，將我的聖水拿來。”

長樂進了屋，很快就拿出一個琉璃瓶子出來。

前麵擺著兩個杯子，在伊人的注視之下，兩個杯子都被倒滿了‘聖水’。

不管是藥嬤嬤還是李立秋，兩個都是人，們活得比慕伊人久，見得事也比多多了。所以們心裏，本不把的這點小手段放在眼裏。

畢竟，什麽聖水不聖水的，從來都是騙人的謊話，這世上，若真有那種東西，還得到？

但明明不存在的東西，卻被一本正經地那出來準備給們喝了。

兩人心思各異，藥嬤嬤是不曉得想幹嘛，李立秋是以為準備包庇奴仆。兩人臉都不是很好看。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一個是舊奴，一個是被隻捉進府裏來的人，不敢輕舉妄。

最後，再伊人視之下，兩人都被迫喝下了口裏的‘聖水’。

“好了，一人一間屋子，各自待著去吧。”

伊人吩咐一聲，很快，藥嬤嬤跟李立秋就被小丫跟長樂分別帶走了。

相隔很遠的兩間屋子，伊人關一間，沒多一會兒，兩人就都鬼哭狼嚎，開始求饒了。

小丫跟長樂也很快就回來複命，長樂用手比劃，告訴李立秋所言不假，的信的確是被搶走了。

小丫回來的遲一些，表也更加不好。

對伊人道：“主人，那老婆子在罵您。”

“罵我？”伊人冷笑：“好一個大膽的奴才啊！竟敢辱罵自己的主子。看來李氏所言不假，的確是了人家的東西了。”

“老婆子大膽，主人，我幫您殺了。”

“殺了？暫時不能殺。”可不相信藥嬤嬤會莫名其妙搶人家的信。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可不是那種眼皮之前貪圖錢財的人。

伊人想了想，道：“還是說……不想讓李氏養的兒找到自己的親生爹娘？可是這些事兒，跟又有什麽關係？”

怎麽想，也想不出所以然。

不過也有可能，是自己疑心病太重，想的太多了。

畢竟李立秋跟藥嬤嬤兩人好歹算是同鄉，他們或許在家鄉時就有齟齬也說不定呢。

雖然心裏這麽想，但伊人還是覺得，不追問底，的心是不會踏實的。

於是道：“把那李氏帶上來。”

“是。”

李立秋再出現在伊人麵前時，已經渾抖，不像個正常人了。

全疼得厲害，看見伊人就跟耗子見了貓一般。

“上疼？”伊人笑了笑：“那就說實話，你當真養著白家的孩子？”

“是……是，千真萬確。”李立秋哆嗦著，堅定地說。

“那就好。”伊人點點頭：“信雖然不在了，但既然你說的事關係到白家，我便幫你一把，請白家人過來，有什麽事，你親自與白家對質好了。”

“當真？”李立秋驚喜不已，若不是痛勁兒還沒過，就直接蹦起來了。“多謝夫人，隻要我兒能認祖歸宗，我，我一定結草銜環，報答您的恩。”

都這時候了，李立秋才不管那麽多。

信吸引不了白夫人注意，由其他人引薦搭橋也是最好的辦法。

隻是麵前這人手段實在厲害，須得帶信給陳家，保護自己跟雲秀平安的同時，也好求個見證。

於是便道：“但，但是，我的親生兒是陳家小姐，容我帶封信去，讓他們帶秀兒一起來見自己的親生父母。”

先前還說隻是到撞運氣，這就堅信白夫人是兒的親生母親了？

伊人但淡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