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伯府眾眷齊聚一堂,在云安堂等候。
“母親,二伯外放已經有十幾年之久,孩子們想必都長大了。想當年他們剛走的時候,二哥兒三哥兒二丫頭三丫頭才四五歲的樣子,后面的七丫頭更是沒見過。不知現在長何等俊俏樣兒了。”穿著水紅繡纏枝蓮紋比甲的四太太李氏著上首的老太太笑道。
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梳著凌云髻,烏黑亮麗的發髻間斜赤金鑲紅寶石牡丹步搖,與眉間薄錫牡丹花鈿相映輝。小拇指的紅寶石耳墜在說話見搖搖晃晃,晃人眼球。
“是呀,一轉眼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老了。”提起有出息的二兒子,老夫人的笑就沒間斷過。
“母親哪里老了,您要是跟我們一道出去,人們還認為是姐妹呢!”三夫人王氏也跟著湊趣。
五夫人秦氏懷里抱著兩歲的兒華姿,微笑著聽兩位嫂子變著花樣的哄老太太開心。
“老太太這是不完的福氣,您看二伯馬上就要升,大姑娘又嫁了好人家,您老的福氣呀,還是后面呢!”李氏說完用帕子捂著咯咯笑了起來,眼角余瞟向周圍的姑娘們。
大姑娘華婉臉頰緋紅,二姑娘三姑娘是二房的,還在途中。四姑娘十年如一日的擺著那冷若冰霜的俏臉,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兒,看著就讓人厭煩。
李氏的目落在五姑娘華好那張還很稚,但也初顯傾城姿容的臉上,微微頓了頓,心里又是一陣不舒服。
自己的兒六姑娘華如,在京城眾貴中也算是一枚小人兒了,但站在五丫頭邊,生生被比了燒火丫頭。
同是伯府姑娘,好都讓大房給占盡了,怎不讓人氣惱?
“你這潑猴,是不是也想讓我老人家給你相看婿?我們六丫頭還小,你別太心急了”老夫人指著四太太笑罵。
“祖母,母親,你們笑話如兒,如兒不依!”六姑娘華如白的臉頰紅如煙霞,惱的跺著腳撒,逗得屋里眾人哄笑一片。
“好了好了,不逗我們六丫頭了。”老夫人把赧的六姑娘摟在懷里,如同一個真正慈的祖母般哄勸。
“老夫人,二爺他們已經進城了。”穿著水紅比甲的二等丫頭春草掀簾進來稟報。
“好好好!”水氏已忘記了懷里的華如,一疊聲好,又吩咐丫頭去大廚房查看飯食是否備好,熱水是否燒好,把一屋子丫鬟婆子指使得團團轉。
“老夫人放心,兒媳剛從大廚房過來,一切都準備得妥妥的,不會讓二弟二弟妹委屈。”大夫人林氏笑著挑簾走了進來,不慌不忙的給老夫人行禮問安。
是世子夫人,又是華府冢婦,一大家子都待打理,加上自己兒的婚禮,所以忙得是四腳不沾地。
“老大媳婦來了,累壞了吧,這些事讓下面的人去就好了。秋,給大夫人看茶!”老夫人跟大夫人的婆媳關系還不錯,關心的語氣很真摯。
“謝母親恤,二弟妹一家在外辛苦多年,這也是我作為長嫂為他們的一點心意。”林氏笑著道謝,才在老夫人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華好接過秋手中的茶盞,端到母親跟前。看到氣可人的兒,林氏目溫似能滴出水來。
一屋子眷心不在焉的說笑,特別是老夫人,目頻頻外門外張。
半個時辰過去了,終于一個小丫鬟跑進來稟報。
“二爺二夫人帶著爺姑娘門進二門了。”
老夫人激的一下子站起,馬上被林氏和水嬤嬤攙扶住了。
“母親稍后,兒媳去門外迎迎二弟妹。”
“是呀母親,您就在這里坐穩了,二伯二嫂孩子們等下要給你磕頭問安的。”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都站起勸道。
“好好好,你們就代我去門外看看。”雖然心急見兒子,但老夫人也知不合禮數,遂順勢坐下。
“是!”
大夫人都去了,其他人自不敢再做,都紛紛起。
“大丫頭五丫頭在這里陪祖母。”老夫人拉著將要起的華婉華好道。
兩人看看母親,見林氏點頭,遂笑著道是,但都起站在老夫人旁。
老夫人見自己最喜歡的兩個孫如此知禮,心里暗暗點頭,但今天的主角是剛要回府的二兒子一家。
不到盞茶的功夫,屋外人生鼎沸,腳步聲踏踏由遠而近。男子低沉渾厚的談聲,子清脆悅耳的問候聲,
一聲通稟,小丫鬟打起簾子,有人魚貫而。
“母親,不孝兒正海回來了!”一個高修長的男子噗通跪倒在地,就地幾步到老夫人跟前抱著的腳哭。
老夫人早就淚水漣漣,一把抱住多年不見的兒子就是一通好哭,眾人紛紛掩袖落淚,一時間屋里悲聲凄凄,好不傷懷。
等老夫人把心底的傷萱釋出來,放開了華正海,二夫人帶著兒才上前跪地行禮問安。
“兒媳顧氏,給母親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這是孜哥兒敘哥兒?快給祖母看看,都長這麼大了,好好好!”重男輕,這是老人的通病,何況華孜華敘都是二房的嫡子,更是金貴。老夫人首先看到的就是這兄弟倆。
“孜哥敘哥給祖母請安,祖母福壽安康!”十七八歲的大男子了,還被祖母摟在懷里,華孜華敘僵著子彩娛親,只不過臉上的笑容有些僵。Μ.166xs.cc
華見到平時老持重的兄長窘迫,心里暗笑不已,但還記得那是自己嫡親的兄長,忙上前解圍。
“祖母,您都不寵兒嗎?兒可是想念祖父祖母,特別是祖母您,母親常常跟孫說您是個最最慈的老人!”華撲到老夫人懷里撒。
又是一個會來事的,這是屋里眾人的心聲。
“喲,這是我的兒?都大姑娘了還這麼撒!”老夫人摟著華又是一通好。
華人長得氣,子又。一見面老夫人喜得不行,何況這是自己嫡嫡親的孫。
“兒還以為您只哥哥們,不兒了!”華嘟起的小,語氣氣。
“哪能?祖母最寵的就是我們兒了。”老夫人忙摟著孫安。
“姐兒快起來,你一灰撲撲的,怎好撲在你祖母懷里?”二夫人斥道,但語氣里并無多責怪。
“對不起,我只是太想祖母了。”華臉頰紅,忙站起請罪。又惹得老夫人一陣憐。
二房外放好多年,以前的兄弟姐妹都生疏不,好多還是初次見面,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一通見禮下來,一個多時辰又過去了。
還是老夫人恤兒子媳婦一路勞累,催促他們回房洗漱休息。
從云安堂出來,華好沒有回房,跟著姐姐華婉一道去了芷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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