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七睨:“敢問夫人是何人？”

肖夫人了腰，“妾是秦伯夫人，謝肖氏！與太尉是姻親。”

陸小七淡淡地道:“原來是肖夫人。自古子承父業天經地義，但叔伯皆亡侄福，且得如此心安理得者！吾聞，太尉先夫人未嫁前生活清苦，時常為族人所欺辱。

就連嫁年潦倒的太尉大人，亦因嫡母迫嫁年過半百老者為妾而不得為之！吾百思不得其解，當年既不曾護，如今何來臉面之福？還請肖夫人解！”

“你……”肖夫人漲紅了臉，這事人所皆知，但會當面說出來的人沒有，誰不顧忌程灝淵三分？

肖夫人深呼吸了一下，道:“驍郡主果然聰慧無雙，無法自辯，直接來一招圍魏救趙。妾佩服！”

陸小七挑眉:“你謝家慣會趨炎附勢，攀龍附！連啃仙逝之人便利都啃得心安理得，倒不怪你們以為定西侯喜歡吃飯！所謂以己度人，大抵便是如此了！

男兒當自強出將相憑實力！緣何要攀附帶而上？德不配位才不堪任，有何臉面封妻蔭子？從前有人拿三從四德訓吾無德，為子竟敢戒馬沙場。

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人指責吾，沒有為大覲堂堂西部節度使，手握二十萬大軍的定西侯保駕護航，當真是稀奇之至！難道這是新出的德？看來吾太過孤陋寡聞了！”

“驍郡主任你舌巧舌如簧，也掩蓋不了你不守婦……”

“好了……”皇后打斷了肖夫人的話，看向陸小七含笑道:“其實肖夫人說得也沒錯！驍郡主很是應該給世人一個解釋，為何要與定西侯解除婚約？與太尉親近？”

程老太君無視邊探究的目，閉目養神！皇后怕是坐位坐得久了，想換個地方待著。

這是大家一直好奇但只敢背猜測議論的問題，此時聽到皇后為讓陸小七難堪公然發問，都忍不住豎起耳朵聽。

陸小七看著皇后，目帶憐憫！

皇后有那麼一瞬間后悔問這個問題了，懷疑要的結果會朝相反的方向發展。只是話已口，想要收回已是不能。

“眾所周知，當年安漢中派出兩萬人對抗丹軍八萬，兩萬人馬分為四路，四位將軍各領五千。分別前往保護附近四個大城衡郡、南洲、唐城、滇西城。

其余三路將軍奉令行事到達他們要保護的城池，獨獨滇西沒有等到保護他們的兵馬，更沒有得到任何通知。先父半夜驚醒率府中男丁拼命守城門，最后殉城……”

聽到這里大家大概明白了，怎麼想都想不到真相居然是這個原因！果然聽到接下來說的話，如們所猜測。

“……你們問我為何要與定西侯解除婚約，緣何要打丹軍，平定西部？為我爹娘為西部數十軍民。所以我為甚要嫁給一個奉違之人？

滇西城破滿城百姓被屠之時，定西侯何在？是戰局時勢還是人為？他雖不殺伯仁，伯仁因他而死。有些事不必說得太清楚，當然如果母后還想聽更真相的東西……”

皇后心跳如擂，道:“原來是因為這個，是我們不明白事真相誤會了。”

肖夫人卻不服，大聲道:“既是如此，驍郡主回京后，為何還要任由定西侯放出與你定親的消息？明明是你心生悔意，另起爐灶。”

眾人一聽，對啊！既是如此，你為何還放任他把定親之事傳出來？

陸小七淡淡地道:“我十一歲與定西侯定親的。定西侯是王太傅的嫡長孫，我不過是一五品小之，母親更是不流的商賈之。這門親事是我高攀。

定親后沒多久，我就隨父母上任滇西。頭一年，我家還能到定西侯來信，王太傅病逝后定西侯再無音信，我家寄出的信也沒有回過一封。當時先父母做好婚事不的打算。

直到我父親任滿，我在滇西城與定西侯對面不相識。后方才知他在我父親上任一年后便調進西軍了。他幾乎每年途經滇西城好幾次，沒有一次來找過我們。

我曾經質問于他，他解釋沒領兵到滇西是因為局勢問題。沒聯系我們，是因為他想等到出人頭地再娶我。我信了，你們信嗎？在沒有查清真相之前，我憑什麼不讓他公開……”

這個借口確實有些不對頭，都定親了，他定西侯再差，也不差到養不起妻子，更何況陸家富庶大家都知道。所以眾人更傾向王瑯嫌棄陸小七出底，不想娶。

“……北征后我思前想后覺得此事不對？隨后派人查安漢中派他出兵時，下的命令是到滇西還是隨機作戰？他到底有沒有派斥候通知我爹？很憾知人就那麼巧都死了。

安漢中的傳令全家死了，追隨他出兵的副將死了，與他副將接過的人死了。死一兩個，我能理解，全部死了不是追責被殺，丹軍所殺，便是湊巧為流寇所殺。

誰能告訴我，有可能知的幾十個人，為什麼一個活的都沒有？你們覺得這種況下，我還能嫁他嗎？或許你們會說，也有可能真是這麼巧！那麼后面的事就不是這麼巧了。

我詐了他，我讓人放消息出來說找到當時的證人了。正在押運回京，他派出十幾個刺客刺殺證人。如今刺客還在太尉府。我不嫁他有錯嗎？一個有可能害了我父母的仇人。”

眾人聽了不紛紛議論，能坐在這坤寧殿的人都不是頭腦簡單之輩。王瑯為了不毀約又不用娶陸小七，故意縱兵進滇西的真相已經躍然而出，這就不怪不嫁王瑯了。

皇后深呼吸，這下給坑死了！真相傳出去，定西侯聲名然無存，而他現下卻是兒子的盟友。事已經沒了退卻的地步，只能盡力挽回。

“定西侯此時在前線為國效力，驍郡主說的僅是一面之詞。若是冤枉的，為一巳之私毀國之棟梁聲譽，可就過分了。

而且這也不能解釋，郡主為何不在懷疑的第一時間解除婚約，反而在回京后讓定西侯公布定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